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祭本仙来转运(71)
“居然还不打我。”怀寒有一点点愧疚,又重提笑颜,“嗯……但还好去冷静的不是我。”
天宫前几日流传的八卦终于成真。
可个中缘由,终究不会有人知晓了。
怀寒闭着眼睛喟叹了一声,咯咯笑了起来。
然后连忙起来,收拾收拾,出去找越应扬。
群妖还一无所知。
怀寒逮住个飞翔的小妖,问道:“妖王去哪啦?见到了没?”
小妖低头回应:“啊,往北边去了,飞得可快了,怕不是有急事,需要效劳么?”
“不必,不必。”怀寒雀跃地摆摆手。
“您如此开心啊?”
“嗯,和你们妖王做了好玩的游戏。”
怀寒哼起歌来,轻快的往雪山去。
其实……其实他本来也没想那么坏,但越应扬都提这么多次了,谁会没点坏心思呢?
人间好时节,即使地域寒冷,风雪几乎都停了,只有雪山常年不化。
薄雪层上空空荡荡,瞧不出一点足印。
哎……飞禽啊。
怀寒按部就班地寻找越应扬所在地,还碰到两只雪鸦,和它们热情地交谈。
怀寒投喂了点叶子给它们,问道:“见到鹰了吗?”
雪鸦说:“是鹰?也许有,往雪堆里扑啦!”
“噗。”怀寒笑了出声,“他往雪堆里扑?”
“是的,是的,再往里走走。”
怀寒听信了,轻巧地在雪山上漫步。
远远就能见到这一处冰雪乱的很。
蓬蓬糟糟的,像是被猛兽扑乱的。
“哦——?”怀寒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
他四下瞧瞧,没见到悲愤的鹰王大人。
但在某一处凌乱的雪堆里,怀寒发现了通往地下的洞。
“还和小时候一点没变呢?”怀寒想起小鹰王曾经也爱在冰窟底下待着。
虽然那座雪山已经消失,但雪域无处不是冰窟啊。
怀寒钻了进去。
阴冷了不少,即使在温暖时节,这下面依然是寒冷刺骨。
因为路上太滑,怀寒刺啦地滚了下去——
但没摔到坚冰上。
是一个温暖的躯体。
手感还很熟悉。
怀寒干脆就抱着晃晃:“怎么一声不吭就跑了呀?”
明知故问。
越应扬也不说话。
怀寒往后挪了挪头,想看看越应扬的神情,又被一下子按在肩上。
怀寒咬着脖子问:“生气吗?”
越应扬下意识摇了摇头,又顿住晃了晃头,重重地呼了口气。
也许是尴尬多于悲愤?
怀寒拍了拍越应扬的背,叹道:“不是什么大事,哎,我不会说出去的。”
越应扬终于肯直视怀寒了,面色如土,跟死过来一场似的。
那直勾勾盯着的模样,好像在说:你已经说出去了。
“可……可这是事实呀,我不说,由别人猜测吧?”怀寒无辜地眨了眨眼,“你对外怎么说,我都附和你的。”
对内没错就行了。
越应扬闭了闭眼,声音有点沉,坐在冰凳上,双手交握,低头说:“我让斥候查探过……”
说着顿了顿,像是努力找话题卡住了一样。
怀寒要给他拉起来:“你别坐着,凉不凉呀?”
“不。”越应扬皱了皱眉,死死坐着不动,“斥候发现……”
说着又没了声音。
怀寒瞧出越应扬浑身都是紧绷的,笑着拍了拍:“放松点。”
这话一说,越应扬顿时站起来了。
怀寒惊讶地捂了捂嘴:“不好意思。”
刚才在妄境里,也说过这句话很多次呢?
越应扬没看怀寒了,盯着远处的墙壁,眼神凶狠,活像炸了毛的老鹰。
本来也就是。
怀寒轻松自如,想了想,提起往事。
“记不记得,我还个花时,你给我浇水?”
越应扬点了点头:“自然。”
怀寒想起那段故事,无奈摇摇头:“要么差点渴死,要么被浇死,你真的很不会伺候花花草草。”
越应扬应了,表示没错。
“所以那时我就想。”怀寒带着纯良的笑靥凑近,“要是有机会照料你就好了。”
越应扬微微侧头,没反应过来含义。
怀寒真挚地笑了笑:“如今我做到了。花露很好,你想干一点还是……”
越应扬一把捂住怀寒的嘴巴,咬了咬耳朵:“别闹了。”
这对话太糟糕,谁受得了。
怀寒撑起笑脸,推了推越应扬的手:“不闹你,我继续讲。”
听着还是那么欠打。
怀寒张口道:“那时我还问你怎么没有妄念,你答得信誓旦旦正正经经。我便想,若能让你有变好了,如今也做到了……”
越应扬揉了揉眉心:“你太不老实。”
“现在才发现呢?晚了。”怀寒猖狂地笑了两声,又道,“后来我成了仙,又见你一次。”
这段故事是不曾提及的。
越应扬说:“不认得,只觉得你妖异。”
“喝大了,上来就说我是妖精。”怀寒努了努嘴,“不就是顺手偷换了你的杯子的酒么,我那是为了让仇敌重归于好,点些酒来,让他们吐吐真言,谁知道是你的?”
“那我还真够倒霉的。”越应扬手指抵了抵唇,“一直如此。”
怀寒骄傲道:“是遇到我时一向如此。”
越应扬声音微哑:“不知道有什么值得你开心的。”
低沉又撩人心弦。
怀寒摸摸越应扬的喉结,暗示道:“便是为了你这声音,也最值了。”
好家伙,三两句离不开刚才的事。
但没猖狂多久,怀寒下巴猛然被越应扬扼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