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本仙来转运(69)
怀寒心想:他不可能镇不住场子,那么……肯定是谁把他惹急了。
怀寒收起手头的活,飞速赶去听墙角。
议事厅不仅装饰辉煌霸气,也空旷大方,谁说个话听起来都铿锵有力的。
怀寒变成小花趴在窗缝上,努力凑近了听。
入耳便是一个较越应扬更为成熟稳重的声音:
“若不用此计,你该如何收场?”
越应扬道:“那是另一码事,天界近日本就一团乱,何须指望?”
声音很冷,怀寒听得出,越应扬是在压抑怒气。
这是……其他长老想找天界帮忙?
“那么好用,为何不用?别说你把他留在身边就是为了养着……”
越应扬轻轻道:“你该慎言了。”
这一句话四平八稳地说下来,全场却陷入了鸦雀无声。
再无人敢多说一句话。
怪哉,怎么刚到这儿就没声了?
怀寒还想多多偷听呢。
忽然窗户被打开,一阵风把他吹了进去。
怀寒没来得及躲,直愣愣地被风引着往里飘。
……
直直飘到正中央的位置去,那里是妖王在坐着。
还刚好落在那挺翘的鼻尖上。
越应扬低眸看着,眼神好像在说:偷听?
怀寒也觉出味来了,定是被察觉到了。
他低声问:“你怎么发现的?”
越应扬皱皱鼻子:“味道。”
“有那么香,隔着那么远都能闻见?”
越应扬把怀寒揪了下来:“是啊。”
这一下来,怀寒也化出仙体坐好了。
……
满屋子的妖,大气都不敢喘地看了过来。
众目睽睽之下,他刚才都说了什么?
罢了,罢了。
怀寒眼睛不知道放哪里好,瞄到了位子前的吃喝,伸手就捞:“不打扰你们,请继续吧。”
被他这一打岔,议事厅里的氛围似乎缓和了不少。
最突出的便是,越应扬慈眉善目了许多。
当然,看着还是一副不近人情的样子,只是缓和了不少。
一时间又无人发言了。
是不是碍于他在呀?
怀寒觉得这样不好。
他擦了擦手,说道:“随便讲,我不听。”
有些长老张了张口,互相看了一眼,咂咂嘴,还是没说话。
越应扬便开口:“不必再考虑其他二界之事,我自有分寸。”
话题又被打开了。
刚才吹鼻子瞪眼的长老也又投入战场,强硬道:“这不做那不做,可想出应对之法?”
应是给出了几个提案,都被越应扬否决了。
越应扬巡视了在场的所有妖众。
怀寒心里清楚他的顾虑:也许有不可测的背叛者,就坐在这一群妖之中。
无来无去,猜不到始终。
到了这种压抑的境地,也不是无迹可寻。
近日已屡屡生事了,谁也不能淡然处之。
吃着瓜的怀寒吐了口籽,大胆说道:“打呗。”
无数双妖目顿时晃了过来。
怀寒笑道:“我也算有发言权的?你们在这这么纠结,无非就是担心那边再惹麻烦,找人帮也帮不了嘛。那干脆打上去好了?又不是打不过。”
一番言语,简单粗暴。
就跟他当时说要造反一样。
此一时彼一时了。
因着怀寒的双重身份,他这话说出来,竟然没谁反驳出口。
是吧?妖是相当好战的,受着天界的管束,偏安一隅多年,若提起战事来,恐怕都会兴奋之至。
不过怀寒是半开玩笑的语气,琢磨不透是有心还是无意。
且听便是。
是真提还是假提,谁也不知,众妖看向越应扬。
妖王高高上坐,手不自觉已握住了怀寒的腰,低头并未表态。
并!未!表!态!
有妖不淡定了,窃窃私语:“这不得起码说句胡闹?”
“但……但也没支持啊。”
“傻子,刚才别人说的不全否了?”
怀寒耳朵动动,听见了这些闲言碎语,便也看向越应扬:“你说呢?”
越应扬不说话,侧了侧头。
怀寒拍手笑:“担心找不到真正的敌人?放心,总不会师出无名的。”
一只老鸟忍不住指指天上,道:“人间杀伐是大事,莫论有无名头,上头,能让?若是您能带来天帝的意愿……”
“哦,天帝说:打架吗?好着呢。”怀寒不走心地模仿了一遍。
嗯,再度沉静。
大家想说什么,又不敢说什么。
怀寒抬眼一扫:“怎么了?怕呀?刚才不是出了很多主意吗?”
有长老说:“开三界梯请鬼事小,在人间开战事大。”
怀寒咳咳呛了一嗓子,瞪大眼睛不可置信。
越应扬给他拍拍背。
怀寒大声道:“开三界梯请鬼?你们疯了还是鬼疯了?”
有了话聊,便有人接上。
“冥界潜伏多年,但不是近日才解了不得修练的苦咒?威力想来并非高深莫测……他们有他们的目的,我们有我们的,互相借用,这很好。”
怀寒正面反驳:“是被借用吧?冥界都能做到这些,在悄无声息之间突破限制,人家实力根本不比我们差。可别做了地狱的引路人,有你们好受。天帝肯定更在乎这个呢!”
有些妖自觉点点头。
大家也不是什么坏蛋,各持己见罢了,只是想得有些不对盘。
另一个长老:“天界真不能插手此事?”
怀寒也说道:“插手什么,收你地盘啊?天帝可懒得管这些,冥界异军突起的事还折腾不过来呢。”
看起来妖族并不知晓天帝遇刺,现在还天床上躺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