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病美人和前任协议结婚后(123)
林与的手法,最大程度地突出了沈怀珵的媚。
沈怀珵的妖冶,平日里总是被他的清纯压着,藏得很深。
此时被林与的化妆笔勾勒出来,沈怀珵眼波转动间,魅意惊心动魄。
林与把他的头扶正,给他点朱唇。
又暗示了一遍:“我们圈子里,也都喜欢你这种。”
沈怀珵再迟钝,也听出林与别有深意了。
“什么圈子?”
他抬起乌黑的睫毛看他的化妆师,林与挑着打了钉子的半边眉毛也低头看他。
沈怀珵忽然脸红了,咬住了舌尖。
“你真害羞。”
林与用唇刷沾满了颜色,从沈怀珵双唇的内侧落笔,一点点往外晕染。
美人涂口红,像画龙点睛。
林与对自己的成品很满意,围着沈怀珵不停地说:“遇见你,我才知道我从前给那些人化妆都是浪费时间,他们都展现不出来我想要的感觉。”
沈怀珵抿着嘴怯怯的:“谢谢林老师。”
他这幅样子,美艳欲滴,但又含羞带怯,别人看他一眼骨头都发软。
林与最后给他戴了副耳夹,拨弄了一下长长的宝石流苏,说:“小事儿,以后你要是想玩了就来找我。”
林与看着他,“等你和庄弗槿分了之后。”
“玩”字被他咬得轻飘飘的,又有点含混的暧昧。
沈怀珵轻轻说了声:“我怕疼。”
他胆子小,但不扭捏,很多别人要斟酌的话,他开口就把心里的想法说出去了。
林与确定小孩儿对他脾气。
徐连慌忙地跑进来,手里捧了装戏服的箱子。
看到沈怀珵,徐连伶俐的嘴皮子都黏上了:“……老、老板,你……”
磕巴半天,他实在说不出来了,就朝沈怀珵比了个大拇指。
林与笑话他:“还不把戏服放下,一会儿出妆该晚了。”
沈怀珵独自去了更衣室,那套衣服从内到外有七八层,额外还有许多璎珞香囊之类的配饰。
他穿得手指都痛了,没有时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误了时候没有。
记得他第一场就要和庄弗槿对戏。
一走神,一只铃铛从沈怀珵手心滚了出去,通过门缝,一直发出清脆的声响,最后停在了外面。
“咚咚咚——”有人敲门。
沈怀珵下意识觉得是徐连,边系最后一根带子,边说:“帮我捡一下刚才掉出去的铃铛。”
传来几声轻轻的脚步,那人弯下腰又直起,而后静等不动了。
他偶尔拨弄几下铃铛,叮铃铃地响。
直到沈怀珵打开门,看见一袭长身玉立的侧影。
沈怀珵的眼睛立刻就红了,像被火烧着一样:“恩公。”
庄弗槿缓慢的转过身来。
他穿一身黑色的布袍,不是什么好的料子,甚至有的地方针脚错乱到几米外就能看清。
可就是一件粗劣的衣服,把他衬得极英俊。
眉目湛然深邃,乌长的头发垂到后腰,如同泼墨。
或许沈怀珵想反了,是庄弗槿本就好看,任何衣装都能被驾驭。
但他没有心思去纠结这些,他的眼泪径直地滴在地上,一声又一声地叫对方:“庄理。”
等徐连和林与他们赶过去的时候,看到庄弗槿负手而立,气质高洁如山巅雪。
而沈怀珵蹲在地上,裙裾曳地,哭到不能自已。
林与赶忙去拉沈怀珵:“哟,怎么伤心了?我看看衣裳,不漂亮吗?”
林与一边抹掉他眼角的泪,一边把他衣服上的褶皱捋平整。
待众人看清沈怀珵的模样,屋里的呼吸声都轻了起来。
美,美得雌雄莫辨。
衣衫整体是干净的月白色,点缀以纯白的一条长披肩,腰带细细的一根缠在胸下,香囊,扇坠之类的小物件都绑在腰带下的另一根银链子上。
沈怀珵刚把眼妆都哭成了红色,长发黏在腮边、胸前,也挡住了细小的喉结。
他往前走了几步,一把拉住庄弗槿宽大的袖口。
庄弗槿的手指顺着他的额角划到耳边,帮他理好头发:“傻瓜,连我是谁都分不清吗?”
这话他说给沈怀珵听,也是给自己听。
林与给沈怀珵用粉饼补好了妆。
庄弗槿牵起还在发愣的人,往拍摄地走。
沈怀珵长长的衣摆拂过青草地面,披肩挽在小臂上,将落未落。
他第一次穿这些,绣花鞋经常踩在衬裤上,东倒西歪。
庄弗槿默默扶着他的身体。
沈怀珵手上的几串银镯碰撞发出脆响,他时时偷看庄弗槿。
视角向上,看到对方流畅的下颚线条,鼻峰处有一处细小上凸的弧度,那里经常顶着阳光,仿佛一座小山。
沈怀珵心头饱胀,但也发苦。
初见庄理时,庄理分明也是这样,布衫皂袍,粗衣短褐。
那时恩公还在山谷中的书院里求学,身上的钱只足够买一日三顿的干粮。
但庄理还会每天来雪地里找他,把食物分他一半。
“再哭,妆就要重新化了。”
庄弗槿提醒他,声音淡淡的,辨不出喜怒。
沈怀珵委屈地吸了吸鼻子。
他没注意沿路的人都在看他们。
狐貍和书生,一个媚一个俊。
片场的人都清楚沈怀珵能装满几个箩筐的黑料,更不乏有人想看他笑话。
整容脸,在镜头下会原形毕露吗?
辍学情商低,和组里的某些关系户会不会吵架?
疑似协议结婚,他和庄影帝要如何相处?
桩桩件件,他们都以为有热闹可看。
但现实是,沈怀珵的美貌货真价实,和林与的关系急速升温,同庄弗槿不热络,但也绝对不算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