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旁观者入局[快穿](41)
文殊不想去,沈尽屿捻她后颈:“老爷子想见你,你不愿意,就让他远远看一眼。”
她只在年幼时见过沈家老爷子一面,记忆不甚清晰,闻言应下来。
有这一程,两人刚刚针锋相对的气氛反倒淡了下来。
老宅在一处庄园,车驶入后又行了很长一程。甫下车,文殊便感到高处的一道视线,她抬头看去,窗户模糊闪过人影。
沈尽屿没唤庄园的帮佣,留保镖陪她,离去前将她揽过贴她侧颊,气息覆在耳边:“你在这里赏会儿景,想逛等我下来陪你。”
说罢松手将她放下,文殊仰头看他,沈尽屿爱与她亲近,可刚刚像是刻意做给别人看。
沈家这样的身家地位,带个鬼堂而皇之登堂入室,任是沈尽屿约莫也有些辛苦。
她勾着唇,也勾住沈尽屿的手指:“太辛苦的话……”
沈尽屿垂眼看她,想她如果讲出什么放弃的话,再丢她下一次泳池都得算作纵容。
文殊得意洋洋:“婚礼就许你换件礼服吧。”
沈尽屿莫名牵唇,俯身亲了下她唇角。
转身上楼。
老爷子已经等候多时,身前摆一副棋盘,听到门声,率先落一子。
“来,陪我这把老骨头下一盘。”
沈尽屿过去坐下。
老爷子偏头看眼窗外:“你倒保护得紧。”
沈尽屿擒白子:“在老宅闹出动静,不好。”
“一个鬼纵使消失,又能做出什么动静。”老爷子目光如炬:“你还要为了一个鬼,来搅我老爷子的清净不成?”
“难说。”沈尽屿不客气收他几子:“爷爷,收起心思,大家都好过。”
老爷子紧紧盯他:“为一个鬼,堂堂沈氏的掌权人就这点出息。”
“让您失望了。”
老爷子莫名一噎,年轻一辈,甚至再长一辈,可以讲无人能与沈尽屿争锋。这他若道一声失望,旁人得讲是其锋芒太盛,他这老家伙心生不满。
他抿口茶,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下来,“适龄的千金那么多,你执着一个鬼算怎么回事。”
沈尽屿抬眼:“爷爷,我有管家。”
沈家小孩自小配的管家,不只是处理事务,也会在察觉主人家将走弯路时以作提醒。
沈尽屿话讲得明白,老爷子所言这些,他已经听过。
别白费功夫。
老爷子止住话头,想起管家就是因为讲鬼不好被眼前这位罚去思过三日的消息,没忍住又斥了声“出息”。
沈尽屿受着,彷佛心思都在棋上,一瞬黑子损失惨重。
老爷子不想再看惨不忍睹的棋盘,棋子一放,冷哼一声:“不愧是掌权人,连老爷子我讲话也没分量了。”
没有道理的一息,沈尽屿想到文殊,想她如果在这里,得认认真真看着老爷子,讲一句“你知道就好”。
他隐去眉眼温意,将棋子收起:“谢爷爷成全。”
第023章 死去的白月光23
白雪皑皑下, 庄园别有一番美景。文殊浅赏了会儿,觉得没有别墅悦目,去凉亭等沈尽屿。
有帮佣送茶水点心, 请她去房间,保镖通通拦着不让近身。
文殊还没见沈尽屿这样谨慎过,不由仰头朝窗面张望,什么都看不见, 收回视线。
撤回的余光瞥见远远走来一男一女。过于熟悉,文殊一眼便认出其中的贺荆然。
贺荆然也看到她,他下意识丢开夏茉莉的手,有些仓皇地与文殊对视。
他猝然朝前走去,又回头, 唇不甚明显地抖着:“你在这儿等我。”
说罢朝亭内走去。
夏茉莉咬唇看着他背影。
贺荆然刚行至凉亭, 保镖便将人拦住。他竟也没闯,站在亭外,安安静静看着文殊, 过去眼角化不开的妖冶之色分毫微露。
文殊支着下颌, 隔着保镖立出的人形屏风看他,没让保镖让开, 也没与他叙旧。
沉默并不久, 贺荆然却恍觉过了一个世纪。
他艰难弯出笑:“文殊。”
文殊眼皮很轻地跳了下,死后成鬼不是什么常事, 她算圈里头一份。即使沈尽屿与她筹备婚礼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不甚亲近的应该猜的是替身一说。
猜鬼太荒诞滑稽。
贺荆然斩钉截铁叫她名字, 不怀疑, 不茫然,明确知道她的身份。
彼时亲密无间的恋人陡然相遇, 居然是这样一副景象。
文殊没有应他,贺荆然自顾自讲着:“我今天来沈家老宅拜访,老爷子叫我过来,可能是有什么要紧事。”
“我待会儿就要去找老爷子了。”
“老爷子你见过的,你小时候…算了,也不是什么好回忆。”
贺荆然一股脑讲着话,甚至不敢停顿,不知道在害怕被打断还是其他什么。他讲着竟掉下泪来,豆大的泪掉到地上,寒风吹过他的脸,看着都冷。
保镖面面相觑,头一次见高高在上的贺氏继承人人前落泪,视线微妙地偏开。
贺荆然擦过泪,笑比哭难看:“文殊,对不起。”
“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我不该让你那么晚来接我,我不该喝酒。”
“我不知道你还在,我以为你已经……你还在,我很高兴。”
“贺荆然,”文殊叫他,吩咐保镖递给他纸巾,扬眉道:“别丢人。”
纸巾被接过,贺荆然见文殊愿意理他,笑终于真实了些,用最快的速度、听话地擦掉泪。
文殊指尖抵着茶杯,字词犀利:“你确实蠢,混账,不是个东西,我很想亲自把你打一顿。”
贺荆然下意识要讲“你打”,还未出口,文殊已经接道:“但沈先生不喜欢我和你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