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迷今天也在崩人设(78)
“江大人,”姚皴说话是不客气的,江淮抬头望去,可一瞧见江淮那张如画般漂亮的脸蛋时,姚皴的气势忽然就下去了,
“你,你,此番前来,想,想必是知晓了越清的情况吧。”他努力把脑袋别过去,终于把话给说完了。
江淮把手中的吃食放下,点点头:
“我知晓。”
“既然知晓,”听到江淮这句话,他倒是有些不管不顾得了,面儿上不知为何泛起红晕来,语调里头还有些生气的意味,
“既然知晓,为何这么晚才过来!”
姚皴越说越生气,身子腾得从椅子里头起身来:
“水坝损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水坝一坏,我就立即差人向皇都送去了文书,可江大人却视若无睹,这是为何?!”
“以至于,我送了那么多文书,这么长的时间,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江大人是不知道,再过些时日,顶头上游泄洪下来,水坝若不修好,越清就完了!”
姚皴自然是生气至极的,只是他面对江淮这一张面孔却怎么也苛责不起来,他只好别过脸去,对着窗外正当头的烈日痛骂道,
太阳落了一道,光影暗下来,好似正是委屈。
“大人为何在位不谋。”
江淮瞧着他这模样,心道这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也是才知道啊。
江家的势力诡谲难辨,他此时同姚皴解释,怕是也说不清道不明,没有办法,他只好道:
“我是近日才知晓的。”
“大人这是在糊弄......谁?”
姚皴猛得转过脸来,一下子对上江淮那双清冽的眼瞳,那眼神里头却是真诚,加之那一张如画的面庞,姚皴又苛责不起来了。
“大人,莫非你不处理政务么?如何会先前不知晓。”
他到底是吃了那张面孔的亏,语气亦是不自觉软下来,话里话外,竟是有些听江淮解释的意思了。
江淮道:
“并非我不处理,而是我没法儿处理。”
“没法处理?”姚皴愣了愣,似乎没想到江淮会同他这么说,只是,这话他自然也是听不明白的,江淮正琢磨着该如何同他解释自己真的不是他想的那样这件事,一旁的褚溪却忽得开了口:
“姚公子,唤心并未骗你,他真的没法处理。”
姚皴又愣了愣,褚溪趁这功夫接着道:
“江大人此前,并未在朝中,而是在军中。”
姚皴的面上浮现出疑惑地神色,真是稀奇,丞相大人不在朝中,跑去军中做什么。
可这话却并不是空穴来风,姚皴此前等待江淮回信的时候,确实也派人打探过江淮的动向,就有探子回来告诉他江大人近日并不在朝中,但姚皴并未将这话放心上,只当是碰巧了。
现在看来,莫非真不在朝中?
“至于为何,这是江家的事了,”褚溪并未给姚皴想太多功夫,紧接着又道,
“但姚公子不妨一想,先前派人来修筑水坝之时,是否一次都未见过江丞相。”
这倒是,姚家作为越清的两大世家之一,在越清其实担任不小的职位,皇都既然来修水坝,姚家必会派人前往一同。
照理说,谁主持修水坝,谁就该亲自来,但江家几次来的都不是江丞相,而是另一位。
“这就对了,修筑水坝,江大人何故自毁清誉,而要派另一人替他前来呢。”
姚皴先前觉得这事奇怪,却并未往细了想,此时褚溪一点拨,他才通了。
确实是这样,修筑水坝而已,江丞相何故不亲自前来啊。
唯一的解释——
姚皴先前也听过一些世家内部的纷争,只是在姚家却是没有的,所以一直也只是听听,可今日听过面前这人所说,他才堪堪把二者联系起来。
“真是这样吗......”
姚皴声色喃喃,眼神迷茫地望向江淮,若是这样,那江大人也该是受害者,他怎么能...
一想到先前他送往皇都的文书里头将江淮骂了个狗血淋头,姚皴心下更慌乱了,清隽的面容上染上一层红晕,连眼神都不好意思抬起来看江淮了。
江淮今日觉得褚溪是如此靠谱,不过,他如何知晓这些事情?
江淮抬眼望了望褚溪,浅色衣衫之上的面孔依然笑眯眯着,似乎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江淮起身来,身子虽然还有些疼痛,但他咬咬牙,忍住了:
“我此番前来便是为了水坝之事,事关越清百姓,带我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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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清水景秀美,姚皴带着几人搭乘马车一路过去,便能瞧见那河道之中的水流缓缓流过,而水位,显然是十分不正常的。
姚皴的神色始终忧心地望着马车窗外的水色,江淮也注意到了,姚皴见江淮的目光看过来,即望向帘外说道:
“水位如今涨势愈发明显了,江大人若是再不来,姚某便打算带着越清百姓迁居了。”
“迁居?”
“正是,”姚皴指指窗外,那外头正有几排房屋,院落里几个孩童正玩耍。
“越清人在此地已许久,但此次泄洪乃百年难遇,若是不迁居,莫要说房屋,就连百姓也......”
他说着说着似乎愈发忧心起来,言语之中流露出些许无奈:
“姚某无能,小小官职并不能保住他们。”
姚皴垂头丧气地叹息了一道,随即目光又抬起来望向江淮:
“江大人,幸好你来了。”
江淮的呼吸顿时一滞,原先清冽的眼瞳中显露出复杂的神色来,怪不得姚皴先前用尽办法也要将他请来越清,看来这次的泄洪对越清来说,是个大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