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倚霄“不错。”

“你们家里孩子真多，想必一定很热闹，不像我，只有个姐姐，总是欺负我，唉。”

周倚霄顺着南宫皖道“那你父母感情一定很好。”

“那倒是，我父亲只娶了母亲一个，据说我们家的习俗就是都听媳妇的。”

南宫皖话很多，宋繁因注意到周倚霄嘴角微微抬起，旁人恐怕会觉得他这样没什么，但宋繁因很熟悉他此刻跟笑意完全搭不上的眼神，那是压抑着不满不想发作时的样子。

宋繁因想怕是南宫皖太聒噪了“南宫兄，你再不吃东西，菜都要凉了。”

“来来，小十九，尝尝这个桂花糕，质地绵密又不黏牙。”

周倚霄在心里哼笑，好嘛，连口味都正好命中。

宋繁因“南宫兄自己吃吧，我不喜欢。”

周倚霄有一丝意外，廖沉可是说宋繁因最喜欢桂花糕的“我尝尝吧，嗯，还可以。”

对了，挑嘴，廖沉也说宋繁因只吃他们丰城佟记的。

“看着我干什么？”周倚霄问宋繁因。

“少…”宋繁因一时开口都费劲，周倚霄说了他们是兄弟就不能再叫少爷，大哥又是他用来称呼肇年的“哥…不是不喜欢吃点心吗？”

周倚霄是不喜欢，所以只咬了一小口就打算放下，可宋繁因这么问了，让他生出一种想逗逗他的心态“小弟刚刚不吃，只剩这一块，现在想吃可只能吃我咬过的了。”

周倚霄把桂花糕放到宋繁因的盘子里，宋繁因想都没想就夹起来吃了下去，是还可以，但还是佟记的好吃！

南宫皖期待的问他“怎么样？”

“一般般吧。”

“唉，宋兄弟口味太刁了，等你来江南，带你吃我们那最好吃的鱼，包你满意！”南宫皖兴致勃勃道。

宋繁因反应平平倒是令周倚霄心情愉悦起来“南宫兄弟是江南人？我与家弟下月正好要去江南。”

南宫皖正欲回答，背后响起两个熟悉的声音“少爷在那！”

“少爷！”

南宫皖跳上窗台“我家在太湖边上，二位路过，一定要来找我！后会有期啦！”

说完，南宫皖便在众目睽睽之下跳窗逃走。

“他是南宫家的少主。”周倚霄对宋繁因道。

“南宫家？”

“他家里开钱庄的，说起来跟承景山庄还有合作，只是家业还是他父亲在操持，看来不是不想交给儿子，而是南宫公子志不在此啊，你觉得他怎么样？”

宋繁因想了想“有点吵。”

周倚霄心情大好“乖。”

两人只在柳州城停留了三天，就继续南下了，周倚霄说要去江南，宋繁因估计着大概还是有什么事要办的，周倚霄怎么可能只出来玩？那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他近来是有些奇怪…相当奇怪…

马夫是廖沉找的，人很靠谱，也很有经验，走的每条路都是平坦又安全的，对各地也很了解，周倚霄带着宋繁因一路停停走走，颇有种偷得浮生半日闲的架势。

前世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山庄的事务上，也去过很多地方，只是大半都是在路上，现在慢下来，四处看看，才理解为什么像南宫皖一样的人在家里待不住总想出去。

周倚霄转过头看着宋繁因，不过还是要有人陪着的，不然他还是宁可处理公务，好山好水一个人看的花，想来也没什么意思。

“少爷，你有什么没实现的愿望吗？”

“怎么这么问？好像我快死了似的。”周倚霄笑道，心想，我就算要死，也是三年后的事儿，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出凶手报仇，可是到时候你也不在了，难道还能替我实现？

“没有没有，就是…”宋繁因不知道怎么解释。

周倚霄忽然明白了，宋繁因是想讨他欢心，早知道小孩出来玩一趟就能开窍，当初一定早点带出来“想…想什么你都帮我做吗？”

宋繁因点头期待的看着周倚霄，周倚霄凑到他耳边道“想要因因主动一点。”

“！”宋繁因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红狐立刻把头扭向另一边，周倚霄…周倚霄怎么这样了！

“哎呀哎呀，看来因因是不愿意帮我实现愿望了。”周倚霄靠在马车上“因因要食言了。”

“也…也没有不愿意…”

“哦？那就说好了，我们下一个落脚点的温泉特别有名，到时因因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第9章 试探

越往南边走天气就越潮湿了，赶上梅雨季节，离开柳州城开始，他们简直是一路跟着雨过来的。

夜幕之下，伴着细雨，街上不多的人皆是行色匆匆。

周围人很少，也很安静，宋繁因撑着伞替两人遮雨，周倚霄驻足停下看他一眼，只见他自己大半身子都在伞外，却不甚在意的样子。

对视之间，周倚霄看到了宋繁因眼中的自己，大概是因为月色低垂，大概因为雨声清脆，明明没有发生什么特殊的事，周倚霄却忽然对身边这个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人动了心。

就在这样普通的情景，普通的天气，普通的夜晚下，宋繁因的眼里好像闪着光，周倚霄甚至不想浪费时间去问一句干嘛这么看着他。

因为答案显而易见，所以他只是一把搂住宋繁因的腰把他拉到怀里，一手握住他撑伞的手，把雨伞倾向了他那边，然后微微低头，吻上他的双唇。

如果我们都能好好活着，到时我就试着好好和你在一起，

如果不能，我希望这回，至少你能够活下去，

宋繁因，我的因因，

我暂且不能给你什么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