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狗血文里点了满级闪避(81)
在这里,没有时间的概念,没有谁对谁错,只有他们两个,他们沉默地依偎在一起,仿佛置身于世界的尽头。
*
齐白昱在发烧,烧得很厉害,已经开始神志不清地说胡话了。
他窝在陆迁腿上,两眼紧闭,嘴唇发颤,一会儿喊陆迁,一会儿又喊他妈,一会儿哭,一会又笑。
陆迁见他的情况越来越糟糕,就向系统求助,那知狗二两手一摊,【我们只提供原剧情的查询与预测,其他功能暂时都未开通】
陆迁咬牙,一连骂了三声废物。
雨声越来越大,盖过世间的所有尘嚣,在这极致的喧哗里,齐白昱微弱的呼吸声格外叫人揪心。
然而这不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
陆迁小心翼翼地把齐白昱的头从自己腿上移开。
他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着那道突然出现在帐篷上的影子,弓起腰摆出防御的姿态,手探向腰间别着的短刀。
那人停在帐篷外,投在帐篷上的黑影不断拉长,扭曲,像是狰狞恶魔伸出来的利爪。
陆迁悄无声息地靠近门帘,在那人弯下腰准备掀开门帘的一剎那,猛地扑了上去!
——咚!
躯体相撞所发出的闷响在雨幕中响起。
陆迁用手肘抵着来人的喉咙,将他猛地掼到地上,双腿也死死压在那人的小腹上。
他把匕首抵在那人心口,眯着眼威胁道:“别动,不然我就刺…怎么是你?”
大雨哗啦啦倾泻而下,原本还一触即发的场面现在却安静到有些出奇。
雨丝连绵不断浇灌下来,打散躺在地上那人的额发,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唐棠的那张迤逦的脸满是鲜血,咧着嘴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陆迁,我终于找到你了…”
第66章 诧异
陆迁飞速收起匕首,眼底带着自己都没发现的松懈与喜色,他手忙脚乱从唐棠身上下来,抄起他的腿弯把他抱进帐篷。
他小心翼翼把唐棠放到齐白昱身旁,然后转身去找干净的布。
他把布沾了点水打湿,重新回到唐棠身边,血珠混合着雨水从唐棠那漂亮的脸上蜿蜒而过,像是中世纪的名贵油画被脏水与污浊毫不留情地破坏。
见他这副模样,陆迁心里突然升起一股无名火,他气唐棠不好好照顾自己,可在生气之余,却又有种说不出的隐蔽愉悦。
很奇怪,好像看见这个人,原本不安漂浮的心突然就静下来了。
陆迁没有深究这份突如其来的安心从何而起,他正要责怪唐棠为什么要一个人跑出来,但他发觉手下的身体正轻微发着颤,嗔怪的话到了嘴边却成了担忧。
“你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我…我来找你…我好担心你…”唐棠哆嗦着回答。
他身上都湿透了,衣服上,鞋上,头发上都是泥印子,狼狈得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崽。
“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到底是谁该关心谁啊?!”陆迁一边碎碎念,一边捧着唐棠的脸,用湿布仔仔细细把他的脸擦干净。
唐棠抿着唇,眼角眉梢都弥漫着庆幸与愉悦的笑意。
擦完脸,陆迁盯着唐棠额角的伤口,眉心微拧,“怎么又磕到头了…”
上次在唐家婚宴上,唐棠磕的左边,这次又换成了右边,这下好了,两边一边一个疤,对称了。
这可是学神啊,老是磕到脑袋,万一磕傻了怎么办?
似乎是因为陆迁脸上的表情太过无奈,唐棠长睫轻颤,超小声地问了一句:“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陆迁眼神复杂,“没有,别动,我给你额头的伤上药。”
轻手轻脚处理完额头的伤口,他又问唐棠:“还有哪里受伤了吗?”
唐棠摇头,“下雨了路太滑,我不小心撞到石头上才受的伤,其他地方没有事。”
陆迁弹了下他的脑门,笑骂道:“你这个笨蛋,走路应该小心点啊。”
唐棠捂着被弹的地方,不高兴地看着陆迁,正要反驳。
“唔…”
身侧突然传来一个细微的声音。
唐棠顿住话头,扭头看去,发现帐篷里除了他跟陆迁,居然还有一个人。
他背对着自己,再加上光线昏暗,唐棠看不清那人是谁,唐棠扯了扯陆迁的衣角,“陆迁,他是…”
对上唐棠干净的眼睛,陆迁突然升起了点类似于当着对象的面出轨他人的内疚感,紧张地话都说不利索,“他…他是…”
唐棠缓缓皱起眉。
气氛莫名陷入了僵持。
不知是不是齐白昱故意的,下一瞬,他转过了身,惨白与潮红交加的脸毫不遮掩地撞入二人视野。
下一瞬,空气似乎跟着凝滞了几分,尴尬与沉默在二人之间无声地涌动。
陆迁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心底满是心虚,虽然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心虚。
“唐棠,你听我解释…”
唐棠的眼睫疯狂颤动起来,看上去像是要哭的样子,但眼里没有一滴泪。他开口时的声音又细又轻,听起来无端有些冷漠,“听你解释什么?”
陆迁蜷缩起手指,“我…”
唐棠盯着他的眼睛,刚刚还在上翘的嘴角拉成一条直线,是介于愤怒与失望之间的表情。
“陆迁,你丢下我们一整个队伍不管,是为了他吗?”
陆迁干咽了一下,张了张嘴,想要为自己反驳两句,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虽然起因并不是为了齐白昱,但他最后却还跟着齐白昱一起走了,就像唐棠说的那样,丢下他的队友,他的恋人,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