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今天也在崩人设(52)
“若是不方便的话, 唤我来也可以的。”
江淮伸手去接柳言手中的碗, 是方才熬好的草药, 腾腾的雾气飘飘然悬浮于药碗之上,飘着清苦的气息。
“此药能为大人调理并推迟毒发的时候,在下为大人开了方子, 之后回去按照这个方子煎药,一日一次即可。”
柳言一字一句地说了, 他今日说得有诚意,再加上又说是为了答谢那日江淮替他捡方子的事,因而江淮并未多做留意, 开口答谢过后, 便慢慢将那药碗往这边推。
“良药苦口,大人喝完之后若是想去去味儿, 这里还有橘子。”
江淮眨眨眼睛,又道一声谢, 正准备捧起药碗的时候,却听见后头传来了似乎是轻微的脚步声。
——是步濯清。
江淮微微侧目, 手下的动作也停下一些,柳言闻声并未有所动作。
只是步濯清进来之后,瞧着那药碗望了眼,还未等江淮说话,他瞧见步濯清的身影猛得向他这边一晃。
哗啦。
顷刻之后,热滚的汤药从桌面的位置半洒出去,从桌面顶上开始,不规则的,一圈缓缓蔓延。
汤水洒落,稀里哗啦地落了一地,江淮没反应过来,却被这苦味熏得直皱眉头,望着在桌面上转圈圈的瓷碗,直到那瓷碗定下。
柳言的神色有些似乎有些诧异:
“这...这是怎么回事?”
琥珀色的眼瞳似乎想努力看清眼前所发生的,只是无论如何也该是徒劳的,江淮堪堪反应过来,立即回头去看了步濯清,随后,他瞧见步濯清掀开了他那件玄色大氅,露出袖口面向自己。
骨节分明的手掌平展铺开,一整个露出袖口的衣料。
银色的丝线依然缠绕盘旋在玄色意料的表面,只是靠近袖口的那一块好似碰上了汤药,湿透了,而上头的银色丝线,则晦暗发黑。
江淮顷刻反应过来——
那碗汤药,该是有毒的!
见江淮恍然,步濯清深邃的眼瞳这才稍稍收回去,他挥一挥袖子,轻轻散去面前的苦气。
江淮皱着的眉头稍稍舒缓一些。
“江大人,这是怎么了?是怎么回事?”
柳言的语气依然诧异,他的手上下摸索着,清俊的面孔一片茫然,似乎对这一切都毫不知情。
江淮的眼神早已向柳言看去,只是他这副模样,怎么瞧也不该是在方才那汤药里头下了毒的。
刚刚写好的方子还平展摊在桌面上,被打翻的药碗浸湿了一半,上头依稀可见柳言清隽的笔记写下的几味草药。
他转头望向步濯清,那边冷峻的面孔,轻轻朝他摇了摇头。
步濯清的意思是...不是柳言。
“是我手滑,不慎弄翻了药碗。”
江淮微微歉声说道,给他的药碗里下毒,这是要置他于死地啊。
连带着前些日子那脸盲的刺客,江淮不禁头有些疼痛,这么多人追杀自己么。
系统也没说这书里还有人要追杀自己啊,要是在这种危急情况之下,要茍命还要寻找主角,那简直是地狱难度啊。
他脑袋里头拎着系统质问,那边的系统见装死不过,只得道一句:
【书中一切皆是变数,请宿主随机应变。】
好一个随即应变,江淮无奈抬头,正见柳言回望过来。
柳言的神色似乎有些失落:
“江大人,那......”
再熬一碗罢,时候似乎也不够了,若是能再宽限些时候便好了。
可柳言知道江淮是要掐着时候回去的,饶是他再想看看这草药是否能帮上江淮,此时却也只能作罢。
思索再三,他只好将桌上的方子递给面前的江淮:
“如此,便只好等下次了。”
江淮在回去军中的路上还有些不解,方才步濯清出来的时候同他说的,柳言给他的方子,确实同那草药之中熬的药气味相当,再者,柳言身为宫中的御医,加之身侧还有步濯清,他确实没有要给自己下毒的理由。
那么这毒的由来又是何呢?
江淮疑惑不已,虽然他名声差,但他来这儿这么久的功夫,饶是一人也没得罪,怎么就逮着自己下毒呢。
他左思右想,忽然之间,想起来,那药堂之中,柳言进去的那间屋子,还有一人。
“柳破棋。”
————
江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罪这柳家人了,先前那个疯狗一般的柳去,现在又来个不知为何给他下毒的柳破棋,他连面儿都没见过呢,人家却直接想要了他的命。
现下,他还不能去宫里寻萧梦已帮忙,他越想越头疼,好在步濯清在听说这个名字过后,微微沉思一番,说交给他便是。
江淮想找人也没法儿,只得暂且选择相信步濯清。
那日回去的时候到底还是晚了,他还未走出几步,江家的人便来明着暗着问丞相大人去哪儿了,不过,步濯清也不知是为何,却也没跟他计较这事儿,还替他打掩护,说是自己寻了丞相大人。
步濯清也是个好人,江淮满脸感激地望着他那张冷峻好看的面孔,心下十分肯定。
如此,江家那边的人便也没有再为难自己,只是......江淮望着暗卫这日一大早送来的密函,再次陷入了沉默。
密函所言,步濯清帐内有同宫中来往的信件,他此行的目的,是要将这些信件拿到手。
要去拿信件,就须得去步濯清的帐内。
那是大将军的帐子!不是随意出入的小酒馆!!
江淮日复一日地同来送密函的暗卫推脱,没想到那边却步步紧逼。
他一面端来小油灯烧着江家那边送来的密函,一面头疼不已地同云崖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