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今天也在崩人设(59)
还有腿疾。
所以,今日同褚溪在一起的人,便是柳破棋么?江淮蓦地想起褚溪身侧的那中年男人,他的眉眼好似确实同柳言有几分相似,更重要的是,那人的腿,确实有疾。
后来那人似乎同萧识音那边儿去了,江淮不禁蹙了蹙眉头,若是这么说来,莫非柳破棋同萧识音还有什么关系?可他一介被逐出宫内的医师,同萧识音又能有什么关系呢。
再者,江淮又想起来那日他去寻柳去,是萧识音杀的他,他如何得知自己去见柳去,柳去口中所言的昆寒之毒是柳家祖传之毒,又该作何解释。
辩驳来辩驳去,江淮总觉得他身上之毒,该是同柳家,乃至皇宫中的某位都有着脱不清的干系,不仅如此,连同他正要寻的那位主角,也该同此事有关。
只是,他还有一件事儿想知道。
现下他囿于军中,出去难如登天,上下思索,唯有一人能帮他。
步濯清。
今天还就非得同他见面了,无论是他想知道的事儿,还是步濯清身上是否有印记,这都值得他过去一趟。
天色尚且还有些光亮,江淮叫云崖将信纸烧了,即刻出门去。
后头的暗卫原先紧紧跟着他,江淮眼瞧着走两步,那后头的人还没什么眼见力地跟着,他没有办法,只得边走边编出话来哄骗道:
“家主想要的东西,上次未能得手,此番还须再去。”
他难得这么乖,就不要再跟着他啦,虽然这只是个幌子。
跟着的暗卫眼瞧着他去的方向果真是步濯清的帐子,声息便悄然消失了。
江淮好歹松了口气。
他只身前往,只是还未等他靠近步濯清的帐子,便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嘈嘈切切的声音。
这声音再耳熟不过了,江淮有些惊异,王袖并不爱在军中住,所以步濯清隔壁那顶帐子常常是无人的,只是今日,江淮好奇地望过去,王袖竟是在此么?
他不觉放慢了脚步,正欲听听要里头在做什么这么吵的时候,伽敕的声音猛然从其中传出来:
“休想,我才不走!”
什...什么不走?
江淮神色疑惑,紧接着,王袖的声音跟了出来:
“你一个北域人,待在我们大昭的军中,像话吗?”
“那你让我去找江丞相也好啊,我同他住,不同你住。”
“那更不像话了!”这道声音脱口而出,江淮听见王袖似乎在同伽敕说话:
“我可都瞧见了,你给北域王写的信上,你叫你王姐向大昭提亲!不要以为用北域的文字书写我就不认识!本侯爷也是去过北域的!”
听起来,好似是伽敕为了在大昭多待几日,竟是鼓起勇气给北域王写了信去,这儿没有多余的帐子,于是便住在了王袖的帐子这儿。
可王袖方才所说的几个字,却叫江淮有些琢磨不透。
提亲?
这一道话的信息量过于大了,江淮隐隐约约觉得头皮有些发麻,伽敕才是多大的一个孩子啊,充其量也就十五六岁,虽然他知道北域人均成亲早,但这话从王袖口中说出来,他还是有些震撼的。
况且,若是将上下联系起来,他怎么觉得自己周遭凉飕飕的呢。
春都深了,春寒该过了大半,夜里当时越发热起来的,暖呼呼的才对,怎么大热天还阴嗖嗖的呢。
总觉得被人惦记上了。
“我现在就去找江丞相!”
愣神的片刻,伽敕的声音又蓦地从里头传出来,随后江淮站在原地,只见帐子里头的烛火晃了晃,一道...两道身影疾风骤雨般向外头奔来。
江淮退身两步,他有点想逃,但周遭空无一物。
除了......步濯清的帐子。
他此次前来本是想文明些,起码要先传了人,等步濯清知晓了再进去,可眼下......
江淮眼瞧着那两道出门的身影越来越快了,帐子里头的橘黄烛火晃晃悠悠,好似下一秒就该灭了,他瞧见人影在剎那间到了帐口的位置,江淮硬着头皮向后退了两步,紧接着,就瞧见那金发在帐口闪了一道。
出来了!
江淮瞧着他四下张望的目光,再过不了多少时候,就该看见自己了。
月明星稀,夜色将营帐与营帐之间照得亮堂,他连连向伽敕目光所不及的地方挪去,直到他又将要望过来。
向后望去,后头正是步濯清的帐子,门口好似并没有守卫,好刻意为了他这么准备的,江淮神色僵了僵,他犹豫的片刻,伽敕的目光在向这边儿转来。
江淮心下一横,硬着头皮进了步濯清的帐子。
他侧身向后看去,眼瞧着伽敕茫然地四下张望着,后头紧跟着出来了王袖,二人一合计,在帐口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脚步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反正不是这里。
江淮好歹松了口气,骨节分明的手指微微松开,那紧紧拉着的帐口,也在顷刻间合上了。
方才太过紧张,用的力道大了些,弄得他脑袋有些晕,晕乎乎地转过头来,才发现帐子里头烛火通明。
四周的油灯皆被点亮了,炽黄明亮的灯火比外头的月光还要明媚一百倍,自然,这帐子里头的所有东西,也都一览无余起来。
包括,正坐在床榻上的步濯清。
素白的里衣端端地被穿在身上,仅有这一件,于是那里头若隐若现的肤色便在这灯光下叫江淮看得一览无余了。
棱角分明的面庞俊气好看,江淮生生将自己的目光挪开。
步濯清的手头还提着方才换下来的玄色大氅,淡漠的目光徐徐向这边望来,面上不动声色,只是眼神,却一直打量着方才进来的江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