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掌印的心尖尖儿啊(294)+番外
面对他这样不爱惜身体的行为,姜娩既心疼,又气。
他的脸上,泛起一点不正常的潮红。
裴相和是习惯不了邋遢和不适的人,鲜血黏在身上,引起了他的不适,在他看来就要清洗。
他也没觉得这般做有何问题。
不过看她这样,他意识到自己似乎做错了。
高烧仍在,裴相和的脑子发晕,视线有些模糊,可他还是清晰地捕捉到了姜娩眼里的不悦。
他知道要用怎样的方式让她心软。
也十分擅长。
裴相和面色苍白,忍着疼痛上前一步,将额头靠在她瘦弱的肩上,另一手拉过她的小臂。
男人带着薄茧的指腹落在她被门夹过的手腕,温柔地摩挲那片通红的肌肤。
他哑声低语:“让娘娘动气,是我的不是。”
姜娩拿他毫无办法。
这般靠着时,他额头惊人的体温吓得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姜娩扶住他,防止他跌倒。
这时,水芜收拾好两人住的房间过来,见裴相和虚弱地靠着姜娩,还有血迹将衣服染红时,她先是惊讶,随即意识到不应该再看下去,收回目光,上前道:“裴公子,阿娩姑娘,你们的住处已经准备好了,请跟我来。”
“好。”姜娩让他靠着自己。
好在裴相和没有陷入昏迷,会自己走,省了她不少功夫。
水芜加快脚步带两人往屋里去。
水家的卧房一共有三间。
大的那间是水芜父母生前所住。
另外两间是隔出来的小房间,姐弟一人一屋。
第505章 扁兰章
进屋后,姜娩把裴相和搀扶到床上。
被褥是新换的,有一股好闻的皂角香。
水芜退了出去。
裴相和坐在床榻上,把她让自己收好的首饰拿出来。
包裹首饰的帕子上还有干涸的血迹。
那是昨晚山洞里姜娩用来给他包扎掌心伤口所用的手帕。
“娘娘,我们的全部家当。”
姜娩接过他递来的东西揣入怀中,抓过他的手细瞧。
他掌心有伤,被水浸泡过以后,周遭的皮肤泛起与肤色不同的突兀的白。
裴相和掏出瓷瓶来,他强撑不适,拉过她的手,倒出一部分药膏,再用指腹均匀地将其抹开,涂在姜娩被木门夹得红肿的那片肌肤上。
药膏舒适的凉意,在姜娩的肌肤上散开。
他靠着她的肩膀,涂抹完,把瓷瓶塞入她的手里:“娘娘,记得上药。”
她此次骑马被磨破的情况比在灵元寺学骑马时严重得多。
需要多涂两回药方可痊愈。
姜娩握住瓷瓶。
她修剪圆润的指甲盖泛着一层健康的粉,亮莹莹的。
他滚烫的体温传递到她的身上,也令她一时间什么气都没有了。
很快,他的呼吸匀称。
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水芜走在前面带路。
水择面色焦急地拉着一名年轻男子。
男子眉眼温和,面容秀雅,着灰衫宽袖,背上背一个用细竹编制成的背篓,里面装着才从山间采得的草药。
水芜推门进去时,就见裴相和靠着姜娩陷入了昏迷:“阿娩姑娘,扁大夫来了。”
男子听到‘阿娩姑娘’时目光微动。
他在常乐村住了大半年,认识水家姐弟,也几乎认识常乐村里的所有人,陡然间见到两张陌生的面孔,不免多看了两眼。
姜娩扶着昏迷的裴相和,让他躺好,给他掖了被角,起身站到一边:“麻烦大夫了。”
水择将扁大夫的背篓接下,走到她身旁,道:“阿娩姐姐,你别看扁大夫年轻,但他医术好着呢,村子里的人有什么头疼脑热,或者是镇上大夫都治不好的疑难杂症,他都能医好!”
听出水择话里的宽慰之意,姜娩勾了勾唇。
扁兰章走到床边,俯身查看裴相和的伤势,发现都是才受得刀伤箭伤后,随口说道:“二位瞧着面生,不是常乐村的人吧。”
他一出声,姜娩惊讶地瞪圆眼睛。
这声音……
不会有错!
虽然跟当初的少年音有所出入,但姜娩仍觉得是他。
他就是曾经给她摘过覆盆子的少年。
是她幼时的故人。
包括她前世的名字,都是他帮着取的。
姜娩清楚地记得,被关在屋里的人大多没有名字,平时都是按照编号区分。
因她天生心疾,难以医治,所以那位长者将她的编号摆在首位。
前世,姜娩是十岁那年有名字的。
她结识少年,是源于心疾。
每回被蒙眼带出去时,姜娩会听到两人说话。
一道声音是属于捡她回去的长者的。
另一道是还稚嫩的正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声音。
他们会针对她的症状讨论,再尝试用药。
不过当他们同时出现时,多是长者在说,少年在听。
第506章 取名
有一次,少年觉得不应该老用编号来称呼她,问起她的名字。
姜娩说没有名字。
她不知生身父母是谁,也不知自己的来处。
连她的生辰都是长者说的。
少年孤单,在那里没有能说话的同龄人,除了长者之外,其他人把他当主子伺候,就连玩闹也从来是他独来独往。
他那时总爱去找姜娩说话。
女孩性子很静,话很少,他却不嫌弃,还很喜欢。
他说,他没有朋友,唯独她,他是真心把她当作朋友对待。
他还说:“人都有名字,你也得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名字。”
姜娩问他:“怎么才能有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