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护我为所欲为【穿书】(270)
青垣同二人道别时,喜翠还以为只是短暂的分路,便没有凑上去,却不曾想那可能是她最后一次见他们了。
喜翠心中有些说不上来的失落,她继续盯着马屁股问:“我都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到答应那位郎君的事,他毕竟帮我报了仇,还带我和姐妹们出来。”
“那不若我送你去同他问问,看看完成与否,”青垣正驱车,目视前方,“修士脚程快,不需半日便能遇上。”
喜翠眼睛猝然亮起,“可以么?”但看清青年平静的神色,那光瞬时熄灭了,“……原来你在拿我逗趣。”
一本正经的青垣竟也会与她玩笑,以送她去见人为引子,引得她心中喜跃一秒。
“抱歉,在下并无冒犯之意。”青垣认真望了眼失落的女子,道,“我大哥因长相缘故,从小不乏旁人喜爱,但喜爱他的大多被他辜负,下场惨烈。他善辨人心,爱与憎恶皆逃不过他的眼,一旦让他觉得不爽快,他下手便不会手软。我见多了旁人不好的下场,便总想将无辜者与他隔开些。”
心事被戳穿,喜翠想,她哪里是看中人长相?她因一句“烧香伤身”将少年看入眼中,因递来的一杯酒而体会到未曾有过之尊重,因赌命交易而觉自己被平等看待,少年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帮她报了大仇……
喜翠坚决不愿意认输,愤然问道:“那你为何不去阻止他姐姐,要来阻止我?”
既然那人的姐姐都有机会,喜翠觉得自己比她漂亮比她聪慧,自己也有机会。
青垣叹息,扬鞭催马,“他与姐姐相识在我之前,我阻止不了。姑娘有所不知,他七岁时遇绝境,姐姐救他出水火,他心目中大抵没人比姐姐重要,姐姐于他,如神明,如救世主。”
十年前,曲欢谎话连篇,叫青垣以为他对秦肖肖没有半点真心,但临行前却悄悄结了共生契,青垣看到曲欢通过共生契偷看秦肖肖的情况,远程帮她治伤,偷偷摸摸一点一点地做,害怕被发现。
由此青垣知道“姐姐”在曲欢心中有多大的分量,所以在知道曲欢惹事时,青垣第一时间拉秦肖肖去现场,希望她能阻止。
喜翠哑言。没想过他们竟有这般渊源。
她忆起少年坐女孩床边专心看人睡觉,对女孩脸红,见女孩便笑,抱着女孩不肯撒手,为女孩威胁旁人。喜翠想,不是自己同少年遇得晚了,而是女孩同少年遇得太早,没什么好不甘的。
她不再盯着马屁股,而是仰头看骄阳。
阳光明媚,她也有新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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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一瞧看一看!新鲜奴隶三十文两个!贱卖啦贱卖啦!”
秦肖肖靠着墙角,抱膝而坐,左侧是曲欢,右侧是被关在笼子里的奴隶。
她做梦也想不到,好不容易离开赤魔之地到了一个人族的地界,曲欢头也不回地给她带到了奴隶市场,屁股一坐,不移窝了。
富有生活气息的长街,如菜市场般人来人往,路两边的人贩子在吆喝,商品是或被关在笼子里、或用绳子和铁链拴起来的人。
别的笼子里都是强壮的男子,许是担忧其逃跑,而秦肖肖旁边的笼里是一个瘦小的姑娘,她头发凌乱,脏兮兮地贴在脸上,看不清面容,双手双脚被镣铐锁住,细瘦的手腕和脚腕呈青紫色,衣不蔽体,露出来的皮肤伤痕累累,女孩小小的缩成一团,连笼子的四分之一都没有占据。
秦肖肖情绪低落,问人牙子如何卖。
人牙子看看她,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文?”刚刚也是这个人牙子吆喝三十文两个,秦肖肖以为单买一个二十文也属正常。
人牙子摇摇手指,严肃道:“二十两——银钱。”
“……”奸商。
秦肖肖低头掏钱,她不愿意议价,这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也不应该被议价。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人牙子把笼子打开,给女孩拽着头发拎出来,同时翻找起腰间一串钥匙,将属于女孩的钥匙交给秦肖肖。
“这个赔钱货是你的了。”
女孩埋着头,毫无反应,秦肖肖帮她解开手腕和脚腕上的锁链,看见还剩项圈,抬脸问人牙子,“这儿呢?”
人牙子拿鼻孔出气,“这项圈是焊死的,没有钥匙。”看见手中轻易得到的二十两,男人表情稍微和缓了些,“倒是可以送你根锁链,系在项圈上。”
秦肖肖不想搭理他,而只专心研究如何能取下项圈而不伤害到女孩。
背后伸来一只手,曲欢靠过来,同她肩挨着肩,食指和拇指轻轻巧巧地捏住项圈,项圈应声而断。
曲欢指尖把玩着项圈,抬眼望着人牙子,问:“你如何卖?”
“我?”男人愣了愣,随即摇头,“我不卖的,我是卖东西的人。”
他看少年气定神闲、眸光冷淡,捉摸不透少年的深浅,由此还算守礼。
曲欢却忽然起身走近,拽着他后脑勺的头发往下一拉,粗暴地将小了一圈的项圈卡在他脖颈上。
“嗬嗬……”男人面颊涨红,喘不过气。
旁边几位健硕家丁立时拿起武器要来制止,却被无形的力量弹开,向后摔倒在地,半日爬不起来。
女孩瘦小的身子轻轻动了一下。
秦肖肖安静观望着,没有制止。
曲欢在人牙子的项圈上系了锁链,将人踹进刚刚关女孩的笼里,锁了门。人牙子面色铁青,伸长脖子来咬他,曲欢又重重踹了一脚笼壁,踹得连人带笼都给滚了一圈。
人牙子一手抓着笼壁,一手死死攀着项圈,迭声哀嚎,曲欢在笼前蹲下,眸光不满,道:“不卖就算了,给我玩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