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嫌意识觉醒后(73)+番外
容望一路将我抱回行宫。
长湖林场地处京郊,距离上京皇城有约摸两日的车马脚程,所以一应赴宴之人这几天都宿在这长湖行宫,我原先是有一间单独的殿房居住的,但容望这次直接抱我去了他的寝殿。
那些跟着我们的人,也在容望寝殿外停住了脚步。
我回首望了一眼,发现许桑衡也隐在人群之后,死死看我,目若恶鬼。
我畏惧地打了个哆嗦,下意识地将脸埋进了容望怀中,不敢看他。
我的状况并不大好。
我没骨头似的躺在床榻上,听太医对容望道,我臂上的箭伤虽只是皮外伤,并未伤到筋骨,原应是不重的,但我实在体弱,此番中箭受了惊惧,加之热病发作,才会高烧不退。
末了,那太医劝容望不要与我同住,将我交给宫人照看就是了,免得被我过了病气。
容望不置可否,唤人带太医下去开方备药。
之后,殿房中就安静下来了,容望坐到床侧,摸着我的脸问我冷不冷?
我点点头。
容望便脱去外袍和鞋袜,钻进被中,将我抱在怀里。
我发烧了?
我这时想起了太医刚才所说的话,便迷迷蒙蒙地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并不觉得烫,但我的脑袋确是一直在发着晕的,眼皮也沉,但又睡不着,只好轻轻垂下,凝视着容望身上那层薄薄的蚕丝亵衣发愣。
我臂间的伤被处理过了,不似刚开始那般疼了,只有些钝钝地发痛发酸,抬不起来,只能用指尖一下一下拨弄容望的衣角。
容望有些无奈地抓住我的手,“妙妙,你先休息一会儿,等药好了我再唤你。”
妙妙?
我听到这个称呼,胸中一口浊气竟缓缓舒了去,任凭容望重新将我抱入怀中,安心得阖上眼。
3、
记忆中我好像也曾被人用身子捂过,我本就有热病,若是在夏日发起烧便最是难熬,身子里像是有火般发烫,偏又其实在冷,不能贪凉用冰块直接解暑,否则病情会加重。
我病得实在难受,一直在哭,许桑衡就会来到我住的偏宅,将自己的身子贴在冰块上,待到变得凉凉温温的过后,再将我搂在怀间为我降温。
我降下温度,身子总算是舒坦了。
“阿衡,你待我真好,我好喜欢你…”
我窝在许桑衡怀中,羞赧地向他表白,倾诉衷肠。
许桑衡认真在听,但几息后,却突然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刀,毫不犹豫地插进我的心口。
一股剧痛自心口向我的四肢百骸霎间蔓延开来。
我目瞪口呆地望向许桑衡,拼了命地张开嘴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了,只能发出喑喑哑哑的嘶鸣声。
许桑衡扔下我,用似厌似恨,仿若在看一团腌臜污秽的眼神看我几眼,方才转身离开。
阿衡,别走。
别丢下我。
我手脚冰凉,提不起劲,也站不起来,就只好跌撞着爬到地上,我拼命地爬,拼命地向前爬,直到爬到许桑衡跟前,拽住他的衣角,求他不要走。
许桑衡确实没有走,却用脚尖抬起我糊满鲜血的脸,轻嗤一声,“许清妙,你这个夺走了我人生的野种,有什么资格说你喜欢我?”
4、
被噩梦惊醒之后,我开始哭。
我哭得声音并不大,但容望和我同卧一榻,很快就听见了,他被我吓到,拍着我的背将我从噩魇中唤醒。
天光既暗,殿中已有人掌了灯,金光亮堂。
伺候的宫人们鱼贯而入,容望起身披衣,命人看着我喝药,自己则步出殿外。
我因着生病,口中本就发苦,此番倒也算顺利喝完了,之后又用了点饭食,宫人服侍我漱口净手,还叫我举起左臂,再给我换一次臂上的伤药,我一一照做,只是动作尤为迟缓。
我身子烧得有些厉害,所以容望回来唤我时,我也呆呆滞滞地将眼眨了又眨,才想起来要应话。
容望放下纱账,叫我把外衣脱了睡觉,还说现在已经是晚间了,我身子虚弱,要早些卧床休息。
我抹去眼泪点着头。
几个贴身伺候容望的宫人看容望并不打算离开,颇觉为难,犹犹豫豫地上前道,“殿下,奴才们还是带许公子去隔壁就寝罢,许公子病成这样,怕是殿下您晚上歇不好的…”
“无碍。去向宫中传信,就说我要在行宫多留几日,待许清妙病好再回。”
容望挥手,屏退他们后,就又钻进纱账,将只剩里衣亵裤的我扯进怀中,摸着我发烫的脸。
容望毕竟是锦衣玉食的皇子殿下,所以他的手掌是光滑的,不若许桑衡的粗糙,只在指腹间有一些细小的薄茧,触在发烧的皮肤上很是舒服,所以我便仰着脖子,想让他多摸一会儿。
容望这时反而收回手,问我道,“方才为什么哭?是不是因为许桑衡?”
我惊诧地看他,很费解他为何又会提到许桑衡。
容望叹了口气,抓过我的手竟要俯身亲我,可是我烧得实在太难过了,不懂得要迎合,容望将我的下唇险些咬破了都没能成功。
容望只好揉了揉我的脑袋,叫我躺下睡觉,自己又披衣出去了。
我不知道容望为什么又跑走了,只好似听到隔壁盥洗殿中有水声传来,但我也懒得再去思考了,抓过被子蒙住自己的脑袋,昏昏睡去。
5、
隔日,我是被好大好大的说话声惊醒的。
容望依旧与我同床。
只不过他是靠坐在床头的,我则半趴在他的腿上,他的一只手在我的衣襟里慢慢抚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