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杀死了A(86)

陆远之说出了王上最介意的管理者工资解决方案，等级10及以上以身作则，自愿为星球献出过去一年未发的工资，10以下则按照等级由上到下依次部分发放拖欠工资。

10以上的管理者有别的“孝敬”，生活开支不需要这点死工资，可对于下等级来说，这点死工资是一家吃穿用度的唯一来源。

这个年末只放发部分拖欠工资，意味着他们的年关和星球民众一样，四处借钱，拆东墙补西墙，没有尽头。

总预算仍然有超支，陆远之提出了查抄贪墨的钱用于发放工资，而东北荒粮船充裕，可以卖粮食给西荒，所得的钱用于星球重大工程建设。

说是星球重大工程，在场的都明白，这些钱是拿来给王上建研究所的，就算有剩余，也是进了王上的口袋。

王上起身拍了拍陆远之的背，开心的说：“还是远之靠谱。”

查抄出来的贪墨有公示，必须用于正途。用东北荒卖粮绕个弯，即能让这些钱进了王上的口袋，还能给星球民众一个交代，一举两得。王上自然开心。

王上当即下令：“红桃J陆远之升任红桃K。”

王上知晓平衡的奥妙，陆远之虽是魏扉学生，是清雅派，但不见得所作所为一切向清雅派集体利益看齐。

从陆远之的眼神中，王上能看出来他和自己一样——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如果说三分想着星球，七分想着大楼，那么剩下的90分都是想着自己。

付党倒台后的第一次年末汇报圆满结束。与会所有人都或多或少达成了目的。

主持会议的由吕冶换成了韩铎，参会的由付党占多数变成了清雅派占多数，一切都变了。

可会议不过是由原来的颠倒黑白变成了巧立名目，王上还是那个王上——苏黎，一切又都没变。

找不到他了

扑克二十三年1月29日。

大年初一，大楼张灯结彩，留下来加班的人聚在二楼活动室庆祝新年，庆祝清雅派领导的日子到来。

陆远之自愿留下了加班，手上带着结婚戒指，包中是给胡霁准备的。本来该是一个惊喜，陆远之先把自己的那一只戴上了。

陆远之饶有兴致的转动着戒指，自以为心情如此愉悦仅是因为成为了红桃K。却不知在和胡霁的平淡相处中，慢慢爱上了他。

结婚不是因为陆远之的仕途顺利而给胡霁的奖励，而是他习惯了胡霁在家等候自己的日子。

沈书淮也在加班。

在经历苏柒、顾亦宪相继离去后，沈书淮还能正常上班，并非是真的疯了，而是想来大楼，看看活下来的人，这其中必然有凶手。

沈书淮打量着看着戒指傻笑的陆远之，思索着他会是凶手吗？

“书淮。”

听到有人亲切的叫自己，味到了空气中淡淡的柑橘气味，沈书淮满心欢喜的回头，希望昨天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心爱之人还活着。

回过头见到人是初一。

初一把沈书淮拉到一旁，说：“靳先生给了我结婚的请柬。他一周后要和云儿完婚。云儿说打你电话打不通，让我转交一下。到时候你有时间？”

沈书淮接过请柬，上面有一个橘子图案。

“小橘子~”沈书淮自言自语道，也注意到了初一手中吃了一半的橘子。

此橘非彼橘，过去的碎片记忆开始拼合。

“小橘子就是苏柒吧。”沈书淮问。

初一有些惊恐，没想到沈书淮知道了。

初一点点头，叮嘱道：“书淮不要告诉其他人，那次是个意外。”

沈书淮靠近初一，眼中近乎疯狂，偏执的说：“苏柒今年年末也和你在一起，是吧？”

沈书淮不想让人强迫标记苏柒，此时此刻却希望得到肯定回答，因为这样意味着苏柒还没死。

可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

初一也希望新一年的伊始能见到心上人——苏柒。见到曾经温柔帮助自己的苏柒，这一次初一希望能冷静的说出心中的爱意，希望能报答苏柒的恩情，希望能减轻苏柒的疲惫。

初一开口问道：“书淮知道苏先生在哪儿吗？找苏先生有什么事要谈吗？”

“我找不到他。”沈书淮恢复了理智，也该认清事实了。

沈书淮爬在初一胸口低声哭泣，重复道：“找不到他了~~”

苏柒死亡的消息被封锁了，初一自然不知道。一时摸不到头脑，不知如何安慰沈书淮。

沈书淮摸了摸脸，流出的泪水是血。再然后沈书淮的耳朵、鼻子相继出血。

初一担忧的说：“书淮这是怎么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沈书淮笑着说：“熬夜熬的。”

沈书淮一夜没睡，但熬夜不会导致七窍出血，沈书淮明白这是死亡倒计时。

系统弹出：“任务时间进入倒计时，请宿主回答谁杀死了A。10、9、8......”

“苏...”沈书淮想猜苏黎，眼前的初一逐渐模糊不清，初一的声音和顾亦宪很像，恍惚间，沈书淮以为他回到了北荒，回到了和顾亦宪互相表明心意的那个晚上。

沈书淮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他的思绪停留在过去的美好，不断向前闪回......直到闪回到了和云儿通电话的那次，沈书淮猜到了117素是前去北荒找的线索。

据徐道宇的透露和沈书淮自己的观察，苏柒能变聪明，是由于117素。

所以呢，是谁杀了苏柒，117素吗？

沈书淮失去意识前吐出了最后一个字，“柒。”

系统显示出苏柒死亡的画面。

苏柒按动了扳机，杀死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