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病美人和前任协议结婚后(154)
上次,沈怀珵被混混打了,在小诊所处理伤口时,那里的电视上也在放庄弗槿巴黎国际电影节的领奖现场。
他冷冷地听庄弗槿说了段追悔莫及的话,拿起遥控器把台换了。
诊所医生为此还发了顿脾气。
沈怀珵心思颠倒,路过家门口的小巷时,并未注意到一侧藏了人。
一件衣服蒙住了他的头,他被拉到了墙边,好几双手在他身上胡乱摸索着,抽出口袋里的钱包。
沈怀珵听见有道非常年轻的声音呸了一声,骂道:“穷鬼,兜里连五十块都凑不齐。”
沈怀珵一动不动,他辨认出来这群人是从前打过自己的小混混们。他们的目的肯定不止是抢钱。
果然,领头的少年人伸手摸在他的腰上,嘴唇几乎咬上他的耳朵,叫他:“老师,失业的滋味不好受吧,想不想重新教我妹画画?”
沈怀珵偏头朝一侧躲去,又被另外许多双手按了回来。耳道饱受少年气声的折磨。
“别怕,”少年揭开盖住沈怀珵脸的衣服,欣赏他冰雪一样的面孔,这种姿色在白城找不来第二个人,所以他沉迷,念念不忘,不断地骚扰他妹妹的家庭教师,说,“和我谈恋爱,我让你回我家教课。”
135身中迷香
眼前这个强迫他、要和他谈恋爱的男孩大概率还是个未成年人。
沈怀珵鬼使神差,想到的第一个借口是:“我结过婚。”
同样的理由,他在一个小时内拒绝了两个男人。
可明显,小混混并不像卢恃那样克制。掐着沈怀珵的下巴就要强行吻他,说:“那我们偷情吧,我做小三。”
沈怀珵被逼急了,一口咬在他的手指上。
“你年纪轻轻,怎么不学好。”
“都怪老师太会勾引人了,”少年索性把被咬伤的拇指塞进沈怀珵的唇缝里,血腥味弥漫,“你每次坐在书桌后面低头画画的时候,腰那么瘦的一截,我就想……”
沈怀珵又气又羞,眼眶霎时红了。
周围的混混们哄笑起来:“覃哥,你真是栽他身上了。”
覃寒拉起沈怀珵残废的右手,抵在自己心口处,吊儿郎当却又带着些正经的爱慕,说:“和我好,这一片我都罩着你。”
沈怀珵的右手,触觉十分迟钝,也使不上丝毫力气,长久地缩在袖子里,此刻得见天光,皮肤莹润细腻,竟比地上的积雪还要白一点。
覃寒说了句:“可惜不会动了。”然后低头在掌心留下一吻。
沈怀珵恶心到想吐。一侧头,看到小巷入口处还站着一个人,抱着胳膊冷眼旁观。
正是卢恃。
卢恃对上他的目光,用口型无声地说:“要我帮你吗?”
可表情凉薄,显然心中对沈怀珵已有不满。让他出手,是要付出代价的。
前面狼,后面虎,都想把沈怀珵嚼得渣也不剩。
沈怀珵心一横,说:“卢恃,帮帮我。”
一群人在小巷里大打出手,住在一楼的房东披着衣服出门查看,用拐杖在墙上拍着,警告道:“大半夜不睡觉!要打架滚远点!”
又使拐杖指着沈怀珵,说,“惹祸精。”
沈怀珵突然就觉得很累,抬头看着欲雪的阴沉天,考虑要不要再换一个城市生活。
反正他孤身一人,无牵无挂。
山神娘娘从阎王爷那里为他求来了以人身活过后半辈子的机会,他还能再睁眼看看世上的风花雨雪,不再受任何感情的牵绊。
虽然右手……沈怀珵看着身体上明显的那处残疾,回想起山神庙垮塌时,横梁砸到胳膊上的滋味。
他的右臂被压了一天一夜,筋脉有损,再也不能动了。
沈怀珵乏味地看着赤手空拳野兽般打成一团的男人们,从地上捡起自己的钱包,上楼睡觉去了。
他丝毫不好奇谁会赢得这场斗殴,拜庄弗槿所赐,他觉得大部分男性和动物无异,见色起意,见利忘义,谈论爱情是他们想上床的一种手段。
沈怀珵洗了个热水澡,从浴室出来时,沙发上的手机响个不停。
他下意识以为是卢恃打来的,知道他号码的人寥寥无几,今晚有理由找他的仅有卢恃。
沈怀珵接通,第一句话说:“我只能付给你医药费,别的你不要想。”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传来一句疲惫到极点的声音:“是我,陈雾。”
沈怀珵细眉拧紧,他和陈雾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可陈雾是效忠于庄弗槿的一条走狗,听见陈经纪的嗓音,他便心生厌恶。
诸般往事不堪回首,沈怀珵咬紧牙关,倔强地一声不吭。
“先别挂电话,”陈雾祈求,他那头格外安静,“我现在正在医院,弗槿自杀了,抢救手术到了第五个小时。”
沈怀珵:“与我无关。”
“是……我从前从废墟里找到你,私自放你走的时候也和你约定过,我们之间如非必要绝不联系。可此刻情况特殊,我需问问,若弗槿救不回来,你想要他的遗产吗?”
沈怀珵站在窗边,看到小巷里斗殴的两拨人停了手,卢恃和覃寒都捂着身上的伤口,精疲力尽,瘫坐在地。
没人能赢得这场对美色的争夺。
生平第一次,沈怀珵产生了些戏耍男人的快感。
陈雾那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即京城户外的寒风透过听筒传来,陈雾寻了一个宽阔的地方,更加情真意切地对他说:“你还是法律意义上庄弗槿的妻子,泼天财富的第一继承人,只要你想……”
沈怀珵冷声打断他,道:“你想干什么?伙同我瓜分庄家的财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