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病美人和前任协议结婚后(128)
首先是因为要尊重女生,其次,他妻子的身份是协议婚姻下的产物,名分并不正当。
“张小姐,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庄弗槿的双手插在口袋里,掀起眼皮觑着她,“小时候的事我记不清,也不想回忆。明天你收拾东西离开嘉陵镇,我们之间的事就算了结了,以后也不会再找你麻烦。”
他冷淡又决绝的样子,像极了校园时代的孤高少年。
张影萝红了眼睛。
“不,我不走。”
她也太骄傲了,十几年把爱恋深藏于心,因为她害怕失败,害怕被庄弗槿拒绝。
就如同此刻她的骄傲也在作祟,她不甘心被沈怀珵比下去。
那个蠢笨又胆怯的男人,凭什么抢了她的?
庄弗槿没再理会她,该说的他都说了,剩下的都是这个女人要做出的选择。
他对漠不关心的事物都是点到为止,绝不多浪费自己一丝一毫的精力。
如果张影萝还懂点儿事,就应该知道,这时让步才能保全自己。
不然庄弗槿发起怒来势如雷霆,她和她背后的张家一个都跑不了。
庄弗槿拉着沈怀珵登上台阶,门边的花草提前请人侍弄过。
几盆杜鹃开得正盛。
和张影萝擦身而过时,沈怀珵瞥见她脸颊上的泪珠。
张影萝伸出手背把眼泪往上抹,声音尖细地说:“沈怀珵有哪点好,你为什么喜欢男的?你和我试一试,就舒服到把前面走的歧路都忘了。”
话说的非常露骨。
庄弗槿把一只花盆砸了出去。
陶土摔到台阶上又滚落在地,霎时完全碎裂了,杜鹃艳丽的花瓣飘洒一地。
张影萝被吓了一大跳,连连后退几步,高跟鞋近乎站不稳。
庄弗槿从不掩饰自己的脾气,手腕伸到眼前,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说:“给你十个小时,天亮之前滚出嘉陵镇。不然让你知道桥下的江水有多深。”
他用钥匙捅开了锁,铁门乱晃,发出“咿呀”的老旧响声。
他示意沈怀珵和他一起进去。
沈怀珵指甲扣着手心,有些犹豫。
终于,他挣开庄弗槿的手,转身对张影萝说:“张小姐。”
张影萝看向他,她的脊背仍然挺得笔直,面目美艳,身姿绰约,大红色的裙子像破开黑夜的一滴血。
“你还这么年轻,不要把感情托付给不会有回应的人……”沈怀珵也觉得自己是疯了,竟然会指导情敌的感情。
但他是经历过的人,不忍心再冷眼看着旁人下陷。
“你也许不适合演戏,要挑一个擅长的路走,不要感情用事在这里消磨。”
月亮垂挂在山头,今晚的月亮灰暗又狭小。
张影萝眯起美目,神色依然瞧不起他。
“你算什么?在这里给我说教?我是张家大小姐,走错路也能回头,况且我不觉得这是条错路……”
“我的夫人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穿成这样来勾引人,不要把插足别人的感情,说成自己追爱的勇敢和伟大。”
庄弗槿对张影罗满是厌恶,连个眼神都懒得再递给她。
微微俯下身,一只胳膊托在小妻子的臀部以下,毫不费力地把人抱起来,贴在自己的胸前。
沈怀珵低低地叫一声。
庄弗槿张口,牙齿咬在他的鼻梁上,牙尖轻轻碾着:“还不走?跟她废什么话?”
张影罗眼睁睁看着两个交迭的人影,走入深深院子。
她从没见过这样的庄弗槿。
眼底的冷冰都消失了,看向沈怀珵的时候,眼神是深刻的独占欲。
仿佛那个独自走在阴暗小巷的阴郁少年,真的找到了能点亮他的光束。
庄弗槿故意只用一只手抱沈怀珵,让怀里的人感到惴惴不安。
也没有去开院落里的灯,一路穿行在黑暗里,沈怀珵的呼吸洒在他的下巴,触感像一团细小的羽毛轻轻扫过他。
“高,好高。”
沈怀珵的小腿,无意识地在男人身上蹭了蹭。
他有点恐高,况且庄弗槿使了一些巧劲,力道虚虚的,让他感觉自己像一只随时会断了线的风筝。
“想明白自己错哪了吗?”
“我哪里有错?”
沈怀珵被情敌当面挑衅,心情本就谈不上好,他不懂自己哪还有问题,明明在外人面前又体面又大度。
庄弗槿的里子面子他都给了,庄弗槿最后还故意称呼他“夫人”来逼退张影萝。
比起“庄夫人”,沈怀珵更像是一座活靶子,一个吉祥物,庄弗槿心情愉悦的时候会逗弄他,比如眼下。
“没错?你对情敌就是这种态度?”
男人趴在耳边逼问他,低沉的声音让沈怀珵脑子都被烧着了,他也期期艾艾地想不到如何回答。
屋内没有一点灯光,床褥上传来好闻的皂角味。
庄弗槿精确地寻到了身下人的薄唇,轻轻吻上他的唇珠。
沈怀珵突然感觉到有什么东西从体内钻了出来,他紧张到一动也不敢动。
庄弗槿也觉得他羞怯的样子很好玩,一双大手从脚踝起,慢慢摸到他的胯骨。
“庄弗槿……”
沈怀珵胳膊绕在他颈上,把男人拉下来一点,和自己胸膛相贴,亲密无间。
他一些坦白的话,要在这个时候才好意思说出口:“我尾巴长出来了……”
几秒钟没有人说话,而后黑夜里,他听见男人轻轻笑了一声。
低沉悦耳,像一把被撩动琴弦的古琴。
“小狐貍别骗人。”
身下毛茸茸的尾巴已经压不住了。
沈怀珵不自在地动了一下,拉起庄弗槿的手,往背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