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均力敌(85)
夜晚很长。
第49章 我特么是盖?
周玉程回港了。
那晚的事很荒唐。
就像是——做恨。
他带着怨气和恨,逼迫郑锦年帮他。和他一起。
郑锦年仰高头。
声线好听,起起伏伏,到极致,舒服。靠在他胸膛上,贴着他呼吸一起动。
他三回。
郑锦年一回。
他很快,郑锦年很慢很慢,才能有一回。
他很规矩,没有乱碰,只是在帮郑锦年,都没有碰他后面。也许是他心理有障碍。
当来的时候,他也只是抱着郑锦年。
脑袋压在他肩膀上,朝他耳边吐热气,唤他名字。
除此外,他没有任何动作。嘴唇明明挨着郑锦年的肩膀那么近,他也不敢触碰。
肌肤相亲的热度烫着他的心,他知道,他与郑锦年精神的距离到了前所有未有的相近。
可他,还是没有行动。
而最后一回,郑锦年和他共同时,那一刻的灭顶是极致的,不是他的极致,是郑锦年仰高头,嘴里流出的呼吸声。
周玉程一手在下,一手抱着他的后背,支撑他力量,就这样垂着视线看他。
看郑锦年露出这样的神色,他光是看见这样的画面,便觉得是人间极致。
郑锦年,真的好美,好迷惑人。
…
回港后,周玉程开始致郁。
他觉得自己快疯了。
撇下宁市的一些活动和即将要开幕的车赛开幕式,撇下所有,他回到香港,回到自己的安全区,躲避,避难。
他与世隔绝。切断了外界一切联系。谁也联系不上他,康兆也不能,除了九叔。
九叔从德国飞回来,陪伴周玉程。
周玉程没日没夜想郑锦年,想他那晚高**潮时的面色,想他的神情,想的快疯快炸。
他该如何面对他?
九叔不明白小少爷和宁市那位到底发生了什么,耐心疏导后,发现行不通。
小少爷像个缩头乌龟,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出门也不下床。
终于,在九叔回港后的第三日,少爷主动推开了房门,脸色晦暗,同他道:“约心理专家,我要看病。”
去看病的路上,周玉程靠坐在劳斯莱斯的航空座上,望着窗外发呆。
他明明有重度恐同症。
这是医院开出的证明。
到底从什么时候起,郑锦年让他卸下了防备。
他们没日没夜地睡在一起,黏在一处,聊天,吃饭,分享行程。
盖一张被子。
牵手,拥抱。
就差亲吻。
而郑锦年的嘴巴总是红扑扑的,他话很少,露出笑来,那样的唇色扬起弧度,让人在回忆时都觉得软。
周玉程想着想着,嘴角开始露笑。
好像都不用看医生了。
他已经确诊了。
他被掰弯了。
他是gay。
他看见郑锦年能石更。
对他有欲望。想和他亲,想和他上床。
擦。
我特么是gay?
周玉程一阵惊坐起,发疯。
——我特么要是gay,那我前三十年岂不是活成了笑话?
——我要是gay,我妈怎么办?
“擦擦擦,开快点,那什么史密斯专家,你再给他打个电话,叫他把之前给我开的证明拿出来我再看看。”
“擦,什么狗屎专家!”
周玉程一路骂骂咧咧,终于到了一家很私密的别墅诊疗所。
九叔被推出了门外,周玉程在室内做一些测试,1个小时后,室内传来少爷的一阵惊呼,少爷像是疯了。吼声咋呼。
室内。
周玉程将曾经那张他是恐同的证明和今天的测试结果证明摆放在一处。
他倒是不恐同了。
他变成正常人了。
但是,结果上说他不是同性恋,并无同性恋特征。
这怎么解释。
老专家蓝色的眼珠发沉,取下眼镜,仔细看着一列列证明,神色严肃。
周玉程粤语英语德语法语一顿输出,说话杂乱无章,语言系统丧失。
特么,他要不是同性恋,那怎么解释他对郑锦年做出的事。
特么的,那不是他要做出来的,是郑锦年勾他的。
勾得他怒火中烧,他只不过是想最后确认一番而已。而郑锦年全都由着他,帮他,一起。
一起快乐。
起初是勾引,最后是放纵。
就差最后一步了。
没有最后一步了,他已经彻底进钩了。掉进陷阱了。
郑锦年的的确确是计谋得逞了,那他呢,他现在怎么办,他的三观价值观,性取向观怎么办。
德英混血的老专家在电脑上打字写说明,面色还是很严肃,告诉周玉程重新做一回测试。
这一回,测试目标不是题目中的男人群像,而是将此类场景和人全由特定的人物指代。
“什么意思?”
“mean,将此人默认为你嘴里念叨的那位,郑。”
测试重新开始。
又是一个小时久。
周玉程开始换场地,进入睡眠室,老专家记录周玉程内心深处真实情绪。
这个过程差不多花了40多分钟。
一整套测试结束,九叔也被专家叫进了屋。
诊断结果证明,周玉程确实是同性恋。不过老专家认为这不见得是件坏事,毕竟从周玉程的真实情绪判断,对于这样的结果呈现,他并不是真的排斥。
后面便是九叔和专家的交谈。
周玉程拿着纸业翻阅,捏在手里,指关节用力,快碎了。
会诊结束,九叔拿了很多药,扶着周玉程上车。
九叔为人很是豁达,恋爱这事,无关男女,无关性别,不知道为什么少爷非要卡得这么局限,倒有些颠覆他对少爷的认知,他一向以为他放荡不羁,自在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