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弯了?我还没掰呢!(92)
“没关系。”郁时南说,“可以穿。”
“……是吗。”贺女士狐疑地上下扫他一眼。
郁时南倔强点头:“嗯。”
“那好吧。”贺女士随手撑好挂在柜子内,“我去做饭,半小时后喊你哟。”
郁时南应了两声。
等贺女士离开之后,他才一瘸一拐地走到更衣室前,拎过霍周的内.裤往自己身上比划,然后就对着明显宽出去一截的腰身陷入沉默。
这不科学。
他抿着嘴巴,不死心地贴在自己身上看。
然后陷入更长久的沉默。
……霍周的腰明明挺窄的啊。
他短暂地回忆几秒。
好奇怪。
郁时南将内.裤重新挂回去。
看来还是要麻烦贺医生。
他硬着头皮拄拐出门。
然后就撞见灶台前正在认真啃指甲的贺女士。
其实郁时南会答应到这边来,更多的还是想远离宋回。
每次拒绝得过分了,宋回就会明里暗里强调他帮了霍周,人情摆在那里。
这让郁时南感到特别为难。
眼下好不容易有个借口可以逃离,他也就没有拒绝。
但住在别人家里总归会有些心理负担。
尤其是眼下看到贺女士那么认真地准备午饭,郁时南便更加过意不去。
只是腰松一点。
凑活穿吧。
郁时南又一瘸一拐地回去。
“OK。”厨房内的贺女士心满意足地直起身,心情愉悦地开始随意哼歌,“外卖~我爱外卖~吃外卖~”
把郁时南从危机四伏的宿舍翘出去固然好。
可这不代表……把他塞到贺女士身边就是什么好事。
霍周比完赛之后脑袋清醒不少。
作为儿子,他深谙贺女士的为人。
直率、贫嘴、虽然关键时刻很靠谱,但多数时候都像个显眼包。
霍周没忍住给郁时南发微信。
[霍同学]:现在在做什么?
[Y.]:跟阿姨一起吃外卖,很好吃。
[霍同学]:……点得什么?汉堡?
[Y.]:家常小炒,你妈妈在啃炸鸡。
[霍同学]:好在还记得你不能吃太油腻的食物。
[Y.]:毕竟是很厉害的医生嘛^^
[霍同学]:没什么不适应的地方吧?
郁时南沉默了一会。
好半晌后,才缓缓打字。
[Y.]:可能是我太久没看电视了。
[Y.]:现在是不是只剩体育频道了?
[Y.]:但霍同学你真的好厉害,每一个频道都有你[赞]
这文字太荒唐了。
荒唐得霍周都想笑。
贺女士那点小心思全写在脸上,估计也就郁时南这种小呆头鹅看不出来。
[霍同学]:知道了,等我回去。
[Y.]:好的,比赛加油!
为了能更好的推销霍小狗……呸。
为了能更好的照顾郁时南,贺女士提前休了年假。
一周后,贺女士带着郁时南去拆石膏。
当天晚上,霍周火急火燎地往回赶,行李都没收拾。
联赛五大站守擂成功五次都没能把他拽去聚餐。
“嘭——”
门被大力推开。
迎面就撞上自己那张穿着泳裤站在领奖台上高举奖杯的硕大照片。
霍周:“…………”
妈,你真的,我哭死。
他强忍不适,紧紧闭了闭眼,抬手把照片取下来,扭头丢进客卧。
收拾完后,霍周嫌弃地拍打着手上的浮尘,推开卧室的门。
然后当场石化在原地,刷上油漆可以直接站在墓里cos兵马俑。
霍周强忍着突突的太阳穴,利落地撸起袖子,准备把这些奖牌奖杯证书通通丢回角落。
“恢复得蛮好。”贺女士的声音由远及近,“还好是外踝骨折,不严重,要是伤到膝盖就完蛋啦!”
哟。
回来了。
霍周一扫刚才的阴霾,转而靠在门上。
几秒的静默过后。
霍周凹了个pose。
一脉相承的显眼包。
“吱嘎——”
门被推开。
“妈呀!”贺女士很惊讶,“进贼了!我那么大一张照片呢!”
“丢在客卧了。”霍周一脸淡然。
“好久不见。”郁时南肉眼可见变得开心,笑容真挚又开怀。
好久不见。
霍周偏过头看他。
那目光直白而固执,带着阔别一个月的审度和打量。
一个月。
竟然有那么久了吗?
好像比起相聚,分别的时间更长。
霍周灼热的眼神几乎要将人吞噬殆尽。
那些被尽数压存心底的想念和想贴近的欲.望,在这一秒的四目相对中沸腾至巅峰。
完蛋,要疯。
贺女士赶紧清清嗓子。
“那什么,小南你先去洗澡吧。”贺女士插.进两人中间,“其实最好有个人在旁边看着的,避免出现意外二次受伤……”
说完,她又忍不住看了看眼眸内翻滚着无穷欲.火的自家儿子,只能选择背叛医德。
“但现在霍周不太方便。”贺女士呵呵呵的笑着,“所以你自己去吧,可以吗?一定要小心哦,我待会儿给你拿两把椅子,你乖乖坐着洗,好不好。”
“麻烦了。”郁时南笑笑。
“不辛苦不辛苦。”贺女士着急地给俩人分开,说话都开始不经过大脑。
直到郁时南消失在视野范围内,霍周才收回视线。
他垂着眼眸,缓缓吸了口气,接着抬手覆在心脏处
——混乱的心跳,雀跃澎湃,仿佛一杯直抵肠胃的烈酒。
久别重逢。
竟是这种感觉吗?
哪怕是自制力强如他,都差点没能克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