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护我为所欲为【穿书】(588)
走出一段距离,流笙停下来问。
山丘湖泊旁,虽同温氏一样的相貌,流笙却好看得出尘,像住在山中久避人世的精怪。
“您厌恶我么?”
“我同他共心,他对你什么感觉,我对你即是什么感觉。”
秦肖肖心情怪怪的,问:“你怎么处理现在的情况?”
搞出一个反派曲欢,搞出三世重生,要怎么负责?
流笙望着湖水,不言语。
秦肖肖进一步问:“你创造了他,他犯了错误被追着抵罪,你有教养之责么?”
“随他们的便,”流笙看向秦肖肖,“那你呢?是他破天引起旋流,误将你带到这里,你能不怪罪他,继续与他相亲相爱么?”
秦肖肖愣了几秒,仿佛被冥冥的天意砸中。她忽略这个问题,诘问流笙:“你是打算不管了么?”
“我与他总共见过三面,他厌恶我不听我的话,完全不是我所期待的样子,我如何管他?我为什么要管他?”
“那你为什么来见他?你说你想见他。”
流笙讽刺地笑了:“因为我竹篮打水一场空,是个傻子。”
秦肖肖呼吸沉重,与流笙相对无言。
许久后,秦肖肖艰涩问:“我不想他死,会有其它解决办法么?”
“守护比毁灭难,若选择守护,他必死,若选择毁灭,他也许能活,但其他人必死无疑。”
流笙离开了,秦肖肖慢慢踱步回去,曲欢在门口等她。
【是他破天引起旋流,误将你带到这里。】
秦肖肖无力得说不出话,曲欢走过来,她靠进他怀中,手臂环过他的腰,安静地抱了许久。
“阿欢。”
“嗯。”
也没什么可说的。
但或许曲欢会多想,于是秦肖肖又安慰他。
“……我喜欢你,她的话不会改变这一点。”
“嗯。”曲欢眼中的惊惶无措平息。
不健康的爱恋
他们转身回了屋子。
清早阳光微暖,风和煦,室内开阔明亮,秦肖肖被曲欢带着坐回床上,腰腿立时泛上酸软——可怕的身体记忆。
她把曲欢推得远些,“热。”不接触也黏稠灼烫的热。
“姐姐,我想抱抱姐姐。”
曲欢听话地待在她要求的范围里,眸子圆润,缓慢而有节奏地眨着,说话嗓音乖巧,是脆稚的夹些鼻音的少年音色,在宽阔微凉的房间里显得黏糊诱人。
秦肖肖又觉得痒。曲欢在看着她朝她笑,一米远的距离,就像是隔了很远,远到是两个次元,曲欢长得漂亮,皮肤白皙透着光,天真笑容配上音色显得极可爱。
他不常装可爱的。
装起来非常能唬人,秦肖肖坚持几秒就受不了了。
她蜷起手指,被单被揉皱,“过来。”
曲欢笑容更开怀了,立时移过来,手臂环过她肩膀,下巴在她脖颈左右蹭蹭。
秦肖肖终于安心,身体贴在一起,体温交融,抱着人才心到实处。真像中毒。
曲欢感受她的心跳,将自己的心跳和她合在一起。秦肖肖只听得见自己一个人的心跳,会慌神,心跳会变快,拖带着心尖的滞涩一齐跳,每一下都用力极了,重重的压在胸腔。这样曲欢的目的就达到了,他贪婪地吞食这些由他欺负而引起的可怜情绪,他必须要感受到她很在乎自己才会安心。
秦肖肖在担心,与自己同声跳动的这颗心里装着什么?是她的恋人曲欢,还是一个陌生的魔神?
她的呼吸声重起来,曲欢的亦是。
拥抱比腰腿酸痛难忍,秦肖肖眉头拧在一起,泪水掉出来。她抿着唇忍下鼻音和哭腔,泪水已经掉到曲欢背上。
好痛苦。她脑袋里拼命响着这个词,又拼命要把它剔除出去。喘息声愈来愈大,她手死死地抓着曲欢腰侧的衣服,将人压得离自己更近。
她做不到无视世界的苦痛,避世与恋人欢愉。
她做不到将可怜的恋人推向献祭,她不舍得不愿意。
她憎恶卷入她来的那个漩涡,她不能说出怪罪他的话。
她不能离开他,不能推开他,像是竭泽的鱼,张开全部的腮拼命喘息。
她无声地哭着,许久发现自己的背上亦有湿迹,两个人都在哭。
曲欢是做了错事,那她做了什么呢?她纯粹是可怜和倒霉么?
曲欢的情绪率先平复,好像已经从她这里拷问到答案。
除开所有感官上的沉迷,她从精神上,对他爱憎恨。
二人全程未发一言,秦肖肖甚至无可辩驳,她哭得发抖,对曲欢这种拷问方式感到恐惧。
她更害怕,抓紧了他的衣襟:“不、不要走……”
不要因为她恨他而离开。
曲欢叹息:“是我把姐姐欺负得太厉害。”
甜蜜并不醉人,他们都清醒地沉沦在肉、欲交缠里,横亘着甩脱不去的苦痛。
曲欢从来没想过放过秦肖肖,他自私地一直纠缠她。
从不知道魔神心脏时,他就想让秦肖肖努力修习,好和他一起去魔域,他讨厌天道,讨厌气运之子,讨厌无时无刻盯着自己的眼睛,他一定要报复他们。
广灵秘境后,忘记仇恨的日子是他最快乐的时候。而一旦忆起,他又疯了一样地恨一切,把秦肖肖拐到魔域,以妄念镜铸造虚假的世界,妄想毁灭三界后骗她到那里,告诉她这是她原本的家,而后一起生活。
但秦肖肖抵触虚假,还发现了他的欺骗。曲欢说“再也不见”,却卑鄙地刻上自己的魂魄,成为永随秦肖肖灵魂的烙印。他知道他们牵扯这样紧密,仙域不会放过他的恋人,却依然看着她着急忙慌地逃命回“港湾”,而后被羁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