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旁观者入局[快穿](196)
好低一声,还好就他们两人。崔景辞挨近些,方便听她声音,闻灯扼住后退的冲动,安抚自己成婚的人是要近一些的。
崔景辞随意的举动,懒懒道:“你把我吵醒了。”
是在怪罪她。
闻灯下意识道歉:“对、对不起。”
她还是惶恐。暗卫说的好听是护主人周全,但在达官贵人眼里,他们和听话的狗没什么两样。
尤其她还是别人调|教出来的。
她掐了掐手,磕磕绊绊地补充:“请您、恕罪。”
崔景辞困惑:“怎么就到恕罪的时候了?”
他摸过床侧的话本子,“读给我听,不然我睡不着。”
闻灯接过,摄政王居然这么依赖睡前故事。
……可能是特意培养出的习惯吧。
大人物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自己的癖好的。
她就要翻书,崔景辞又把话本子拿了回来,“算了,这么黑,你也看不清。”
闻灯想说自己能看清的,暗卫会排夜班,他们的眼睛,相比旁人会更敏锐些。
不过不用读她也可以少受累,就没张口。
崔景辞皱着眉想了想,“讲讲你以前的事吧,挑一些有意思的。”
闻灯紧张起来。
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在试探。
一山不容二虎,皇帝与摄政王之间永远不可能毫无嫌隙。她作为皇帝曾经的暗卫,崔景辞是不是想打探些什么?
但她失忆了。她如今并无倚靠,丢了记忆的事暴露之后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她要把这件事守住。
闻灯脑海像有一条绷紧的弦,“大人,我能,能看清、字。”
她说着就要去摸话本子,崔景辞拒绝:“对眼睛不好。”
“我不能这么磋磨你。”
闻灯抿唇,摄政王心地这么善良的?
那为什么满朝文武看着那么怕他?
她没了办法,找出还记得的记忆,先打一遍腹稿,再将句子两字断开,“我睡过很多地方,房顶、窗沿、床底……”
崔景辞听她声音助眠,反被勾起兴致,“什么暗卫需要睡床底?”
闻灯被问得茫然,主人也是需要隐私的,身为暗卫,睡床底确实有些近了。但她脑海里一闪而过的躺在床底的画面绝非作假。
……她忘记原因了。
然后她又听到一声困惑嗓音:“萧钰舍得你睡床底?”
他直呼皇帝名讳,闻灯莫名有些不高兴,又没找到源头,这点微乎其微的情绪实在不足挂齿,取而代之的是被撰住心神的惧意。
她曾是皇帝的暗卫,那她睡的床底,岂不是萧钰房间。听闻皇帝又有意将她立为皇后,怎么看,两人都不止主人和奴才那么简单。
但她真的想不起来了。
可她现在是摄政王的妻子,她认下这份情意也不好。她断断续续道:“陛下立我为皇后,是想让我来到大人身边。”
宫里都是这么传的。不是什么秘密。
既是有这层原因在,那哪还有什么舍不舍得。
崔景辞讶异,“这样吗?”
“那下次上朝,要多谢皇帝挂念,把这么好的夫人赐予我。”
她讲得是盛传的帝王拙劣技俩,崔景辞声音倒是一派认真。
闻灯却不欲多谈,她没有这部分记忆,不想多说多错。
“大人,”她错开话题,“您有、洁癖吗?”
崔景辞看着像没了兴致,摆摆手,又含糊不清地“嗯”了声。不知道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闻灯顺他原先的需求,继续讲起有些模糊不清的记忆。
“我以前、有,后来、就没了。”
甚至现在见到房梁,都条件反射想要上去看看结不结实,能不能躺下来。
王府这么大,她应该可以睡不少天吧?
就是不知道崔景辞爱不爱干净,介不介意自己妻子从树上跳下来。
崔景辞眼看已有入睡的趋势。
闻灯再接再厉,从房顶的睡觉姿势讲到怎么判断松动的瓦片以防发出动静。
耳侧呼吸变平缓了。
闻灯不太满意,她还没讲够。
她太久没说这么多话,且她两字两字往出蹦,她听着都有些难受,有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一起受苦的话,她觉得没那么难听。
闻灯微微偏头,忍住把崔景辞推醒的冲动,告诫自己来日方长。
—
大婚之后,连着几天都风和日丽。
闻灯适应了几天,坦然接受自己成为摄政王妻子的事情。且这些天并没有收到来自皇宫的指令,也令她稍稍放松,不用总犹豫是否要选择背主。
人松弛下来,就想满足口腹之欲。
王府膳房准备的吃食都极为精细,比之宫里甚至更甚一筹,闻灯享受几日,在一个清晨,莫名想吃烧鸡。
但她不敢提。
暗卫是见不得人的,她如今躺在阳光下,也要时时刻刻佩戴面衣。
她如今处境,理应谨小慎微。吃食于她,重在饱腹,而非享乐。
闻灯认认真真劝告自己,没有劝住。
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后厨,偷偷摸摸地杀了一只鸡,趁无人注意挂在明显处。
躲在梁上看到膳夫震惊不已。
她都把食材准备好了,总能吃上了吧。
又听膳夫问道:“谁拿过来的?”
见无人认领,拿去丢了。
“……”
闻灯又去杀了一只鸡,匿影藏形般把小厨房的其他食材都搬到膳房,甚至只留了烧鸡需要的调味品。
这下总能万无一失。
她飞檐走壁回到卧房,等待午时美味。
彼时崔景辞正在书房,没意思地翻着萧钰递出来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