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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宝种田,打个奶嗝就产一吨灵芝(122)

作者:梅长雪 阅读记录

这些话这些道理一股脑砸下来,阮妍小脸更苍白。

即便有些话她还无法理解,但是以后家里过的会是什么日子,娘亲已经给她描绘出来了。

连珍衣阁的一条小裙子都买不起。

她不要!

原州城繁华下的暗涌,林家人一概不知。

农家人愁的,不过是简简单单的吃饱穿暖,愁的是地里的事儿。

又是一整日的雨水。

这段时间大雨断断续续的下,就没消停过。

“这鬼天气,跟天破了个大洞似的,雨水不停的漏,玉水河的水已经快要溢出来了。”林婆子靠坐堂屋门槛,看着瓦檐处坠下的雨帘,满脸愁云。

林老汉躺在躺椅上,双腿上扎满银针,针尾在半空微微颤动。

他锁眉叹了声,“河水一旦溢出来,两岸的庄稼药草都得遭殃……今年恐怕难熬。”

“咱们玉溪村尚且难熬,其他地方——”林婆子有些不忍说下去。

一旦涨水,水淹稻田,庄稼就得颗粒无收。

百姓一年到头在地里忙活,就指着稻子收获后能给家里继上口粮,要是没有收成,就只能苦熬到明年秋收。

苦熬二字,光说就已经满嘴苦味,那真是拿骨头血肉来熬啊。

郁恒等着时间收针,闻言搭了一嘴,“近年大瑞各处天灾不断,东州旱灾,西州水涝……一旦天灾降下,必定路有饿殍,为了填饱肚子,良民沦落为寇,又得乱了。”

皇上为这些事没少发愁,朝堂上就如何赈灾济民也没少争得脸红脖子粗,只是天听下达,中间有层层盘剥,最后落到百姓手里的东西少之又少。

这种现象屡禁不止难以杜绝,君臣博弈,不管谁输谁赢,苦的都是平民。

话说完,郁恒收针,神色并无多大波动。

他知道的内情虽则多,但是不在其位,不在其中,感触不深刻,难对百姓感同身受。

林家人却只觉满身的寒。

百相这时候正在回家路上。

新村距玉溪村有两刻路程,涨水了大人们不放心,亲自去把娃儿们接回来。

归家的黄土路被雨水淹没,成了一条浑浊支流。

路两边的稻田陷在浅洋中,青绿稻禾被淹了一半,只堪堪露出上半截已经抽穗的部分。

若是降雨再不停,水位继续上涨,稻禾被淹没是迟早的事。

百相对眼前景象甚是稀奇,趴在阿爹背上支棱了脖子,四眼张望,处处是汪洋,“爹,稻子会淹死?”

“嗯。”林大山低应了声,脚下淌水声阵阵,“不止稻子,地里种的所有庄稼都会被水泡烂。过了种植时节,之后便是大水退了,很多作物赶种也来不及了。”

“辛辛苦苦半年,一场大水全部泡汤,今年要是收不了粮,就只能熬到明年,有多少人家熬得起?”林二河背着小儿子,边走边苦笑,“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见不得穷苦人安稳,不是这里干旱,就是那里洪涝,真是!”

他想爆个粗,想到娃子们在,到底把操蛋两个字吞了回去。

第107章 玉溪村跟他们没少干仗

村子里卖药草挣了钱,今年在新村私塾入学的孩子不少。

王家的、张家的、林姓同族的……

大人们结伴来接娃,淌着没过小腿的水,边交谈边往家回。

沿途一路所见让众人愁眉紧锁,忧心忡忡。

孩子们也感受到了那种压抑惶然的气氛,情绪低落,少有的安静。

当天夜里,就传来了让人揪心的消息。

一阵急促锣响穿透雨声,将已经睡下的玉溪村民尽数惊醒,急急披了外衫趿着鞋就往外冲,心神不宁。

外头兵荒马乱。

锣声停了之后,便能听到之前被掩盖的哭声喊声。

“爹、爹!呜呜呜!救救我爹,求你们了!”

“孩他爹、呜、你撑着,我们马上找大夫——!”

“别挡着路,都让开点,小七前面领路,去村尾林家!”

“快!抬去林家!情况紧急顾不了其他了,归农你去晏家敲门,请郁大夫帮忙救人!”

夜半大雨滂沱,防风马灯的光隐约照着前路,光芒黯淡。

有伤者被抬着、背着,在玉溪村人领路下跌跌撞撞往村尾方向去。

旁边随行的妇人孩子喊着哭着,声音无助彷徨。

降雨后潮湿的空气里,有血腥味溢散。

虽然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见着这情形,玉溪村民二话不说跟上,等着随时能援手帮忙。

林家院门打开,屋子里点上灯,林大山跟林二河帮忙把受伤的人抬到堂屋。

众人这时才有时间打量受伤的人,随后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被送过来的伤者两人。

一个胸腹处破了个大洞,半身染血,湿透的衣裳血水与雨水混着迅速在身周氲开一大片痕迹。

另一个头上有伤,一张脸全是血污,还有条腿也呈诡异角度弯折,明显是腿骨断了。

两人躺在堂屋铺开的草席上,一个痛苦呻吟,一个气若游丝,都已是半昏迷状态。

伴同前来的妇人、孩子、汉子们脱力跪坐在草席旁,灯光映照下,脸色比躺着的人还要煞白。

“怎么回事啊,怎么弄出这么重的伤?”守在堂屋门口的玉溪村民不忍往里瞧,跟旁边的悄声问道。

有人认出了伤者,滋味复杂,“是朝贵村的,胸腹受伤那个是赵家老大。村里有房子被雨水冲塌了,他去救人的时候被断梁扎了肚子。”

“……”

朝贵村赵家,也就是朝贵村村长家。

几十年来朝贵村跟玉溪村之间因为玉水河水源的问题,一直关系僵硬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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