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男人不能当老婆(44)
谢柏峥:“那不如我将它买下来?”
叶英勇:“小侯爷说,您已经付过钱了,就拿那一千两银的借条来抵。”
谢柏峥:“可是你家小侯爷应当知道,这一千两银……”
叶英勇一锤定音:“郎君有所不知,那钱庄的管事出了一千两银。”
谢柏峥安心了:“那便多谢小侯爷了!”
一旁,祖母听得愈发糊涂:“什么小侯爷?”
谢柏峥解释:“他是朝廷派下来查案的钦差。”
祖母恍然大雾一般点头,钦差她当然是晓得的,在戏文里都是十分气派的。“你说这被褥是钦差赐与你的?”祖母高兴得合不拢嘴:“我孙儿真了不起,还与钦差处上朋友了!”
谢柏峥皱眉,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叶英勇也觉得奇怪,这二人不是表兄弟么,怎么又成了朋友了?不过这一点也不耽误他连连点头:“是是是,我家小侯爷特地吩咐送来的!”
一旁,传来一声只有谢柏峥能听见的冷笑。
霍靖川:“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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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侯爷派来的两位家仆化腐朽为神奇,不仅换上了新被褥,还有新的纱帐与灯烛,甚至点上了香炉。
幽香袅袅之中,还将屋里的家具都擦得锃光瓦亮。
谢柏峥推门进去的时候,都有些认不出来了。而他的床边,“坐着”一个风流倜傥的庆王殿下,用一种青天白日里却要大搞洞房的语气说:
“来睡吧。”
“……”
他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不会要气活过来吧?
第26章 不当老婆26
这样看起来,庆王殿下与叶文彬大概不止区区一个“告状精”的过节。再想一想这两位的年纪,果然还是男高中生精力充沛。
哪怕是长得很好看的男高,也实在有一些恼人。
谢柏峥小心翼翼地挨着一点床边坐下,在霍靖川开口之前先发制人地问:“你方才留在县衙,是想看看叶文彬会不会与严徵一起徇私,放过那姓黄的知府?”
霍靖川一下子气就顺了。
毕竟能不被叶文彬的表面迷惑的人不多,京中的官员们也都以为他是个瑶阶玉树的君子。就连如今慧眼识人的庆王殿下,当初也被叶文彬结结实实地骗过好几年。
于是,霍靖川偃旗息鼓地问:“你真是这么想的?你不觉得他芝兰玉树,而我是个桀骜不驯的纨绔子弟?”
谢柏峥:“……”
男高中生的烦恼果然很清澈。
霍靖川若真是个纨绔,先帝怎么会把他放在养心殿,还一放这么多年?
不过他先前那句话,还真是哄人的,谢柏峥略思索道:“我与叶文彬不过一面之缘,他怎么能跟你比?”
霍靖川十分矜持地:“嗯。”
“再说了,以你我近几日所见所闻,我难道应当对本朝的吏治很有信心?”谢柏峥:“以叶文彬的年纪,处事能如此冷静的人不多。今日公堂之上,他明知黄知府被焦秀才当庭状告,他还是叫黄知府审结了本县的县试舞弊案,叫被告去审苦主,这位小侯爷不是一般人。”
霍靖川拧眉:“你到底是在夸他还是在骂他?”
谢柏峥失笑。
霍靖川问:“你信那秀才说的么?”
“信不信的,自然有人去查。”谢柏峥道:“只是他若真被耽搁十年还能在二十七岁中秀才,想来曾经也是个风华正茂的学子。”
霍靖川:“你觉得该网开一面?”
谢柏峥:“自然不是,他有冤屈固然可怜,但若不是被提到公堂上,证据确凿他知道无法逃脱,你猜他敢不敢主动到钦差面前报案?说到底这不过是个屠龙少年终成恶龙的故事,他最锋利的刀尖指向了毫无还手之力的郑文清,还有我。”
霍靖川:“。”
他的王妃是不是对“毫无还手之力”有误解,凭他今日在公堂上的言行,能够一举改变这桩“县试弊案”的结局,不仅打了黄知府一个措手不及,还能够“无意间地“将私卖度牒一案揭发出来,这样的本事即便在京城那一群世家公子中间恐怕也是格外出类拔萃的了。
只是谢柏峥似乎并没有意识到。
谢柏峥原本情绪稳定,毕竟他有惊无险地从县衙公堂出来了,可是说到这里又觉得还是该生气。如果不是林秋笙和焦秀才闹的这一出,就不会间接导致原主被气死,他也就不会莫名其妙地穿越。
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回去!算了,不能想,气大伤身。
便语气很冲地问:“所以你到底去县衙做什么了?”
霍靖川眼神瞬间有一些幽怨:“我去探望了谢教谕。”
谢柏峥:“……”
他真该死啊。
“然后就见到了叶文彬的手下给你父亲送换洗衣物。”某人的罪行实在罄竹难书,定王殿下幽幽道:“你还给姓叶的买糖饼吃。”
谢柏峥忙否认:“那可不是给他的!”
霍靖川看着他。
谢柏峥问:“他到底为什么给我送……被褥,难不成你们京都有那种,既然你我萍水相逢遇见了不如我送你一床被褥请务必不要推辞这种诡异的风俗?”
霍靖川如遭雷劈地摇头,他无法想象京城那一帮丢人现眼的玩意出门的时候一人带十床被子出门,那也太丢人现眼了。
谢柏峥疑惑:“那是为什么?”
霍靖川自然不知道,他才懒得去听叶文彬说话,于是只能含糊道:“他定是为了收买人心,一床破被子还特地拿来送人,公主府里能有什么好东西,将来回京了我送你更好的。“
庆王殿下一锤定音地说:“每日换一套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