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旁观者入局[快穿](55)
文殊脚步顿住,她思忖谢宴居然这么好心。身体却还是转过来,她一步步走回来。
她仰头看谢宴。
大家都是刚成年的毕业生,他高很多。即使有些嶙峋,也是掩盖不住的好姿容。穿着不曾涉足的西装,不漏半点怯。反倒尽显优越。
文殊看到沙发上放着一条领带,拿起。
谢宴察觉她的意思:“保镖不需要领带。”
文殊笑得没有感情:“不,你需要。”
她一把将领带套谢宴脖子上,踮脚难受,跳到沙发上,居高临下。
文殊指尖熟练翻折,不一会儿,漂亮领带成形。
自始至终,谢宴仰着头看她。等领带打完,才象征性地看了眼领带。
他不懂领带,不知道领带有多少种打结的方法,也不知道领带里也能看出个人风格。
谢宴碰了碰领带,被文殊严厉制止,耳提面命他不可以破坏领带的一点点构造。
她搁这儿下命令不是一次两次,谢宴无语,穿着不曾穿过的西装,套着大小姐亲手打得漂亮领带,出了门。
宴会晚上才开始。他荒废一整个白天,晚上跟着江先生进了场。
江先生坐轮椅,人到中年,或许年岁更高点。脸上是虚伪客套。
谢宴自觉这层面具过于浮于表面。推着江先生往前。
宴会场上一片觥筹交错,众人谈笑风生间,谢宴觉得无聊。
于是开始堂而皇之的走神。
他想起大小姐。
自觉如果文殊在这里,一定要争做全场焦点。她那么漂亮,脾气又那么大,做焦点大概轻而易举。
自小到大,也许从未有过不是焦点的时候。
“想什么?”江先生远离浮华声色,抬头问他。
谢宴回神,“私事。”
他话讲得冷冰冰,江先生不在意地笑笑。
提起另一桩事,“刚刚场上一直有人看你。”
谢宴与他对视。
江先生径直揭谜:“你带着我家大小姐打的领带招摇过市,关注度可比我这个老人家多多了。”
又咂舌:“大小姐这性格,总想看热闹,真是半点不顾你的死活。”
谢宴不明白这些弯弯绕绕,坦然承认:“江先生,什么意思。”
江先生仔细讲解:“你带着大小姐系的领带,在别人眼里你行事代表着大小姐,你现在在我身边,不就是说明大小姐准备站在我这边?”
他笑笑,唇角却有几分冷:“你说,借着大小姐名义为非作歹的人,会不会记恨你?”
“说曹操曹操到。”江先生后靠轮椅,脸上表情再不见半点温和,冷冷盯着场上,“主角来了。”
谢宴顺他视线看去。
见到被簇拥在中心的男人。
他同样西装革履,定制的西服妥帖在他身上,形容优越,叫身边人显得像陪衬。
男人约莫比他大不了几岁,兴许还是差几岁的同龄人。可他光是站在那里,便是气质凛然,鲜明落于上位者的位置。
谢宴思及江先生刚刚讲得有人借着大小姐的名义为非作歹,又想起上次文殊所言有歹人害她。他当时对号入座,不懂文殊莫名其妙的表情,只当她又发疯。
原来讲的根本不是他。
很奇怪,谢宴浮起莫名其妙的恐慌。
好像从这一刻起,和文殊的距离终于隔绝成贫民窟与销金窟的两个世界。
江先生冷眼看着男人,为他说明:“那家伙不过是江家的一条狗,做了大小姐的管家,又当了江家的职业经理人,现在竟然都敢压到我们头上。”
一条狗。
谢宴垂着眼,记起早晨大小姐的愤愤不平。
兴许他们视线过于明显,那侧男人也看过来。
看的根本不是他们——而是他脖子上那条领带。
目光转瞬移开,眼神荒漠,带有高高在上的冷酷漠然。
谢宴是视线却不曾收回,即使对方根本不准备给他对视的机会。
江先生自男人出现状态也频频出错,直到宴会快结束,表情也不曾恢复。他需要去洗手间,被侍应生推着过去。
谢宴在外面等他。
不过离开宴会场这么短的距离,五六个穿着江家保镖服的男人骤然出现。
朝谢宴团团围过来。
谢宴抬眼看过去。
不及判断对方来意,来者已经出手。
谢宴迅速格挡。他摸爬滚打长大,一身拳术有自己的理解,不然也不会声名显赫至诸多达官贵人请他当保镖。
对方来者不善,他攻势也凶猛,一时难分胜负。对方明显想速战速决,一手扯住领带,正欲勒过他脖子。
谢宴目色更冷,狠狠一拳。对方松手,砸在地上,吐出一口血。
他捏紧领带,想起文殊早上说的话。
——那群保镖受那条狗蒙蔽。
走神不过半秒,腿上骤然一痛。
被对方寻到破绽,偏他们又人多势众,谢宴顷刻落了下风。
五六个保镖专针对他的腿。谢宴听到骨头扭过的声音,额头出了一层冷汗。
不过数秒,他的腿已失去知觉。
来者没有赶尽杀绝的意思,为首的朝他道:“对不住,大小姐的意思。”
谢宴脑海中闪过一丝明显线索,他不去想。
以唇角讽刺遏制一闪而过的想法,他们家大小姐都不在这里,怎么可能给他们展露意思。
对方像来时般迅速离开。
来回或许只有几分钟的功夫。江先生从洗手间出来,见到的是强扶着栏杆的谢宴。
他的腿隐有凌空之势,冷汗淋漓。
江先生一瞬心惊,“他们来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