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病美人和前任协议结婚后(74)
沉沦自我意志,变为橱窗玩偶。
73离家出走
庄弗槿对沈怀珵的那点好,像会致瘾的药物。
看似是蜜糖,其实是陷阱。
沈怀珵步步贪求,步步沦陷,直到庄弗槿对他说:“我希望你能像沈眠。”
沈怀珵是一只被钓出水面的鱼,挣扎道:“我不是他。”
“那你就去扮演他。你想要我吻你吗?如果你活成沈眠的样子,我每天都会吻你。”
沈怀珵能听到自己心里某处碎裂的声音:“你今晚很紧张我,我以为你……有那么一点在乎我的……”
庄弗槿为他发火,抱他回家,让沈怀珵觉得有人把自己破碎的身体缝补上了。
原来他得到的不是爱,而是一笔要归还的债。
庄弗槿的温柔明码标价。
需要他牺牲自我来换取。
“因为你的脸我才帮你。沈怀珵你什么时候能知道,你在鸠占鹊巢。你得到的所有都是从沈眠那里偷来的。”
沈怀珵感觉到冷,无情的寒潮带走了他皮肤上的温度。
“明天起,我会帮你筹备你的个人画展。”
“是对我扮演沈眠的酬劳吗?”
“你最好不要这样说话。”庄弗槿像一块乌云,一点点带来黑暗笼罩的压迫感,“不要再说出沈眠两个字,从今往后,你就是他。”
“我不愿意。”沈怀珵闭上眼睛,决绝地说。
“不愿意的话就滚出这里。”庄弗槿手指向门口。
他最讨厌被人忤逆。
冷风凄紧,街上满是残雪。
沈怀珵脑子一热,只套了件羽绒外套就跑了出来。
不到五分钟,他的身体就被寒气浸透。
他几乎无处可去。
沈家待他如一个物件,那里已经不能被称之为他的家了。
刚过完元宵节,街边店铺此时都在营业中,树枝上缠了红色灯球,投下热烈的颜色。
沈怀珵在喧嚣的京城夜色里格格不入。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在往哪走,直到他的手指被冻得无法弯曲。
该找个地方过夜了,他意识到。
思来想去,只有学校宿舍可以收留他。
还未收假,校园外行人寥寥。
沈怀珵出示学生卡进入校门,查证件的保安大爷盯着他看了许久。
“你是沈怀珵?”一股京城腔调。
他又把扣在头上的外套帽子往下压了压。
保安终于把证件还给了他,叹道:“第一次亲眼看到大明星。”
进到宿舍里,扑面而来是淡淡的灰尘味。
胡伦也已经回家了,房间长久没人住,冷到刺骨。
沈怀珵的精神却有些亢奋,他用毛巾里里外外把四张床铺都打扫一遍。
最后清理阳台的时候,他趴在栏杆上往外看,前面一排的宿舍楼通通没有亮灯。
黑暗裹挟着他。
原来无家可归的人只有他一个。
阳台上的杂物绊了沈怀珵一下,他低头细看,是一箱啤酒。
日期很早,再到一周就会过期。
沈怀珵把纸箱搬到自己的床边,他忽然又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仍到水桶里。
噗通一声,手机沉入水底,冒出一串泡泡 。
世界和他隔绝了。
沈怀珵终于觉出一点舒畅。
他打开一瓶啤酒就往喉咙里灌,食道里像滚过了几坨冰,很冷,但痛快。
今晚他没吃什么东西,因而醉得很快。
可他明明醉了还是机械地喝,像暴食症发作的患者。
地上的空罐子掉到第六个,沈怀珵支撑不住,仰面躺倒在了床上。
空调开了大半小时,制热功能开始起效。
沈怀珵的胃里也灼灼地烧起来。
像针刺一样。
沈怀珵又爬下床洗了把脸,把妆卸了,他看了一眼阳台上的水桶,已经结了一层厚厚的冰。
里面的手机彻底拿不出来了。
沈怀珵忽然捂着胃笑出声,他知道庄弗槿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谁会联系他?陈雾?还是徐连?
这些人他都不想见。
他们都要把沈怀珵拉入一场名为迷失自我的阴谋之中。
沈怀珵精疲力尽地躺在床上,三床被子牢牢压着他,给了他点可怜的安全感。
被酒精麻痹着睡去之前,他想起陆铎辰提醒过他,备孕时期要戒酒。
沈怀珵捂住脑袋,在满屋廉价而浓烈的酒气中结束了他糟糕的一天。
74争风吃醋
沈怀珵在校园里浑浑噩噩地过了好几天。
这些天陆续有同学返校,每个人在路上看到沈怀珵,都会露出吃惊的表情。
沈怀珵再也回不到过去的生活,那种他一个人带着耳机走在梧桐道上,上完课之后,江彦会突然出现在他背后,说:“我今天又找到一家新菜馆,请你去吃啊。”
他只能长久地低着头,听别人议论自己或真或假的传闻。
沈怀珵的三位室友都回到了寝室,除了胡伦也是美术系的,其余一个学法律,一个学金融。
“这房间都是你收拾的?也太干净了。”
沈怀珵抱着一箱新酒走到门口,胡伦就热情地迎出来。
他的行李箱还放在床边,明显是刚到。
沈怀珵点点头,把酒箱放在地上,说:“抱歉,我把阳台上的啤酒喝了,又买了一箱还回来。”
法律系室友正坐在椅子上玩手机,闻言哂笑道:“你喝了?怕是瞧着脏,直接扔了吧。”
“刑振!”胡伦走到他旁边,按了按他的肩膀。
刑振把手机丢在桌上,蹬开椅子站起来。
沈怀珵发现他比自己高出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