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护我为所欲为【穿书】(24)
他前去拜访一户户人家,与那户人家的青年人或掌权人称兄道弟、谈婚论嫁,离开时又把那些看不顺眼的人通通杀掉,神魂取作自己魔功的养料。
秦肖肖眼前出现了另一些画面,她已经完全摸不着头脑了——
这里不是一个漆黑的山洞,而是一间明亮的少女闺房。
她在看着镜中,镜中人却不是她的样子。
【小姐,他到了,正在外边呢。】娇俏的丫鬟含笑同她耳语。
秦肖肖懵逼地看着自己穿着大红嫁衣,镜中人长相温婉,唇角挂着抹压不下去的浅笑。
什么鬼啊,她三辈子都没穿过嫁衣,不要毁她清白啊!
【那……我们走?】小姐开口问。
一旁拿红帕子的喜娘把她按下,【急什么呀小姐,还未到吉时呢,叫新郎官再等等。】
秦肖肖隔着时空都能品味到自己的脸烫了,一看镜中,果然,女子面颊烧红。
小姐害羞了,不敢看其他人,低头不说话了。
直到吉时,秦肖肖盖上盖头,被人牵着出房门。她已经完全懵了,耳边丫鬟提醒,【小姐,小心门槛。】
秦肖肖想应答她一声,结果踩到自己衣裙,还是被门槛绊了,她连忙抓住两边的人。
周围本就嘈杂,那一瞬间众人说话的声音都更大了些。但秦肖肖还是清晰地听见一声男子的浅笑。
【新娘子出来喽!新郎官快去啊!】众人又在起哄,秦肖肖直觉,刚刚那声就是新郎官笑的。
别说这位新嫁娘,就连秦肖肖都被搞害羞了。
这个结亲的气氛太足,秦肖肖不知不觉就跟着新嫁娘的心意走。
晕晕乎乎上花轿绕了一圈,晕晕乎乎下轿,拿住不知道谁送过来的红花。
心跳更急切了,因为红花另一端被新郎官拿在手上。
秦肖肖能感受到,小姐慌张却又故作镇定地走完一应流程,未曾失礼数。她应该是很喜欢新郎官吧。
这是喜事吧,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但秦肖肖有一丝疑惑,既然是喜事,为什么她会附身在小姐身上?
跨火盆时,新郎官轻声与她言,【小心,可别又绊倒了。】
声音还挺好听的。关键是在嘈杂的人声中,他低低一声,都能叫新娘听得清清楚楚。
秦肖肖觉得这声音好晕乎,她一直晕乎到拜堂。
可能是来自新娘的记忆,她知道高堂坐的是新娘的父母,满座宾客都是新娘的亲朋好友。
新郎官不是入赘,但新郎官的父母不在,他亦没有亲朋到场。
秦肖肖不合时宜地想:嘿,哥们儿,一看你就是孤家寡人,家境也不如人家殷实,怎么不干脆入赘好了?以后家里还热闹些。
秦肖肖很快笑不出来了——哎!我不想拜堂啊!人家成亲为什么我要拜堂!
不合礼数啊谁来救救我!
他们拜了天地,拜了高堂。到司仪喜气洋洋地喊出【夫妻对拜——】时,秦肖肖内心已经绝望了。
谁特么想夫妻对拜啊!
新娘子盖着盖头,嘴角含笑地先弯下腰。这是习俗,新娘子应该比新郎先拜身、后起身。
然而,这一拜拜了很久,没有人喊停。秦肖肖视线受阻,她怀疑是新郎一直未拜,所以新娘才不能起身——先起来了,寓意不好。
秦肖肖几乎恼怒——大兄弟你搞什么!自己要娶媳妇现在是要悔婚吗?
不知什么时候嘈杂的声音消失了,周遭寂静得不太正常。新嫁娘已经坚持不住弯腰的姿势,轻轻颤抖起来。
喜悦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疑惑,急躁,担忧。
就算这样,她都很讲礼数,没起身。秦肖肖心里骂骂咧咧,但无济于事。
终于,她从盖头下方看到自己的绣花鞋。红色的鞋面上好像沾着另一种红色。
是血迹吗?秦肖肖心脏错了一拍。
怎么回事?
新娘子终于直起身,掀开盖头。
高堂上,只余父母的两颗头颅摆放着,父母眼神惊恐,面皮却仍在冲女儿微笑。
秦肖肖已经心脏骤停,新娘子的心脏却还在缓慢跳动着。她愣愣地转回身,只见满堂宾客,无一幸免。
红色的装饰配上红色的血,喜堂化身炼狱。
她最后看的人是身侧的新郎官,秦肖肖跟着她一起看,心脏仿佛被冻结住。
新郎官长得很好,面容白皙,只在眼角下侧沾了滴不合时宜的血迹,同新娘子鞋上那滴一样。他双手修长漂亮,干干净净,但秦肖肖已经想象到,他用这双手砍下新娘父母的头颅。
……怎么会呢?他刚刚不是还在提醒自己小心绊倒,他刚刚不是还握着红花的另一端吗?他不是还和自己拜了高堂和天地吗?
新娘的心脏仍在跳动,是因为她仍没反应过来。
鲜血染红了她的眼眸,尖叫声刺穿她的耳膜。她喜悦要嫁的心上人,疏离地站在对面看她,欣赏她的不敢置信,她的悲伤,她的癫狂。
等到新娘恢复意识,她手中的花钗已经扎在新郎官的心脏处。新郎静静看着,没有阻止。
他眼睫垂下,眸光淡漠,秦肖肖以为他要生气了,要动手杀死新娘了。
可是他没有。
新娘嘶哑着声音问,【为什么……这样对我?】
秦肖肖看到新娘的记忆,看到新郎官原本是个翩翩少年,无处可去被她家收留做了门客。少年形貌清逸,谈吐不凡,说家中只剩自己一个,遂来投靠他们。
新娘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早已经与青梅竹马有了婚约。但她与少年日日相见,久而久之,芳心暗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