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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肖肖醒来时，天空已经昏暗了，她有一种分不清今夕何夕的迷惑感。

秦肖肖坐起身，发现还真有人趴在她床边，只是不是她梦中的母亲，而是曲欢。

她想抱孩童来床上睡，但是刚碰到他他就醒了。那双黑眸子在一瞬间清明，立刻问她，“姐姐，你醒了？”

秦肖肖昨夜哭得太狠，所以睡了那么久，现在起来倒是感觉全身舒畅许多。明明没喝酒，她却有一种喝醉酒的记忆断片感。

“我昨天……是不是骂你了？”

曲欢乖乖地弯起眼睛，摇头，“姐姐说，有我在身边真好。”

“啊？我会说那么肉麻的话吗？”

她确实没说，是曲欢说的，但这并不妨碍曲欢忽悠她。

“姐姐忘了么？昨天姐姐还抱着我，说永远也不会放开的。”

秦肖肖的表情已经表明了她内心觉得离谱，但曲欢丝毫不受影响，继续发挥，“姐姐还说，姐姐的家在很远的地方，姐姐想带着我一起回家。”

说得秦肖肖开始脑补画面了，如果她真的带着曲欢回到了原世界……

曲欢眸子弯起来，笑得好看极了，“阿欢愿意和姐姐一起去姐姐的家。”

嘶——暴击！秦肖肖捂住心脏。

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她摸摸曲欢的脑袋，“嗯，带你一起回去。”

这么可爱这么乖的弟弟，带！肯定带！

曲欢又道：“飞舟已经落地了，说等各国弟子们到齐了就开屏障去修仙界，飞舟上的大家都出去闲逛了，不剩什么人了。”

适时秦肖肖的肚子叫了一声，曲欢便笑道：“我们也出去逛逛吧，听说不远的街道就有夜市。”

秦肖肖便和曲欢出去，恰好街道灯火一点点亮起，灯火阑珊，美如屏画。

二人一路走一路买吃的，曲欢吃个菜团子就说饱了，秦肖肖却还舍不下众多小吃，烤串、糕点、甜品，吃得肚子撑撑的。

路过一处古玩店，小小的铺面前有许多人，秦肖肖便拉着曲欢去凑热闹，好奇地也在摊位上到处观望。

店主拿起一块巴掌大小的绿槐木木雕向大家解释，“这刻的是九尾狐，师傅雕工奇佳，是本店的镇店之宝。”

秦肖肖一眼便被小狐貍吸引，拿在手里，仔仔细细望着，问老板，“多少钱呀？”

老板道：“七十五两银钱。”

周围人纷纷摇头，说老板坑人，怎么有卖这么贵的。

秦肖肖也道，“好贵啊，能便宜些么？”她一脸可惜地望着小狐貍，是真的很喜欢。

老板道：“姑娘买的话，七十两。”

秦肖肖笑起来，“成交。”

虽然破了财，但是秦肖肖心满意足地带着小狐貍离开了。临走前老板还告诉她，这个很有灵性的。

曲欢不能欣赏狐貍的美貌，问：“姐姐喜欢这个？”

秦肖肖却把狐貍放在曲欢面前比划，“很漂亮啊，不觉得跟你很像么？”

曲欢却不吃她这一套，摇头，“姐姐只是喜欢狐貍而已。如果狐貍同我长得像，都有我在身边了，姐姐为什么还要买狐貍？”

秦肖肖点点头，“你说得好有道理奥。”

果然是母单反派啊，好敏锐，好聪慧，根本骗不到呢。

可是她就是花心啊，就算有曲欢在身边，看见漂亮的小狐貍，怎么能忍住不买下来呢？

曲欢的情绪却渐渐低落下来，秦肖肖发现，问他怎么了，曲欢道：“我怎么觉得，姐姐只是喜欢这一类长相，而我和狐貍只是恰好符合姐姐的喜好罢了。如果有其他人，姐姐一样会喜欢的。”

哇，小阿欢emo了。

“可是你是不一样的啊，他们怎么能和你比？”

“我可以理解为，他们长得不如我么？”

我擦，好像还真是。秦肖肖说不过他了，只能拿出自己说歪理的劲，“可是每个人的审美是不一样的，你在我这里，就是最好看的，别人都比不上的。”

真的，曲欢的长相完完全全戳中秦肖肖的心，她觉得就连男主都没有曲欢那么好看。

“那我呢？我在你心中长得如何。”秦肖肖决定反击。

曲欢抬眼，阑珊灯火尽印在眼中，看着她道，“我心中，红颜枯骨，皆是皮相。”

秦肖肖有一瞬间被这句话震到，仿佛曲欢能透过外面苏清曲的壳子，看到内里属于秦肖肖的灵魂。

秦肖肖很想再说些什么反驳一下曲欢，比如人的美丑就是有区别，他的审美也一定有偏好。可是又知道没有多少意义去反驳。原文里，曲欢便是不太在意别人外表的。

他会欣赏美，砍绣娘的手，却不会在意美，再漂亮的美人在他眼中都只是“人”，而砍下来的单独的断肢才是“美”。

秦肖肖后悔问这句话了，她把自己问难受了。如果是反派曲欢觉得她美，一定会杀死她，然后找个冰棺留存一具尸体的。

二人继续走，只是却各想各的，不再说话了。

不知不觉，秦肖肖再抬头时已经到了一座山山脚下。

曲欢道：“来瑚月国，都会登山看月。这座山的山顶有一汪湖水，湖水映月，浩渺无边，最是好看。”

秦肖肖第一次和人牵着手，大半夜爬山。石阶两边来来往往的游人不少，也不孤单。

明月在湖中，一盏若能捧起。

距离天空如此之近，人声寂静，天地浩渺，身边孩童望着月的眼眸，如湖水般清澈。

秦肖肖觉得周遭的一切，虚假空灵得像梦一样。

双生子

他们坐在山顶上看万家灯火，灯火一点点睡去，曲欢靠在她膝上，拿着她的手指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