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宝种田,打个奶嗝就产一吨灵芝(177)
闻言,三双眼睛齐刷刷朝他看来,屏气凝神静待他下文。
晏长卿嘴角抿上一缕笑意,“这事你们且莫往外说,我已有章程。”
“……”仨娃子胃口被吊得不上不下,直想把卖关子的人捶一顿。
“天下泱泱,大瑞子民千千万,那人遭遇的不公并非独一份,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或许还有许许多多不公正在发生、已经发生,而百姓无处可申冤,这是天子治国的疏漏。
而我今后的理想与抱负,便是希望能填补错漏整治弊端,扫除官官相护,扫除朱门为公。
律法规束子民,令江山社稷井然有序,可律法不应仅是束缚,亦该是保护百姓的屏障,该是百姓自保的依仗。
想要做到这一点,让大瑞盛世清明,需要很长很长的时间,需要很多精力,需要很多志同道合的人共同努力。”
小少年天青襕衫,墨发素冠,坐在饭桌旁侃侃而谈时,身上仿似聚满星光,星光闪烁,柔和耀眼。
百相呆呆看着那张好看的脸,小嘴半张,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觉,只觉心头震撼如风号海啸,小身板都被震麻了。
林怀松林怀柏也呆呆看着跟自己年龄相差不大的小少年,一瞬间觉得自己就是夫子说过的井底之蛙。
他们坐在井里抬头看,目光所及仅仅是头顶一片天。
而长卿哥站在神女山顶,观的已是整个天下。
小少年脸上笑意清浅,抬眸看来时清润眼眸里也带着浅浅笑意,“你们可愿帮我?”
林怀松林怀柏立刻振奋,异口同声,“怎么帮!”
“嗯,先好好念书。”
“……”
小哥俩嘴角齐抽搐,呵。
搁这玩呢?
他们去念私塾,不过是为识几个字,明点道理,可没想过往更高的地方奔。
家里送他们念书也没盼过别的,只要他们会写自己的名字,能看得懂书局里售卖的书籍读得懂衙门告示上写的字就成。
他们的人生是一眼就能望到头的,长大后成家立业,继承家里几亩地,继续种他们的百相草。
平平淡淡即是福。
但是长卿哥先说了刚才那席话,接着就拉他们入伙,搞得他们好像不给肚子里装上几车经纶,都对不起刚才长卿哥费的那点唾沫。
赶鸭子上架了不是?
“长卿哥,你这要求多叫人为难啊。我跟我哥上学就为认点字,你要是想激励我们考举人状元的,怕是不成,我们自己啥能耐自己清楚。”林怀松咳了声清清嗓子,把焦点移妹妹头上分散火力,“不过咱家百相最聪明,夫子教的东西她听一遍就会,让百相多念书!”
百相皱起小眉毛,开口就打破两个哥哥的幻想,“我能认字就行啦我也不考举人状元。我跟师父学医术,以后要做村里的赤脚大夫。”
“那怕是也不成,咱村压根没人生病,你学了医术也施展不了。”
“……”
娃儿傻眼模样逗得三个男孩子闷乐。
旋即,偏厅门外一声吼,小胖墩凶神恶煞冲进来,杵在饭桌旁两手叉腰又气又委屈,“好哇!我少盯着一次你们就撇开我!你们把我当外人!你们排挤我!你们——”
“呀,”晏长卿看到小胖墩,眉眼弯弯呀了声,“多宝你来得正好,我们刚才在聊以后想做什么,多宝你以后可是要接手家业?”
“那是当然!我家就我一颗独苗苗,那么多金银珠宝金山银山除了我还有谁能继承?我要是撂挑子,我金家列祖列宗的牌位都得急得蹦起来!”
“这样啊,甚好。”
“???”金多宝脖子后仰,警惕了,小眼睛浮上狐疑,“我怎么觉着你没憋好屁?想干啥?”
不是他把晏长卿往坏了想,但是晏长卿笑得越好看,他越觉后脖颈凉飕飕,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嘶,心里发毛。
小胖墩这样觉得,就这样防备,愣是绕着饭桌走一大半圈,最后挑了离晏长卿最远的位置才跳起来坐上去。
偏厅里又是一片闷笑声。
几个孩子一顿晚饭吃一个时辰,笑笑闹闹,散场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
春夜微寒,皎月氤氲着水汽,挂在天幕朦胧。
晏长卿沿着偏厅外青石小径往后花园去,在赏月瑶台找到了想找的人。
彼时徐含章跟贾半仙于石桌旁相对而坐,桌上一壶茶两杯盏被暂时冷落。
徐老头对着月亮拍桌,义愤填膺,“那员外强占民妻不成杀人泄愤,可恨!衙门袒护恶人欺压百姓滥用职权,可恨至极!退伍兵申冤不成怒而杀人潜逃,可悲!明君治下仍有这等不公频发,大瑞国朝最可悲!”
贾半仙眼角朝瑶台下少年虚虚一瞥,慢悠悠开口,“徐老慎言,你喝醉啦。”
“醉什么醉,老头喝的是百相茶!越喝越清醒!”
“……”
晏长卿抵唇轻咳,步上青石台阶,月夜下嗓音清亮,“先生,若你来主理此案,你会如何判?”
第155章 我们的命就跟蝼蚁一样卑贱!
四月末,天气逐渐回暖。
但是于山中露宿依旧冷得沁人,雾汽也重。
即便五大三粗的壮年都难抵这种沁冷,更何况一行千里跋涉早就疲惫已极的残弱。
在神女山小山坳窝一晚上,身上穿的衣衫薄,早上起来已经被雾水氤湿,贴在肌肤湿黏得让人难受。
“五、五哥,我我生、好火堆了来、暖、一暖,疯、大娘、靠过来。”一行里年纪真轻的青年努力把话说完整,听来也是磕磕绊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