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惯会得寸进尺, 时璇是知道的。

握着他的手开始不安分，强行撑开他紧紧攥起来的手指, 非要跟他十指相扣，将掌心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一起，交融彼此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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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后, 电来了, 时璇把之前机械侍者用过的花瓶找出来。

“花给我。”

他挽起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腕儿, 拿着剪子，一支一支修剪, 再逐一插好。

期间，他的袖子掉了下去, 在他动手卷上去前，霍司很自然地捉住他的手腕儿，帮他把袖子往上折了一圈。

插好的花摆在了卧室，空气里涤荡着淡淡香氛。

很舒缓。

时璇弄完先去洗澡，把自己的牙刷和沐浴露洗发水，以及牙膏毛巾这些，放到霍司的浴室里，挨着霍司的洗漱用品摆在一起。

他拆了头发，站在淋浴阀下仰起面，痛痛快快洗了个澡。

霍司换了干净床单，拿着吹风，等在门口。

“我自己来，你去洗。”时璇伸手拿吹风，霍司扬手避开。

“我洗澡快，不差这点儿时间。”

霍司吹头发也很有天赋，主要是有足够的耐心，耐心到每一根发丝都会照顾到般细致。

反倒是时璇坐不住，几次催他去洗澡。

霍司帮他把头发吹到八成干，转身进了浴室。

看到多出来的洗漱用品，霍司微微怔了怔。

这意味着，阿璇是真的要留在他身边，不走了。

浴室里水汽充盈，氤氲着阿璇的味道，让嗅觉变得鲜活饱满。

霍司的神经，不可控制地燥起来，血液也在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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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霍司洗漱完出来，时璇已经侧着身子睡着了。

霍司上床的动作很轻，慢慢把手臂从时璇身后揽住。

尽管如此，时璇还是被他弄醒了。

本来也睡的浅。

“洗完了？”时璇嗓音带着困倦，透着一股迷离的慵懒劲儿。

“嗯。”

他醒了醒神，转过身，面对着霍司。

经过短暂的休憩，时璇精神好了很多，可以进行第二次精神丝梳理。

“开始吧。”

时璇依着半靠在霍司怀里的姿势，再度把眼睛闭上，开始发散精神域。

霍司不为所动，沉默稍许，见时璇已经在接洽他的精神丝，他低声问：“今晚不能接吻吗？”

“……”

时璇陡然睁开眼睛，猝不及防对上霍司炙热的视线，心尖颤了颤。

时璇坐了起来，面上保持着不露痕迹的镇定，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道，“你不能对某种特定的治疗方式形成依赖，在能够承受的情况下，要尝试其他得体的治疗方式。”

昨晚是第一次进行梳理，谁都没经验。如今他有经验了，知道该怎么做能减轻霍司的痛苦，用不着那样羞耻。

霍司也随着他坐了起来，眼神直勾勾的：“阿璇，我不能承受。还有，昨晚的治疗方式很得体，我很受用。”

时璇：“……”

时璇被他理直气壮的注视，盯得脸颊发烫，呼吸也开始出错。

霍司突然握住他下意识缩起来的手，“阿璇，我们只接吻，不做别的。”

时璇耳根子都烧了起来，没好气道：“你还想做别的？”

这原本是一句斥责的话，落到霍司耳朵里，莫名其妙变了味。

霍司看着他，喉结滚了滚，诚实地回答了他这个问题：“想。”

“……”

时璇要吐血了，瞪霍司一眼。

接着恶声恶气道，“不准想！”

“阿璇，这不现实。”霍司没有半点儿求人怜悯的自觉，反而有理有据地说，“阿璇，我对你有无穷尽又蓬勃盎然的欲望，我没有办法不想……”

时璇被他臊的无地自容，情急，拿手捂住了他的嘴，闷声讲了句：“闭嘴，别说了！”

猝然，他手心一烫。

霍司用舌尖舔他。

“……”

时璇将手飞快收回来，却被霍司提前捉住了手腕儿。

霍司的体温好高，烧得萦绕在时璇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焦灼易燃。

烧得时璇心脏怦怦直跳！

时璇摆出一副虚张声势的架势来，扬了扬眉，对霍司道：“你、你想干嘛？我、我警告你，你最好老实点儿，不然我要生气了。”

在求偶这件事上，虫族的羞耻心没有那么强烈。

霍司毫不羞愧地‘嗯’了声，接着对时璇说：“阿璇，在这件事情上，没有谁能比我老实。”

霍司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他，缓缓道：“除了有时遇那晚，我从未真正碰过你。”

霍司目光滚烫得，似乎能在时璇脸上烫两个洞。

时璇急急避开他的视线。

“我只有那晚舒服过。其余时候都在取悦你，我忍得很辛苦。”

霍司的控诉属实，时璇眼皮儿跳了跳，他装凶道：“……是你自己自愿的，又不是我逼你的。你现在说这些什么意思？”

霍司显然害怕他生气，垂下眼睑，暗自神伤道：“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你，在这件事情上，我已经克制得很好，很老实了。”

“没有办法更老实。”

“……”时璇竟然无法反驳。

霍司看着他，目光爱惜又克制，“阿璇，我真的很爱你，害怕失去你，害怕你不又理我，所以总是依着你。我也愿意依着你。”

时璇克制着呼吸，故作平静道：“既然知道，那你今晚也要依着我。”

“我说怎么样治疗就怎么样治疗，你配合就行。”

霍司顿了顿，又说，“可是阿璇，我也会难受的。”

他用可怜的语气，跟时璇讨价还价，“你不能欺负我老实，就一点儿甜头都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