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旁观者入局[快穿](204)
闻灯这才意识到自己自进入马车就在看外面车水马龙,她为自己冷落了崔景辞感到愧疚,离他坐得近了些,补救般不错眼地盯着他,唇角微微抿起,“大人,真好看。”
崔景辞眼底怔忪,心头不知何时起的微乎其微的不虞似乎一息化于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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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府时神医已然来到。
神医胡子发白,瞧着却精神抖擞,似与摄政王是旧识,见人露面,奇道:“是遇到什么疑难杂症,竟然叫你请我出山。”
崔景辞把闻灯带到神医对面落座,见她些微紧张,温声道:“他无名无姓,你唤他神医即可。”
这样草率的吗?
闻灯犹疑,却不会自作主张,起身拱手道:“神医。”
神医高兴地摸胡子,“对,就这么叫我。”
闻灯放心坐下。
崔景辞坐她身侧,这才看向神医,眼睛里聚了几分懒散,话家常般道:“我妻子有些口吃,你帮忙看看。”
“……?”
神医惊讶,神医震惊。
有心想问请他来就为了看口吃?这需要他这样不世出的神医来看?
又见崔景辞伸手握住身侧女子,摆明了对妻子的重视。
神医就把嘴里的话咽了回去,这要说出来,崔景辞生气可不给谁面子,他可不想好不容易被请来又被赶回去。
他笑眯眯的,“还请夫人伸手过来。”
神医神乎其乎地拎出脉线,隔空探起脉象。
口吃此症,若非遇事突发,解决的法子就那么些。
他沉吟道:“请夫人讲几句话。”
闻灯想了想,凭着记忆说起话本子上的内容。神医仔细听过,忽然看向崔景辞,“你让你妻子给你读话本子?”
新婚十日,他居然就开始让夫人受累助眠。神医看着非常不赞同,就这么瞧了几眼崔景辞,又忽道:“你神色看着倒是好上不少。”
崔景辞扬唇:“夫人的功劳。”
闻灯见他看来,下意识微微一笑以作回应。
神医:“……”
他多个什么嘴。
他认真勘察脉象,“夫人症状不算严重,只过去多年应没有注意练习,以后多开口即可,话本子嘛也是练习的好法子。”
神医笑起来,“不过此外还是要多交流才好。”
“刚开始说话时可慢一些,一个字一个字的慢下来,说习惯了旁人也听不出怎么回事。”
崔景辞记下,“还有吗?”
神医又道:“好起来需要时间,夫人切勿焦虑忧思,我届时再开几副药。”
闻灯点头。
口吃这一症状,到此也该结束。但神医自认心地善良,决心多把会儿脉,免得下次再因为一些小毛病把他请过来。
神医装模作样地闭目,一派高人模样,正要收手,面色陡然一变。
他睁眼,不再摸胡子,严肃道:“夫人可曾中过毒?”
闻灯惊了下,下意识摇头。
崔景辞亦正色道:“怎么了?”
“我需再看看。”
神医聚精会神勘测,这次时间久了许多,结束时额上出了层薄汗,面上肌肉倒是松下来。
“不必担心,脉象不显,不是致命毒。”他轻快道:“是药三分毒,这份毒的严重程度,与此类似。”
那是很轻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崔景辞盯着他,“能解吗?”
神医脸皮耷下来,“崔大人,给我些面子,我若知道这什么毒,早说出来显摆了。”
他也起了兴致,起身道:“我要回去再翻翻古籍,不过你可以放心,毒性极为微弱,别说致命,都没发热严重。”
又看向闻灯:“夫人,此毒入体不久,你若有了思绪,可定要叫崔大人转告于我,居然有我不能一眼认出的毒。”
闻灯应下。
神医走之前又替崔景辞把了脉,看得出来最近心胸宽阔,睡眠极佳,勘完脉象后摆摆手,自称回山翻书去了。
闻灯莫名失神,她没有遇毒的记忆,或者说,没有毒留体内的记忆,即使真不幸中毒,她一定会将其逼出。
她忘记了这一毒素,并且还丢了一部分记忆。
神医口中的小毒,是否与她的记忆有关?
“夫人。”崔景辞唤她,闻灯回神,仍瞒下失忆一事,与他道:“大人。”
她想起刚刚神医所言,不再刻意两字断开,慢吞吞地吐声,“神医要回山上吗?”
她语调拖得极慢,听着是好奇怪,但第一句没有卡壳,又有了不再结巴的希望,闻灯压下心中羞耻,决心日后更要勤加练习。
崔景辞言道:“他就住上京,拿了块石头写了个山字。”
还可以这样。
闻灯现在看什么都觉得有意思,很有兴趣地点了点头。
崔景辞便笑:“下次带你去看。”
恰逢被他派出去的两个侍卫回来复命。
崔景辞朝向闻灯:“这两个侍卫自小跟着我,你若愿意,也可与他们说话。”
走前面的侍卫惊讶,“说话?说什么话?”
后一位落后一步,沉默寡言地朝两人拱手。
闻灯在犹豫。
若与更多人交谈,于解决症状而言自然再好不过。
但她对于其他人听到她奇怪的语调,还是有些紧张。
总要走出这一步的。
闻灯应了声:“好。”
前面侍卫惊地手足无措、目瞪口呆,“大人,神医已经出神入化到这种程度了吗?来一趟夫人就能发声了?”
闻灯被这句引出新思路,牵了牵崔景辞,与他比划。
崔景辞轻轻牵眉,替她翻译:“能说一些简单的词语,你们多陪夫人练习,夫人满意了,重重有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