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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染佛珠(40)+番外

作者: 涧流深 阅读记录

来到饭店,他们在包厢内各自坐好。

姜梨疯狂灌下三杯茶,才忍不住惊叹道,“知懿,你刚刚那样子也太帅了!你冲出去的时候,我差点都被你吓死!”

“我也是没有办法,如果他今天不肯道歉,这条街上的商家指不定在背地里怎么编排我呢,‘懿念’就别想再开下去了!”沈知懿苦笑。

第036章 她被人盯上了

陈墨盘玩着脖子上的念珠,眼底浮动着不留痕迹的诧异,有些意外,也起了些兴趣。

他很早之前就知道,裴松鹤的这个小情儿可不是看上去那么柔软可欺。

毕竟十八岁的时候就敢一个人去西藏进货,被司机丢在无人区也没见她哭过。

后来装出那副柔婉乖顺的模样,多半是为了讨裴松鹤的欢心。

他以为这几年的变故已将她棱角磨平,但她还是没学会低头。

“最近这段时间小心一点,店里最好多安排几个男员工,别一个人出门。”陈墨性情寡淡,他能说出这句话,已经是看在裴松鹤的面子上了。

沈知懿瞬间明白了什么,抿唇问道,“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不对劲?”

她隐约间也察觉到,那花臂男人并不是冲着钱来的。

真要是为了区区三千块,犯不上怒砸她的店铺!

他在发觉陈墨身份特殊后,又根本不计较金额,甩下钱就跑。

倒像是……故意找茬,想让她身败名裂,再也做不成生意!

“文玩这行跟古玩是一样的,水深得很。奉劝你以后别再这么冲动,否则难以收场。”陈墨语调冷淡而散漫,看似随口劝诫,实则字字意有所指。

沈知懿骤然瞳孔一缩。

她始终怀疑当年沈家出事,是同行忌惮他一家独大,在父亲背后做的手脚。

所以店铺重开,她决意不再碰古董,只做些没有危险性,接受力度更广的文玩。

即便是这样,也会有人存了心来找茬。

难道她也被人盯上了吗?

脊椎骨升腾起一阵寒凉,她这才感到后怕。

至此之后,包厢内是长久的沉寂。

姜梨耐不住性子,叫了厨师来片烤鸭。

制服整洁干净的厨师推着餐车进来,白底瓷盘里盛着一只颜色金黄的烤鸭,在午后阳光下反射着琥珀般的光泽。

剔骨刀轻轻划破酥脆的表皮,连接着下层纹理紧实的鸭肉,油香味在空气中四散开来。

姜梨用公筷夹起三两片烤鸭,放入葱丝、黄瓜和甜面酱等包成了卷,重色轻友的给陈墨递了过去。

“快尝尝,他们家的果木烤鸭可以说是京城一绝!平时饭点根本排不上号,就为了吃这口儿,我直接充了个终身制会员卡!”

陈墨仍闲闲地坐在那里,丹凤眼挑着狭长的尾翼,不声不响的睨着她,全然没有想接过的意思。

姜梨递出去的手僵在半空中,气氛一时尬住。

沈知懿只得伸长筷子将烤鸭卷夹走,一笑揭过,“陈总你要相信姜梨的味蕾,她可是个老饕,京城只要上得了排行榜的饭店,就不存在她没吃过的!她要是说某道菜好吃,那肯定是真的好吃。”

陈墨这才提起筷子,神色疏淡又带着懒倦,仿佛对餐桌上的美味佳肴都不感兴趣。

就应该给他一碗素面,把他扔进深山里,跟裴松鹤作伴当和尚去!

姜梨心里这样想的,脸上笑容却甜甜的。

视线落到他脖颈间坠着九宫八卦牌的念珠上,主动寻找话题。

“陈墨,你脖子上的这条串看起来挺特别啊,这得盘了好久吧,是什么木头啊?”她故作好奇的询问。

“你说这个?”陈墨骨节分明的手指捏起那串念珠晃了晃,眉梢微挑,“这不是木头珠子,是嘎巴拉。”

姜梨对文玩品类只认得个菩提根,上半身歪向沈知懿,唇形不动,低声问道,“什么是嘎巴拉?”

沈知懿拿过餐巾纸,不动声色地擦了擦嘴,嗓音温淡,“嘎巴拉是藏传佛教里密宗所用的一种法器,陈墨脖子上的那条,是多位高僧在圆寂时捐出的眉心骨打磨而成的,路份极高。”

‘路份’这个词时古玩里的行话,也就是出身的意思,古玩这一行特别讲究东西的出身和用途。

尤其是藏传文玩有一条明确的金字塔鄙视链,以唐卡为塔顶,佛造像为塔身最高的那一层,接下来就是法器。

陈墨的那条嘎巴拉是他早些年自己去西藏收来的,当时藏传还没有抄到现在这么火,价格也要相对低一些,放到现在起码要翻个几十倍。

姜梨听完,唇边的笑容已有些挂不住,声线颤抖着嗫嚅,“这小哥哥是沙僧他徒弟吗?怎么还把人骨头挂在脖子上,什么毛病!”

沈知懿极力忍笑,“你一个骨科大夫,不是也天天跟人骨头打交道吗?你怕什么!”

“你说得也是哦!”姜梨恍然醒悟,清亮的杏眸熠熠生辉,“这么看起来,我们还真挺般配!”

她的尾音因激动变得高昂,沈知懿忍无可忍地在餐桌下轻轻踢了她一脚。

陈墨对她们二人的这些小动作置若罔闻,眸光扫到沈知懿白皙纤细的腕骨上多了一串黑色的佛珠,蓦地开口,“那条佛珠是裴松鹤的吧?他竟然舍得拿下来。”

沈知懿垂眸看向自己的手腕,心里霎时五味杂陈,“他让我帮他换线。”

裴松鹤从不戴表,这条佛珠除了每年换线的时候,连跟她上床都舍不得摘下,无意中硌到了她很多次。

陈墨冷嗤了下,意味深长地摇了摇头。

“这串佛珠又是什么特殊的材质吗?”姜梨见缝插针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