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病美人和前任协议结婚后(37)
刘先洛却被宠物咬了。
沈怀珵苦笑:“您抛出的橄榄枝那么多人愿意接,何必拘泥于我。”
刘先洛讨厌这种失控的感觉。
做导演的都喜欢权利,喜欢操纵一切。
他做到了顶级导演,也很少有失手的时候。
刘先洛转头出门:“拍戏吧,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演员。”
35刁难
沈怀珵站到摄像机前时,乔止逸抱着双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知道今天拍哪一段吗?”乔止逸问。
“知道,你找人向我泼水。”
乔止逸突然起了兴致:“你心态还挺好的。今天我还猜你会害怕得连夜跑回京城了。”
沈怀珵笑笑:“戏没拍完,我怎么会走。”
“我可是一个小人,”乔止逸往沈怀珵这边走了几步,眼睛往一旁看,“那位也是。”
他指的是刘先洛。
“得罪刘先洛会很惨的。”乔止逸今天反常地对沈怀珵说了很多话,“我刚拍戏的时候,见过非常恶心的导演,小网剧,整个剧组里的男女演员都是刚毕业的学生,都被那导演潜过。”
乔止逸嫌弃道:“当然,我也是其中之一。”
“那么糊的一部剧,最后在一个小的网络平台播出,没有任何水花。但我和那个导演睡的时候,听他给我画的大饼,真的以为我会红,我当时是井底之蛙,对不对?”
“后来我就知道了,要找最硬的靠山,要爬最有权力的人的床。所以我真不懂你,多少人想尽办法都不能被刘先洛多看一眼。刘先洛偏要你,这么好的机会,你却放弃了。”
沈怀珵看到了乔止逸眼底的恨,但转瞬间就变成了认命的麻木。
提到过去,乔止逸脸上出现的表情鲜活无比,爱憎分明,远胜过他现在刻意维持的假笑。
沈怀珵为生命力的流逝感到痛惜。
诚恳地说道:“你如果感觉不舒服,就可以走出现在的环境,离开一些人。”
“我没有你的资本。”
“我一无所有,家里破产,前途迷茫。”沈怀珵如实说,“你现在有了自己的事业,如果你想,你能不依赖任何人。”
乔止逸柔和秀气的眉目皱起:“别和我讲鸡汤了,我是不可能放弃贺徽这棵大树的,你抛下刘先洛,还有庄弗槿可选,谁像你一样命这么好?”
“安静,”刘先洛发布指示,“都就位,第20场第1条准备开拍。”
阮湖在造船厂遇到了昔日的仆人冯停之,面对阮湖的时候,冯停之骨子里的奴颜屈膝又不受控地冒了出来。
他当面拼命奉承阮湖。
说自己是老爷专门派来接人的。
对于被他几乎花完的钱,冯停之只字未提。
阮湖对他没有防备,冯停之说什么信什么。
在造船厂,阮湖没有找到方睐,冯停之眼珠子一转说他知道方睐的住所,要带着少爷去。
阮湖便跟着冯停之穿行在窄窄的民巷里。
天气冷,室外滴水成冰,大家都缩在自己的屋子里,巷子里几乎看不见居民。
转过一个拐角,三四个孩童聚在一起玩炮竹。
空气里弥漫着刺鼻的劣质火药味。
冯停之计上心头,和小孩们擦肩而过时,他塞给了带头的一块银元,低声说:“你们一会爬到房顶,提一桶水浇到那人头上。”
冯停之指了指身后的阮湖。
“如果办成了,我再给你们一人三块钱。”
小孩喜出望外,各自回家找水桶去了。
“还没到吗?”阮湖追上了冯停之,手撑在膝盖上喘气。
“马上到了,就这条巷子尽头。”
石板铺成的小路一直绵延向上,半山腰有一处不起眼的低矮灰房子,道路也在那里消失。
阮湖有了动力,打起精神往前走了百步,突然被一桶水从头浇下。
冬季的室外,温度零下数十度,阮湖感觉自己瞬间被冻在了冰块里。
房顶,有一群小孩嬉笑着跑走了。
“咔,”刘先洛喊道,“前面的先过,泼水这段再走一条。”
徐连快步跑过来,拿毯子把沈怀珵全部裹住:“先把戏服脱了,全结成冰碴了。”
沈怀珵打了个喷嚏,脸上浮现出被冷出来的红色:“我们去休息室换一件新戏服。”
沈怀珵被徐连带走了,乔止逸还站在原地。
刘先洛抽着烟从他身边经过。
“导演,”乔止逸出声,“泼水有哪里不好吗?”
刘先洛随意地看他一眼。
没有回答,他确实没有向小演员解释的心情。
“您要去休息室找沈怀珵?不方便吧。”
乔止逸又从背后跟他说话,刘先洛这次不得不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正眼看他。
“你之前从不多管闲事。”
知情识趣是乔止逸的好处,有身份的人都喜欢身边带一个温顺懂事的玩意儿。
乔止逸就是合格的解语花和笼中鸟。
他进组后和刘先洛的关系也还行,毕竟会来事嘴又甜。
今天的乔止逸一反常态。
一团棉花里露出一根刺,自然是要扎疼人的。
乔止逸说:“算是我多管闲事吧,您高抬贵手,这场戏别折腾沈怀珵了。”
刘先洛手上的烟燃到了底,灰烬掉在了雪地上。
他们两个都看到,休息室的门一开一关,沈怀珵又换了一套干的戏服,出来了。
“拍的好了,戏自然就能过,”刘先洛一字一字地说,“但好坏,是我评判的,你算什么东西?”
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吹过沈怀珵,也吹过乔止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