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病美人和前任协议结婚后(82)
他时刻关注着沈怀珵脸上细微的表情。
“江伯父?”
这个名字完全出乎沈怀珵的预料。
江家对影片偶有投资,但都只是资金往来,从不涉及编剧。
“我也觉得奇怪,江榭前几天忽然找到我,亲手交给我这本稿子。按理说来他应该恨我的,毕竟我让他人到中年,被迫和儿子分离。”
提到江彦,沈怀珵的捏紧了衣角。
“我去找江伯父问清楚。”
江家是看着他长大的,难道江伯父知道他的秘密?那么......他失忆之前的事,能不能也请江伯父告诉他?
“回来。”
庄弗槿抓住沈怀珵的手腕,用力一扯,沈怀珵转身摔进了他的怀里。
男人身上除了梅花香,还染上了书房的芸香味。
庄弗槿坐在一张宽大的红木椅上,沈怀珵稍微一转身,手就碰在了对方结实的腹部。
“你干嘛拦我?”
沈怀珵的姿势着实尴尬,躺在男人的大腿上,能感受到庄弗槿沉稳的呼吸节奏。
“我一点也不关心江榭的目的是什么,江家搅不起大风浪。”庄弗槿的手指轻轻扫在沈怀珵眼尾,他说,“我只好奇,你真的是狐貍吗?”
79蝴蝶
庄弗槿不是第一次怀疑沈怀珵是狐妖。
他心里的疑云从沈怀珵第一次向他坦白自己狐族的身份时就形成了。
在后来的一系列事件中他的猜忌不断涨大,变成了一团无法忽视的心魔。
当庄弗槿骂沈怀珵是狐貍精的时候,他真的看到了对方眼角眉梢里流出来的丝丝媚意。
勾引,挑逗,颠倒众生,不正是狐貍最擅长的吗?
明明是和沈眠一样的脸,却无端端多出一股横斜的魅。
几乎没有男人见过沈怀珵后不为他倾心。
所以这次,庄弗槿掐着沈怀珵那根纤细的脖子,拇指抵在喉结处,一字一字地问他:“你到底是不是狐貍?”
沈怀珵依旧说出了那句始终一致的回答:“是。”
张合的唇瓣像一朵湿红的花。
庄弗槿的掌心贴在沈怀珵颈侧的新伤处。
说是新伤,却已经长出了粉白的完好皮肉,若不细看,丝毫看不出有被玻璃片深深划过的迹象。
医生说过这种程度的划痕一定会留疤。
可诊断在沈怀珵身上失效了。
庄弗槿的眼球里全是暗色:“陆铎辰说过,人脸复制手术极少成功,因为被换脸者的身体承受不住免疫系统的疯狂攻击,往往在新皮肤缝合的第一个月就死去了。”
他端详着沈怀珵天衣无缝的脸:“而你却好好地活着。”
庄弗槿曾存了几分疑心,作为一个劣等患者,沈怀珵每次自伤后,伤口愈合的速度都比正常人快好几倍。
他以为这是特殊体质。
原来是狐妖的异能。
沈怀珵的眼波无比清澈,能被一眼望穿。
庄弗槿看向他的眸底。
对方似乎并不知道狐妖的身份暴露会让他被觊觎,沦为被众人分食的盘中餐。
他的灵力,他的魅惑,是勾人步步上瘾的毒药。
每个人尝过都念念不忘。
可沈怀珵现在是庄弗槿的。
手上扣着的控制环昭示他附庸的身份。
沈怀珵盯着男人沉思的脸,庄弗槿思考的时候眉头会微微下压,有种寒风过境的凛冽。
“我要去找江伯父问清楚。”沈怀珵又说了一遍。
庄弗槿不以为然:“江榭说什么很重要吗?”
“他很可能知道我失忆之前的事。”提到过去,他的脸上带着薄薄的哀伤,“没有人愿意把从前的沈怀珵说给我听……”
沈怀珵挣扎着从男人怀里直起身子,又被庄弗槿推挤着,臀部顶在桌沿上,庄弗槿的膝盖夹着他的小腿。
“从前的沈怀珵更不重要,”庄弗槿说,“你现在这样就最好。”
这并不是一句夸赞的话。
庄弗槿看向他时,眼神虚焦,望的是沈眠的空影。
因为像沈眠所以才好,才配住在庄弗槿的房子里,被他紧紧拥在身前。
沈怀珵惨然一笑,眼神落在一个不知名的盆栽上:“室友发消息问我什么时候去上学。”
庄弗槿捧住他的脸,欺身向前挡住了他所有的视线。
“留在我身边。”男人的语调像在蛊惑他。
在这场迷失自我的游戏里,他们都是共犯。
看了一半的剧本被随意地搁在桌边,随着两人的动作,木桌晃晃悠悠,纸张最终随着一阵起伏掉在地板上。
庄弗槿在吻他。
吻他裸露出来的脖颈。
他们心照不宣地回避嘴唇接触。
但庄弗槿痴迷于在沈怀珵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迹。
如同圈定他的所有物。
沈怀珵感受到男人的唇一路向下,留恋在他左胸膛。
好深,从前从未接触过这么隐秘的地方。
所以沈怀珵不适地扭动。
那里是心脏的位置,隔着一层窄窄的骨肉,他最重要的器官在狂跳。
“不行,”沈怀珵轻轻吸气,身子往后缩,“我难受。”
助孕药物似乎把他的身体改造得更加敏感。
昨晚服用两次的剂量之后,他有时会意识到肚子下有细微的痒意。
仿佛嫩芽蠕动破土。
庄弗槿的手箍紧他的腰,逼他挺起胸口。
忽然一只蝴蝶停留在沈怀珵的锁骨上,引起他更深的战栗。
“怎么会有蝴蝶?”沈怀珵轻轻地问。
一只蓝色蝴蝶,轻柔地贴着他煽动翅膀,挥舞的两翼薄似幻梦。
庄弗槿没有理会他豢养的小物件,手一挥,蝴蝶颤抖着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