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护我为所欲为【穿书】(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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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肖肖又做梦了。
手臂上已经愈合的魔物伤隐隐发热,流笙的那滴血液好像在她体内游走,无论游到哪里,异物感都格外明显。
现在似乎是移到了心脏,心脏感觉格外憋闷。
她又回到了早晨的美丽宫殿,身着层层迭迭的白色衣裙,屈膝跪坐在桌旁。
不对,这应该不是她吧,她哪里是这样的坐姿?
她向来是大咧咧地屁股往地上一坐,被人骂比最浪荡的纨绔还不像样子。
……这人好像是流笙,这里是流笙的记忆。
【殿下,喝药了。】
走进来一个老嬷嬷,慈祥笑着把药端给流笙。
秦肖肖这时才发现屋子与早晨不同,这里四面窗户敞开,要更明亮些,窗外也是鸟语花香,令人心旷神怡。
流笙却冷冰冰的,接过药的时候装作不小心,手特意没接稳,药碗摔在地上,乌黑药汁洒了一地。
【殿下,你究竟在闹什么脾气?!怎么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秦肖肖震惊好脾气的流笙居然这样做,更震惊老嬷居然敢直接骂流笙,这可是公主诶。
流笙还是不说话,人端端正正地跪坐着,像旁人说的不是她一样。
老嬷于是开始说教了,【我知道殿下打的什么主意,你无非就是想见那个怪物罢了,怪物被陛下关起来,你也被陛下关起来,你是见不到它了!我真是搞不懂殿下的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天下还有比那怪物更丑陋的东西吗?殿下为何独独与它亲近?】
流笙终于抬头,反驳道:【他是我的朋友,他一点都不丑陋,他很漂亮,他是我见过最漂亮的生灵。只是你们看不出来而已。】
老嬷尖叫起来,【魔神在上,我们小殿下这究竟是被什么妖邪蛊惑了,求您救救她吧!】
流笙气愤地摔了桌上的器具,【我没有被蛊惑!是你们!是你们被蛊惑了!居然把他关押起来!如果你们不放他出来,让我父皇来给我收尸吧,我保证!】
这是气急败坏、歇斯底里的流笙。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神女似的人物被气成这个样子,撒泼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地要求其他人释放一个……怪物吗?
秦肖肖迷惑了,但至少她知道了在这个故事里,还藏着一个让流笙格外在意、被她称作“最美丽生灵”的角色。
秦肖肖被尖叫声吵醒,睁开眼,天已经亮了。
她打开大门,看见院落里围了一圈人,阿烛在中央恸哭。
她走近,才听见众人说——
祭司死了。
清原镇6
“是蛇毒。”崔月安蹲在尸体旁,下了定论。
“不可能!”旁边一村民立即大声反驳,“蛇毒怎么可能杀死祭司大人!他可是祭司大人吶!”
“为什么不可以?”崔月安反问,盯着乌黑的伤口又看了一会儿,才道,“不是一般的蛇,而是已经成为魔物的蛇,一招致命,根本来不及救命。”
崔月安语气比平时冷淡,她不喜欢别人质疑她辨出的死因,她虽年纪小,但于此道已经钻研了多年,吴山派的师叔师祖们都说过她是此道翘楚、千百年难遇的天才。
村民还是摇头,坚持道:“不可能!”
崔月安不解他们的冥顽不灵,在她看来,祭司死于蛇毒的症状如此明显,村民不肯承认还偏要围聚在一起讨论死因,实在过于奇怪。
这时阿烛的母亲站出来,苍白着脸颊,颤抖着嘴唇,道:“确实不可能。你们有所不知,清原镇信奉魔神,魔物不会伤我们的。”
魔神庇护百姓,魔物不会伤害百姓?这倒是头一次听说。
崔月安问:“没有例外吗?”
妇人摇头:“至少千百年来,没有。”
崔月安垂眸沉思,身边村民突然擒住她双臂,崔月安下意识要挣脱,但惊奇地发现自己一个修士居然挣脱不开凡人的手,她问:“你们干什么?”
妇人上前,平静解释:“清原镇的魔物不会伤人,但外来的魔物会,近期清原镇只有你们是外来者,你们中一定藏着杀死我丈夫的凶手。”
祭司死了,祭司夫人成了群龙之首。她对周遭人下令:“把他们抓起来,关进影翠宫。”
昨夜有些怯懦的妇人摇身一变,成了掌权者。
“等等!这么草率?”同样被制住的莫农安一脸震惊,他惊诧地大喊:“你们讲点道理,我们昨日才到,今日为何要杀人?”
听到“昨日”“今日”的概念,秦肖肖继续沉默。
这些人有备而来,她被人拿绳子绑住了手臂。秦肖肖注意到,其他人只是被制住,而并没有被绑住,她被区别对待了。
为什么一行人中只绑最瘦弱的她?这明显不符合常理。
除非他们知道她昨夜见过死者……可是阿烛家门口的事,这些人又怎么知道?
阿烛泪流满面地抬起头,神色哀戚,“是我带他们来的,是我对不起我阿爸……阿妈,你说,阿爸怎么可能会死呢,他体内不是有……”
“住嘴!”妇人语气突然严厉。
阿烛抽噎,不再说话。
体内有什么?秦肖肖看见祭司那满嘴紫黑色的血迹,心中有了猜测。
这血迹秦肖肖昨日也看见了。流笙说她的血能活死人、肉白骨,祭司手中应该有流笙的血,被蛇咬后,他没有立即死亡,而是立即大口大口地喝血解毒。
至于为什么还是死了,这就不得而知了。
流笙的血确实能解魔物毒,这点看秦肖肖手臂的复原就知道。但却救不了祭司,是因为蛇的毒性太强了,还是因为流笙本人的意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