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护我为所欲为【穿书】(520)
“她信佛?”曲欢问。
温茯如回道:“姨母是佛祖虔诚的信徒。”
曲欢无所事事般,摘了定国公府的铭牌,拿起其下一本手抄经书,随意翻看起来。温茯如愣了,管事的小厮忍不住说:“你怎么乱碰别人的礼品?弄坏了该怎么办?”
秦肖肖尴尬不已,牵扯曲欢衣袖想制止他,却见曲欢眸子愣了。
曲欢的表情一瞬间变得万分难以形容,他把经书扔下,转身出了门。
秦肖肖跟温茯如说了句抱歉,赶忙去追,但曲欢这次没有等她的意思,耽搁一句话的功夫,人影已经不见。
曲欢时不时发个疯,但秦肖肖这次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疯,心中预感很不妙。
还好一路都有人看到曲欢,秦肖肖只消问问婢女小厮,他们就会给她指路。
一直到了人员最密集的湖边长廊,湖两岸是广场,湖中心是宽桥和凉亭,秦肖肖在广场这面,看见最热闹的湖心处,曲欢将温氏拽离太后和一众贵妇人身边,掐着人脖颈,把人往外拖。
温氏得体的衣服和妆发全乱了,她想保持镇定,但在曲欢真想杀人的气势逼迫下,不得不张开口向其他人呼救。
“闭嘴,”曲欢说着,把匕首抵到了温氏脖颈上,“母亲。”
温氏颤栗着,表情惊愕,闭上了嘴。
“母亲!哥哥!”曲阿岱高声呼喊,欲冲过来,被仆侍抱住不得动弹。
整个场面都静了静,在曲欢拽着温氏离开后,此起彼伏的呼声响彻湖岸。
“国公府前世子弑母!”
在外曾祖母的寿宴上当众弑母,这是桩前所未有的家庭刺杀案件,恶劣程度够大家当谈资笑话好几年。
而案件的主人公,带着人质随意进了间屋子,把所有人关在外面。
匕首锋刃抵住脖颈,温氏呼吸粗重,冷汗涟涟,不敢乱动。
曲欢看她胸口起伏、手指颤抖,禁不住笑了。
“母亲,你好能装。”
刀锋见了血。
重回凡界8
血液顺着脖颈往下流,温氏吓得一声惊呼,连忙问:“你、你要做什么?”
曲欢深深望着她,说:“我不相信是巧合,如此简单的真相摆在这里,我却那么久没发现,很可笑吧?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刀又往里压了几分。
曲欢叹息:“好恶心啊,母亲。”
“你!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温氏感受到脖颈的血液汩汩流出,呼吸颤抖,“你停下手,我们好好商量。你要问我什么,我都告诉你。”
身上气力流失,温氏渐渐呼吸不上,她心存侥幸,如果曲欢能够问她问题,比如为什么从小到大对他这样冷漠忽视,她回答了,就可以活了。
而曲欢不说话,残忍地看着她在几分钟内痛苦窒息,生命力流失。
温氏直到断气,都没有表现出异于常人的地方。
“……”曲欢咬着唇,他弄错了么?
曲欢去看浅浅的割喉创口,如此一刀,脆弱的凡人即死了。
这人是十月怀胎生下他的母亲。
这人也许是受了他的误会,没做错任何事。
屋外人声喧闹,众人捶门,曲耿江破口大骂,让他开门,秦肖肖焦急喊他,让他别冲动,有陌生声音喊,已经派人去找宗师了。
……可是已经冲动完了。
曲欢颓然地望着温氏尸体,一时什么反应都没有,心在以一种极速的速度往下落。如果不是他猜想的那样,他应该开心才是。
可是,怎么可能猜错?
被割断的气管缓缓生长,恢复原状,绝了气息的人重新有了呼吸,温氏睁开一双沁蓝的幽眼,扬起手,狠狠给了曲欢一巴掌。
“混账,我是你母亲。”
曲欢脸歪向一边,嘴角有了血,胸腔颤动,绝望地笑起来。
“有你这样的母亲么?”
他们待在一个狭隙,温氏坐在地上,旁边是桌,背靠着墙,曲欢单膝跪她面前,给她困在这方空间。而气势上,曲欢低她许多。
曲欢眸光虚晃,盯着温氏,神情悲哀,又说一遍:“好恶心啊,母亲。”
如此真相,他不知道怎么面对,如何反应。
温氏怒意消减,沁蓝色眸子流动,仔仔细细地打量曲欢,她脖颈最深的刀痕迅速自愈,留下皮肉浅浅一道血痕,同时,她以指腹擦去曲欢嘴角的血迹。
“下不为例,她只是具凡躯,别再拿她来试探我。”温氏语气平淡,夹杂有越底线的宠溺般的包容。
“无论如何,你该尊重你的母亲。想要问我什么,现在问。”
曲欢失去气力般,四肢都虚浮,看着她,不说话。
温氏笑笑,目光是失望和嘲弄,紧接着恢复正常眸色,神情透着股茫然和恐惧,见曲欢离得这么近,吓得往角落里缩,努力拉开两人距离,身体还在发着抖。
曲欢安静地望着,整个人放空,什么都没在想。
结界破碎,门被震开,宗师容德拿剑抵着曲欢脖颈,曲欢塑像般毫无反应,容德又用缚仙索捆住他双手。
容德要带曲欢回去处置,到门口被气红脸的曲耿江拦下,“宗师,家门不幸,请让我带逆子回祠堂,家法处置。”
容德蹙眉:“国公,他是修士,修为不弱,你带回去恐怕控制不住。”
“不是有缚仙索么?”
“未必挣不脱。”
曲耿江依然不肯让,“他伤了他母亲,我一定要罚他。”
秦肖肖站在曲耿江身后,和他商量过,不能这时候让宗门把曲欢带走。她同这位父亲说,宗门对伤害凡人的处罚非常重,可能会废了灵根,关好几十年,他们应该先问问曲欢这样做的动机,自己私下解决。曲耿江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