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弱万人嫌意识觉醒后(79)+番外
我双手依旧被一根又湿又冷的腰带给绑了住,许桑衡在我身后纵马,腰带的另一头系在他的腰际。
现在应该还是夜晚,瞧不清周遭景致,只从耳畔听到四周传来的猎猎风声和交错在一起的马蹄声。
隐约还有短兵相接的搏斗声。
但很快便就消弭了。
许桑衡轻喝一声,将马驶得愈快,那些嘈杂的声音终被远远落下,再听不见。
只是许桑衡骑马的技术实在不算好,我被颠得七荤八素,又想咳血,其实我那时受伤太重,脑子还是混沌的,根本分不清此刻究竟是现实,还是在噩魇之中。
我总会梦到许桑衡的。
他这个人就是那样,明明不喜欢我,却又不放过我。
可是为什么我却那么的不争气一直在想他,就连做梦都是在和他一起亡命天涯…
我只当自己又在做梦,实在委屈,又因为身上哪哪儿都在痛,索性开始开放声痛哭,“你不喜欢我为何还要把我绑在你身边…”
我低下头看了眼自己,哭得更狠,“还…还不给我穿衣服…”
许桑衡被我这么一哭,握缰的手也明显一顿,他又不能停下马,只好解开自己的披风盖到我身上。
可他的披风也是湿的。
“我不穿你的湿衣服!”
我开始在马背上扭来扭去,不要他碰我,可是扭着扭着,我那从未起过的,居然有了反应!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很新奇,却又很惹人沉迷。
我惊异地睁大眼,仍嫌不够,开始主动将往他手边递。
许桑衡握住我,也惊诧万分,喃喃道,“妙妙,你,你没有用那些香露?”
“怪不得…怪不得你吐血会吐得如此频繁…”
许桑衡不知在想什么,停了动作,从腰间取出一小瓷瓶。
他不动作,我便不舒服了,就又开始哭,哭到气竭的时候,他却攥过我的下颌,不管不顾地将双唇压了上过来,竟是将一颗极其腥臭的药用嘴送入了我的口中,又用舌头压住,迫我吞下。
吞下药后,我不哭了,那种燥热想要吐血的感觉也渐渐平息下来。
他含混不清地说了一句什么话,我没有听清,只小腿一直在轻轻抽搐,我看着他低头帮我擦干净,舒服地蜷起脚趾,轻声轻语地哼叫。
“这么舒服吗?”
许桑衡的这句话我听懂了,我便点着头应他,“舒服,阿衡。好舒服。”
“那以后就不用菟草了。”
“不用菟草也可以的,只要用我…”
他话未说完,又抱住我,俯身吻上我腰间的烫印,他上过药后已经没有那么痛了,被他亲得痒痒的,可我混沌的脑子里又想到他强硬地给我烫上印记时的模样,又不由地缩起脖子,不甘心地又问他,“你喜欢我吗?”
“阿衡,你喜欢过我吗?”
……
马又开始缓步向前走。
我抓住马脖,舒展开身体,任凭疼痛一点一点将我淹没。
22、
待我彻底清醒过来时,已是三天之后了。
我睡在一张很宽大的木榻上,因知我怕热,榻上还铺了冰丝软席,凉凉的,又不是那么硬,不会硌着身子,很是舒服。所以我翻了个身,还打算继续睡,可这时,鼻尖却嗅到了一股好闻的冷梅香气。
冷梅…香气…
我猛地回神,正看见梅若笙长身坐于床侧,默然看我。
“老…老师…”
我的声音干哑得厉害,头则更是疼得狠了,纵我想要忍住,却还是闷哼着叫出了声。
梅若笙见状,端来床头温水喂我。
我心中满是疑问,加之嗓子又实在发干,便就着梅若笙的手将水饮尽,方才缓下一些,“老师,你…为什么…我…”
“这里是顾府。”
梅若笙主动对我解释,“你被四殿下私自囚在长湖行宫,你的义兄许桑衡请旨带你回来,圣上便命武德司的人前去接应,结果碰上了四殿下的禁卫,两拨人马在长湖林中打了起来,武德司的人赢了,许桑衡便将你带回了顾府。”
梅若笙并没有解释为何自己会出现在顾府,也没有解释自己同武德司之间的关系。
但我能够猜到了。
梅若笙本身就同武德司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或者说,梅若笙就是武德司长使。
梅若笙也并不打算瞒我,“容望再过几个月将会大婚,圣上的意思是,你先在顾府休养些时日,待容望完婚收心之后,你再回宫。”
梅若笙看我面色不好,就托住我的背扶我躺下,“你不要想太多,先好好休息。”
“容望此番私自囚你,已惹圣上不悦,他若再胆敢莽撞行事,对你纠缠不休,触动天威,圣上定不会再饶。”
梅若笙说得轻描淡写。
我却听得心口微凛,无端生出了些许安全感。
但这本身就很奇怪。
梅若笙的性子明明最是不易近人的,且前世还是他喂我喝下了那碗丧命热药,但不知为何,此时此刻,我竟会对他生出…
一种莫名的亲近感和依赖感。
23、
梅若笙见我依旧呆呆愣愣的,不由轻叹一声,他将我的手从被角拉出握住,对我道,“你方才睡觉时,一直拉住我的手不肯放,还唤我…”
梅若笙撇眼看我,“娘亲。”
我脸颊生热,讷然无言。
“对不起,老师…”
“无碍。”
梅若笙的手指骨节很是修长,皮肤也细润若女,但却又带了些极具力量的骨骼感,被握住时很是让人安心。
我垂下眼,想自己大概太过委屈,才会无端地想起了自己的养母和那从未谋面过的娘亲,脱口喊出的,但管一个比自己年长四岁的成年男子喊娘亲,还是足够让我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