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旁观者入局[快穿](224)
她把人抱得更紧,贴心安抚:“你对我这么好,我不会因为别人怪你的。”
崔景辞似乎还有些不可置信,好一会儿,才笑出声,他环着她,去感知她的真实情绪。
她不是在和他客气,她是当真不介意。
崔景辞贴近她的额头,喃喃道:“夫人。”
闻灯从温凉的吻中,探知到他的无措。
他比她还没有安全感。
崔景辞似乎总觉得,她会为了萧钰抛弃他,与他分道扬镳。
闻灯现在已经不会担心崔景辞觉得她与萧钰有一段情,她偶尔记起的一些片段,也无法完整拼凑出她和萧钰的关系,到了哪一个地步。
她不知道当她全部想起,会是怎样的心情。
可她十分确信,她对现在心满意足,并不愿意为旧主打破。
闻灯贴近崔景辞的脸与脖颈,不带任何多余的想法,是单纯的安抚。
他不甚明显的惊慌的情绪,亦在她的温度中,慢慢缓和。
闻灯便不准备在这个夜晚与他坦然她的失忆。
他若知晓,定会觉得她的温情只是因为忘了萧钰。
他想她快乐,她也想他开心。
闻灯弯着唇赞扬自己,她会尽力保护他的安全感的。
—
第二天的崔景辞已一如往常,与妻子索吻成功后,更加春风得意,上朝时都是肉眼可见的明媚,连浑身上下的懒散都消去不少。
甚至朝会结束后被大监请去御花园,都心情很好地应了。
萧钰邀他在一处庭阁,只有两人,连大监都没被留下。
朝庭阁看去,是平静的湖面,萧钰请他落座,作揖道:“打扰大人了。”
崔景辞微微牵眉,每次萧钰做此姿态,都是有事相求。
果不其然,萧钰出声道:“崔大人,烦您帮我。”
他微微叹息,“我不能开后宫,闻灯善妒,我若与其他女子有染,她必然伤心欲绝,与我再无转圜之地。”
庭阁一瞬静寂。
崔景辞嗤笑,“陛下,人贵有自知之明。”
萧钰面对斥他自作多情的语句,坦然起身,一同看向不远处的湖面。
声音再起时,毫无征兆地改话往昔,难免晦涩,“大人,当年没人瞧得起我,皇兄光明正大推我入湖,我死死挣扎,以为自己要命丧当场。”
“闻灯将我拖起,替我捡回一条命。”
崔景辞目色无波无澜,并不搭腔。
萧钰像不在乎旁人回应,眼看荷叶随风晃荡,“皇兄大怒,随口污蔑她入水偷鱼,罚她在湖底捱一晚上。”
那是晚秋的湖,冷水刺骨,再硬气的人,一晚过去都得死,何况她还那样小。皇兄随口罚完,再未问过,以为湖底早多了一条鲜活的命。
闻灯没死,湿漉漉地爬出来,冻得直打颤,眼睛却亮得惊人。
结结巴巴地与他讲:“殿下,我护得住你的。”
萧钰回头,看向崔景辞,“你瞧她多好骗,我只是给了她个馒头,她就把整条命卖给了我。”
他轻笑,“这些时日我亦在想,崔大人会怎样哄骗她?”
她那样执拗,对她好一点,她便掏心掏肺。他的闻灯,会不会像待他那样,对另一个人情深义重。
崔景辞指骨用力,直直盯着他。
萧钰反倒低垂着眼,思绪又去到他与幸福最近的那天。
分明文武百官已同意立后,他和闻灯马上就要长相厮守,再没有人能将他们分开。
他竟听了大监的话,为皇权偏了心思。
与她讲,“崔景辞屡次三番想害我性命,我这皇帝形同虚设,闻灯,我需要你。”
“后日他会到你房中,你可愿帮我?”
萧钰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看到衣袍上的龙爪铮铮,掌心震动。
他撩起万人之上的象征,重新抬眼,坦然跪地,“崔大人,求您将闻灯还我。”
这一息,他想起三年前,他也做了错误的决定。
那时先皇薨逝,一片兵荒马乱,他与闻灯在燃起的火光中念头疯狂。他们决心,逃出宫去。
宫内守卫森严,再厉害的暗卫进来都插翅难飞,他们很难再有第二个这样的机会。
闻灯带他来到她钻研已久的、最低矮的那处墙面。
在翻身而出前,火把的光照亮他们的脸,他看到文武百官,看到前方的崔景辞。
看到黄色的圣旨。
百官为他带来消息,先皇传位于他。
他在满腔震骇中,选择留下来。
他们为宫外的生活设想过成千上万次,最后一刻,他选择留下来。
萧钰面色泛苦,丢弃自己曾奢求过的帝王尊严、无上权力,蓦地叩首,“崔大人,闻灯于你,是惊鸿一瞥的妍丽容颜,于我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暗夜闻灯,我们一起走过最苦的日子,是彼此血肉的一部分。”
“求您,将闻灯还我。”
第115章 失忆的小结巴18
额头碰地的声音清脆。
堂堂君主, 在未行禁令的御花园,丢掉体面,以求讨回心心念念的那柄剑。
崔景辞视线越过他, 湖面上波光粼粼,他想,他第一眼见闻灯时,她戴着面衣, 在很长时间里,她的模样,是模糊不清的神秘画卷。
他对她,确实称得起惊鸿一瞥。
但绝不止于此。
她的一举一动,都足以让他魂牵梦萦。
崔景辞摩梭茶盏, 目色平静, “闻灯非我物件,你若想她回头,不该求我, 该问她意愿。”
萧钰直起身子, 眉头紧蹙,像是难以忍受“回头”两字。
闻灯不可能丢下他独自前行, 何谈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