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姑娘有两副面孔(57)

沈夫人在门口等待。

学院里，黄乐曼看着眼前这群孩子，她们年龄个头不一，七八岁到十三四岁都有，很大一部分父母送进学堂并非为了让她们学习，更多的是为了女学每个月的补助。

她说，“明天就要假了，姑娘们记得在家里要注意什么吗？”

“不要到河边戏水！”一个女孩说道。

黄乐曼点点头，“还有呢？”

“不能喝河里的水！”沈二娘说道。

“对，河里的水里有很小很小，眼睛看不见的虫卵。”黄乐曼补充道，“不只是河里水，任何生水都不能喝，否则都有可能会得大肚子病。”

“还有蚊毒疟邪肆虐之时，若人体被疟蚊叮吮，则疟邪入侵致病，要注意烧艾驱虫。”黄乐曼反问，“姑娘们还记的什么草药可以治疗疟疾？”

“黄花蒿！”大部分姑娘都答道。

黄乐曼又不放心的再三叮嘱了几遍。

沈夫人等了没一会儿，沈二娘从学堂里出来，上身穿的是深青色衫子，下身是条黑色袄裤，这是学堂的统一服饰，棉布制成。

沈二娘这身衣服很合身，就是款式瞧着有点不男不女。

“娘！”沈二娘兴高采烈的围着沈夫人转，“明天学堂就要放暑假了！”

现在是农历五月，正巧是农忙时节，私塾、学堂都会放假，放学生回家帮家里农忙。

“娘，我们书院有两个姐姐考上秀才了。”沈二娘兴高采烈的和母亲分享学院里发生的事。

“你呀，好好读书，争取有一天也能考个秀才。”沈夫人说。

“秀才算什么，我要考进士！”沈二娘自信满满。

“哈哈哈！”沈夫人笑了，“到时候你可能就成为了咱们家第一个状元郎！”

……

早朝尚未开始，大臣已经在大殿前等候，忠义侯昂首挺胸面对同僚，现在他是皇帝和淑妃娘娘的近臣。

几位大臣对他面露不屑神色。

他们这是嫉妒！忠义侯心想，以为他不知道吗？那些大臣看不上他们平民出生，在背后嘲笑他是泥腿子。

“听说陛下要立淑妃娘娘为后。”一位山羊胡大臣说道，“淑妃娘娘才入宫多久？连一儿半女都没诞下，陛下未免太过偏爱。”

林谏官说“后位空悬，陛下想要立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另一位矮胖圆大臣面露鄙夷，评价道“德不配位。”

忠义侯忍不住开口，“淑妃娘娘出生高贵，仪态端庄，恭敬孝顺，节俭德行，怎么就德不配位了？”

“哼她第一任丈夫，不到一个月她二嫁，这能叫德行好？”矮胖圆大臣说道。

“她第一任婆家把她赶出去了，她不另寻人家，难不成叫她饿死吗？”忠义侯说。

“侯爷，淑妃娘娘虽然是你义女，但毕竟不是你亲生女儿。”矮胖圆大臣道，“你把她当一家人，说不定人家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呢！”

“她是我的义女，她的品性怎么样我心里有数！”忠义侯说，“用不着你来指手画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辩。

“皇上驾到！”太监的声音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大臣们齐齐跪倒行礼。

早朝时忠义侯脑子里还在想着刚刚的那场争辩。同时他的心里也冒出了一丝怀疑，这都快一年了，淑妃都快混成皇后了，作为皇后有义务替皇室开枝散叶，怎么就不替皇帝选一些良家女子。她一直说要把冯家姑娘接进宫，但是每一次总是找借口拖延。

忠义侯觉得他这次一定要找淑妃问个明白。

这么想着下了早朝，他就就直奔后宫。虽然他与淑妃是名义上的父女关系，但毕竟男女有别。他去了她妹妹太后宫里，由妹妹把淑妃召过来。

………

于莲满意摸着眼前的大炮，铁质的炮管下面是是木质推车，可推着大炮移动。

命令之下，手下将火药填进炮管，再用一根管子捅进炮管将火药压实，随后随后放入一颗实实心铁弹，同样压实。

于莲点燃引信，众人屏气凝神，“砰！”的一声惊天巨响，带出一阵火药味，炮弹在天空划出一道弧线。

“去测测，射程是多远。”于莲说。

“是！”

太后宫的小太监跑过来，“淑妃娘娘您在这儿啊！让奴才好找啊！”

看到这个美貌的小太监，于莲就知道太后找她，“太后找我什么事？”

小太监说“忠义侯大人也在，奴才听侯爷说皇上在早朝说要立娘娘你为皇后，想必是来为娘娘道喜的！”

“啧！”于莲面露不悦，她也懒得换衣服，一身火药味去了太后宫里。

太后说“淑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皇帝下旨要立你为后！”

于莲故作惊讶，“太好了！”

“不过！”太后说，“当了皇后，你可要承担起一国之母的责任！皇帝后宫现在只有你一个人，像什么话？更何况你有不能生。”

于莲低下头不语，忠义侯说，“淑妃，既然你认我做义父，我就是父女，我们冯家的姑娘就是你亲姐妹。到时候我们冯家的姑娘入了宫，生下孩子，记你名下，认你做母亲！”

于莲感动，“义父，你对我真好！”

“不过皇帝那里你……”忠义侯暗示。

“义父，我知道！”于莲笑了，“陛下那里我一定会劝劝的。”

忠义侯还是不放心“这都快一年了，也没见个动静。”

“义父你不信我？”于莲反问，“在这世上，你们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想着你们还能想着谁？”

“害！你这话说的。”忠义侯连忙否认，“我不是信不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