你弯了?我还没掰呢!(76)
接着他定下个十分钟的闹铃,这才将脑袋埋在臂弯内,打算先恢复点精力再走。
“喂。”
霍周感觉小腿被人踹了两下。
“……谁啊。”他不耐烦地抬头。
正对上一张面容娟秀的脸。
“臭小子你怎么跟我说话的。”那人瞪起一双杏眼,“我看你刚才那么忙都没好意思来找你,多善解人意。”
“贺女士……”霍周无奈,“给你儿子十分钟的休息时间吧,明天还要训练,我不想猝死。”
“说多少次了在外面叫我姐。”贺女士的眼睛又瞪大一点,接着八卦地看向病房内,“怎么着,有情况啊小霍同学?”
“别想太多。”霍周闷声回答。
“没追到。”贺女士眯起眼睛。
霍周:“……我说了我不祸祸直男。”
“那你对他那么好。”贺女士不相信。
“他都这样了。”霍周叹气,“我就算对他没意思,身为朋友也得帮一下吧,良心长在这里又不是摆设。”
“就算?”贺女士啧啧两声,“果然喜欢。”
霍周:“……”
好烦一亲妈。
“宝贝,机会摆在眼前别不中用啊。”贺女士嘿嘿笑着,“生病的人最需要人陪,你好好表现,两个月后他肯定能喜欢上你。”
“两个月?!”霍周敏锐地抓住重点,蹭的一声窜起来,“那不行,他年底有比赛,要是耽误这么久肯定赶不上。”
贺女士叹气:“你俩不合适。”
霍周蹙眉:“你从哪里看出来的。”
贺女士了然:“你果然喜欢他。”
“你先跟我说你怎么看出来的不合适。”
“都太重事业。”贺女士耸耸肩,“一个家庭里面有一个热衷事业的就够了,两人都一门心思扑在上面,这样走不长久,家庭就是双方互补才完整,才大二就这样,现在的小朋友都这么拼吗?”
霍周不吭声了。
“而且你又黏人。”贺女士说。
“……谁黏人啊。”霍周郁闷。
“随你爸。”贺女士说。
“哎呀好好好。”霍周烦躁地摆摆手,“我先归队了,本来就一个晚上的假。”
“一个晚上的假还用在他身上。”贺女士语气微妙,“你果然你喜欢他。”
霍周:“……”
倒也不用重复这么多遍。
病房的隔音效果很好。
郁时南躺在里面能听到外面有说话声,但是听不清内容。
一开始他闭着眼睛装睡,就是为了霍周能早点回去休息,结果装着装着,就真的睡过去了。
并且在翌日清晨,被三名海拔190+的男生注视着醒来。
郁时南:“……”
不确定,再看一眼。
“我们几个都是泳队的。”领头的男生是个虎牙,他笑着坐在郁时南身边,“霍队找我们来照顾你,他现在抽不开身。”
“是啊。”卷毛跟着点点头,“霍队说满足你的一切需求,你有什么要吩咐我们做得千万别客气!”
棕发男嗯了一声,没多言。
“……就骨折一下,到也没必要来这么多人吧。”郁时南干笑两声,忍不住吞口唾沫。
“嘭嘭嘭——”
病房的门被敲响。
“真是个长得很好看的小朋友。”贺女士倚靠在门框上,笑容和睦,“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那个小帅哥送你来的时候多着急。”
郁时南不好意思地抓抓被子:“我每次都麻烦他……”
“哎——”贺女士否认,“不麻烦不麻烦,我看那小帅哥很自愿的嘛。”说完又将手盖在嘴巴处,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暗戳戳开始夹带私货,“也不知道是谁生的,长这么帅还这么专情。”
郁时南耳朵开始发烫:“医生,请问我的腿大概要多久才能好啊?”
“少说也要两个月才能拆石膏。”贺女士敛起不正经,“恢复之后不能立刻进行高强度的练习,避免二次损伤。”
郁时南骤然瞪大眼睛:“两个月?!”
“这还算恢复得好的。”贺女士说。
现在是十月份,如果在病床上躺两个月……那距离花满杯的比赛就只剩下最后的三十天,这还没算上复健的时间……
郁时南如遭晴天霹雳,怔愣在原地。
啧,确实不合适。
贺女士小幅度摇摇头。
不过……
谁让儿子喜欢呢。
贺女士扭头又换上副笑脸。
“视恢复情况而定嘛。”她说,“也不要太担心,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的话,一个月左右就可以拆石膏了。”
一个月……
那也要很久。
郁时南心情依旧沉重。
“知道了,谢谢医生。”
低迷归低迷,郁时南还是很有礼貌的。
好乖一小孩。
贺女士的心巴被击中。
得跟霍周说一声赶紧把人追到手。
放在外面不安全,这走路上喘.气都危险。
贺女士在某些时候跟自家儿子的想法倒保持着惊人的如出一辙。
至于霍周……
他现在正站在洗手间用力拍打脸颊。
清醒点清醒点清醒点。
霍周使劲甩甩脑袋。
专注训练,别想其他事情。
这可不是能分散注意力的时候。
霍周看着镜子里被自己拍得泛红的脸颊,一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运动员禁止谈恋爱。
……确实会被分散注意。
在赛场上,分心就是大忌。
霍周双手撑在洗手池旁,微微喘起粗气。
也不知道郁时南怎么样了……
霍周的动作一顿,然后更用力地甩起脑袋,他上下甩,左右甩,前后甩,用脑袋在空中画“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