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病美人和前任协议结婚后(209)
庄弗槿瞧了会儿沈怀珵莹莹如玉的侧脸,笑道:“难道我在你眼里是唯利是图的商人?”
“和你做交易,你总不会吃亏。”沈怀珵思索片刻,抛出诱人的条件,“庄氏影业有意向北美发展,我想我可以帮忙。”
不提美国还好,一提庄弗槿立刻进入戒备状态,道:“凭你那个姓单的老板?”
沈怀珵对庄弗槿知道单熵的信息并不惊讶,说:“纽约里挂了很多《烟雨客》的海报,你们在北美的合作对象选得不好,大卫的艺术品味很差劲,制作的海报不符合那边的审美。”
庄弗槿忽而想起:“大卫给我推荐的东方画家……”
“是我,”沈怀珵说,“你可以把电影海外宣传工作的视觉部分交给单熵做。”
他谈起业务来有条不紊,若身上穿得不是睡袍而是西装,庄弗槿会相信自己在和一个商务精英磋商。
“我们可以先提供新海报的预览。”
庄弗槿手掌支着下巴,作为甲方,用挑剔慵懒的眼神看着他,道:“你应该知道你开出的条件并不吸引人,庄氏即使要更换大卫,也有许多比你们更有经验的工作室可供选择。”
“况且,”庄弗槿凑得更近了些,漆黑的眉眼很有压迫感,“凭几幅画想让我操盘舆论,是不是太以小博大了?”
他嗓音里揉着点笑意,拥有的东西太多,这种细微的好处很难打动他。
沈怀珵想,庄弗槿在谈判桌上会不会也是现在的样子,成竹在胸,步步紧逼,不得到最核心的利益绝不松口。
可沈怀珵不是一个商人。他能给出去的太有限。
朝霞灿灿,烟紫色的云彩弥漫东方。
沈怀珵垂下头去,左耳上的珍珠微微晃荡,被照得发粉,他说:“我没有别的筹码,你不同意,那我回去睡了。”
熬了一夜,他眼睫上压着浓重的倦意,眨眼睛的速度都变得迟缓。
沈怀珵原本也没有对说服庄弗槿抱很大的希望。
“耳坠丢了一只,你没发现吗?”
庄弗槿拉了一下沈怀珵的手腕,没让他走。
沈怀珵朝耳垂处摸了摸,轻轻蹙眉道:“没关系,回岸上后换一对。”
他耳洞打得不好,耳饰丢得很频繁,都习惯了。
庄弗槿捏住口袋里的一只耳环。
说:“你把剩下的这只送我。”
“嗯?”
沈怀珵困到眼尾沁出泪,淡淡扫了他一眼,“你拿这种东西做什么。”
“想当我的乙方,这点好处都不给?”
“这算什么好处?”沈怀珵伸手把耳环取了,交到男人手里的时候又踟躇,“那……一言为定。”
在沈怀珵狐疑的眼神中,庄弗槿指腹滑过那颗圆润的珍珠,说:“合作愉快。”
天色大亮,海水蔚蓝纯净,一夜的晦暗风暴都尽数褪去。
站在二层高台上远望,会觉得天亮前的一切都是大梦一场。
庄亦樨伸着懒腰来平台上活动筋骨,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见庄弗槿靠在栏杆前,衣衫猎猎,打招呼道:“三弟,醒这么早。”
他还有点怕庄弗槿,昨晚办事出了岔子,被踹的那脚现在还让肚子发疼。
庄亦樨讨好地笑了笑,小跑过去:“人逢喜事精神爽,三弟妹留下来了,你脸上的笑影都多了。”
“他留下来了。”
“对呀,你手上捏着陆铎辰的命,他不会走的。”
庄弗槿再次确定了这一切不是梦。
他一夜未敢合眼,熬到眼下略带青黑,精神却很好。
现在还不到彻底放松的时候,庄弗槿有些苦恼地揉了下太阳穴,懊悔几个小时前冲动之下答应了沈怀珵帮他控制舆论。
难道心软会传染?
庄弗槿仅有的一点良心,仅足够保证陆铎辰和乔止逸肉体活着。
哪里还管他们的舆论是好是坏。
但他看到沈怀珵低头的时候,珍珠耳坠水一样地在腮边微晃,就觉得于心不忍。
不想让沈怀珵有烦恼。
那就只能把麻烦事揽过来自己干。
庄亦樨拿着手机看新闻推送,一夜之间,娱乐版面的信息快要炸锅。
“你看了吗?”庄亦樨脸色不太好地凑过来道,“怎么报道的都有,谣言瞎传,有说死伤三十人的,还有说连船带人全被炸没了的……哎,下面这个最好玩,”
庄亦樨又没忍住“噗呲”一乐,“说你英勇挺身而出在游轮上擒获了跨国毒枭,网友讨论要给你发勋章。”
事发突然,今日京城庄氏集团大厦外被人群围得水泄不通。
临近正午,太阳毒辣,工作人员不断劝导围观群众离开,别中暑气。
可密集的人流丝毫不为所动。
有人冲到楼前,被几位保安拦住,口中大喊:“庄弗槿真出事了吗?为什么昨晚蓝鲸1号上的人都坐小艇回来了?却没见他本人。”
上午十点左右,十几艘小型船只靠岸,警方迅速接应,把受伤的送去医院,其余人带回做笔录。
许多人的注意力都盯在这件事上,警方不敢怠慢,不到一个小时出了通报,暂时认定昨晚发生的是一起恐怖袭击案件。
上岸的人众口一词,暴徒的袭击对象是庄弗槿。
他们看到的情况确实如此,当时船舱昏暗,一个满脸刺青的男人端枪威胁他们,让他们赶快逃命,别影响老大和庄弗槿解决私人恩怨。
并且,平安抵岸的这群人里并没有庄弗槿。
一时间,众人不自觉开始往庄氏大厦涌,十二点的时候,已经聚集大批的人。
情绪激动,不相信庄影帝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