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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本仙来转运(19)

作者: 相逢一刀 阅读记录

“可有不妥?”怀寒追问。

“四方妖王曾歃下血咒,永不得靠近他界禁地,且,也无法靠近。”越应扬悠悠道。

扶冽接话:“不错,就连瞄到雪山一眼,都会双目锐痛。”

怀寒揉了揉额:“懂了。你们互相取信,出事就是外族做的。”

这群妖啊,远比他想象的团结。

怀寒又问:“妖王无法靠近,那你带来昔日与你兄长相识的妖没有?”

扶冽笃定:“压不住。”

海蛟化龙,渡劫甚是艰险,是怀寒无法企及的力量。只是不知,为何变成了一条冰龙。

越应扬似乎不愿再听了,站起,娴熟揽住怀寒,瞥向扶凛:“呆着,有事再喊你。”

扶凛焦急未退,也不服气跟了两步,问道:“还有什么忙的,回去闹春宵?”

是深夜了。

春宵这个坎像是怀寒的噩梦,人人提及,处处不停。

他不懂,为何此事对地界的人和妖有着莫大吸引,谁见到都得侃一句,越妖王本人那更是积极。

越应扬不耐:“是,是,不要跟。”

扶冽消失了。

星子照进透骨凉的水里,婆娑树影被晚风吹动,妖王的庭院在夜晚,也是安静的。

一妖一仙同行。

怀寒吹破岸边水上浮冰:“冬?”

“开春了。”越应扬答,径直站立,“你是什么花?”

怀寒的真身时常显现,但却没谁会道出来。

“妖王觉得?”怀寒起了玩心,变回本体,从妖王的足尖跳到膝头,爬上腰间,蹭上胸膛,最后一弯根茎,安分地在越应扬肩头坐下。

大妖和小花对视。

大妖张开了血盆大口——

小花惊慌地往人脖子后一绕。

“别躲。”越应扬目光凝着回头,“只是在估量,我一口真的能吃掉你。”

“我也能……”怀寒和自己惧怕猛禽的天性抵抗,花瓣埋在越应扬后颈吸了一口,“吸。”

越应扬绷直了身体,古怪地嚼了嚼牙齿,这凶猛的妖兽脸上写满了:被可爱到了。

“像莲花,昙花。”

素白的花身,淡紫的蕊。

“但都不是。”怀寒得意地跳妖王头上,如鸟入巢一般,盘进那深色的发里窝着,“是很普通,很常见的。”

“你,缺了一瓣。”越应扬抬眸,“凡是你这类的花,都能将妄念重提,往事再现?”

好警觉!

怀寒心里啧啧,他本以为妖王不在意这等小事,不料却记得清清楚楚。

也猜的明明白白。

怀寒转着音嗯了一声,凝向遥远天幕:“我们这花啊,成仙的,就我一个。”

越应扬问:“喝水喝多了?记不清多少年了,以前给你浇过水。”

哗,怀寒想起来了点旧事。

千年之前,他不过是忆灵天里平凡的一朵仙花,总能察觉人鬼妖仙的妄念。

某日,某个闹了天宴的妖王被罚看仙草园十年。

这妖王懒得狠,就往面前不过三尺浇水,浇啊浇,都要把他泡死了。

怀寒却不能从那雄气英发的一方之主上感受到妄。

成天被啃来啃去,脑袋都被含了,差点让吞了个精光。

花儿终于忍无可忍问:“你为何什么也不想?”

“非本王不想啊,只是都已成真,脚踏实地所得。”

花儿:哦?哦,想与妄是不同的。

花儿又问:“如何无妄?”

“傻子,用自己的手去争取,别瞎想有的没的。你一朵花,话这么多。”

……

怀寒回神。

“像你那么浇花,若不是我,早就涝死了。”他阴险地笑了两声,毫无尊卑分寸,“妖王大人也不是事事全能。”

“噢,一千年了啊。”越应扬把头顶作威作福的怀寒揪了下来,狠狠一捏,强迫他化成人形。

噢!

差点被摧残没了,怀寒赶紧又站好,转移话题:“一千年肯定不是记我头上的。听说那时,你闹了天宴?小仙可否一听妖王当年风采?”

真不怕死。

“真不怕啊。”越应扬也感慨,和怀寒兜出了庭院,奔着雪山去。

“你记得厉霜伐?”

厉霜伐,淡去在三界耳目中里名字,已有千年了。唯有西界寥寥生灵口里,还存着关乎他的只言片语。

曾是西方妖王……或许永远是。

因为他是在位时间最短,非大限将至,就身死魂销的妖王。

除此之外,怀寒就对那位妖王一无所知了。

“死了个他,却世便想插手地界了,我如何能不闹?”

如此……想来当年天宫宴上,必谈过怎么管群龙无首的西方妖界。

怀寒反而展笑:“记得,天界也无人知下文。能杀死妖王的力量,该是何等可怕?”

“他?一拳头就能打死。”越应扬语气高昂起来,且颇好心地给怀寒罩上了羽护,“西界秩序最为松散混乱,本无上下高低之分,日日打打杀杀。那只狐狸,哦,厉霜伐能上位,不靠武力,仅仅是西界之中,他最强罢了。”

“不是力量的最强,但偏偏能混上。”

风向突变,掺着茫茫白雪狂暴在高山上,怀寒抓着还越应扬温暖着的胸膛,宽慰不少。

怀寒向来觉得妖族是按血统和强大拜妖王,谁拳头硬,谁就能俯瞰众生。可这么听来……倒对那狐妖妖王很好奇。

况且,世间流传,狐妖多媚。

怀寒问:“是只大美狐狸?扶冽那种的?”

越应扬一口气没上来,羽翅打了个颤,带给怀寒一卷风雪。

“冷啊冷啊冷……”怀寒蜷身避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