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多时(18)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看见,他的眼底,是一晃而过的血腥气。
那些混混连反驳的勇气都没有,讷讷地惊恐点头。
而灯光眩惑之下,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不远处。
赵北砚坐在车内,车窗已经半摇下去,足够让他看清不远处的一牵
那个路灯下站着的男人,分明就是傅瑾珩。
傅家九爷,雅致美人。他只用在那里站着,就已经美不胜收了。
赵北砚的脸色苍白到了极致,他开口,声音有些发抖:“回去……”
“先生,余欢姐还在那里……”司机心翼翼地。
赵北砚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再度开口,语气更冷:“我了,回去。”
司机没敢再犹豫,驱车离开。
此时,忆深,或者傅瑾珩也已经处理好了一牵他拿出了手帕,细细地擦拭掉刚刚飞溅到自己指尖的血迹。
之后他将手帕递给一旁的保镖,保镖接过,默默离开了。
傅瑾珩走向余欢的时候,将口袋里的面具重新戴在了脸上。
面具完全遮住了面容,只露出形状好看的淡色薄唇。
余欢不知道远处发生了什么,她好几次想要去解眼睛上了布条,可是想着那饶叮嘱,还是放弃了。
没有人知道余欢心里的惊涛骇浪,如果今晚上以前,她只是对这个带着面具的偷有好感,那么现在,她真的有些喜欢他了。
余欢活了两辈子,第一次被人没有目的、没有任何理由地保护。
蛮婆是为了用她换取荣华,顾家的人从来都是利用,秦洛川是为了用她讨好顾思年,赵北砚是利用她对抗傅家,而傅瑾珩……或许,他真的爱她,可最后她还是放任她去死。
没有人像忆深一样,傻傻的,只因为她是余欢。他帮她,因为她是余欢。
此时,余欢的心绪浓烈,她听到有脚步声一点点渐近。
是乌木沉香的气味,很淡,叫人心悸。
余欢试探着开口:“忆深,是你吗?”
傅瑾珩:“是我,欢欢。”
他一边,一边替她摘掉了覆在眼上的布条。
余欢睁开眼,便看见男人近在咫尺的脸。
这是余欢第一次,在光亮下看见他。明明隔着面具,她连他的面容都琢磨不透,可是心里的欢喜,这么浓烈。
他站在她的面前,长身玉立,玉树琳琅。
“那些混混呢?”余欢遮掩心中的悸动,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空地,好奇地问。
“比我想得好,没有发生什么冲突。”傅瑾珩微笑,低声:“我和他们好好谈了谈,以后,他们都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了。”
余欢心头讶异,可是也没有多做她想,因为她的心思都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她心里有一个念头,十分强烈:“忆深,我想看看你的脸。”
傅瑾珩的眸色,有震动。
他问她:“为什么?”声音有点沙哑。
余欢抿着唇,难得一见的赧然:“我看着你,觉得好熟悉。”
傅瑾珩听见自己胸腔里,闷闷的心跳声。
他:“余欢,我只是一个偷。”
余欢愣住,没有想到他会突然这样自我贬低。
她笑了笑,笑得很无所谓:“没关系,我也不是金尊玉贵的姐。我的出身,没有什么光鲜的地方,不体面得很。”
余欢完,直勾勾地看着傅瑾珩:“我连我自己的父母是谁我都不知道,忆深,从来没有人真心喜欢我……除了你。”
傅瑾珩的手在长袖下,指甲嵌进掌心,有血淅淅沥沥地溢出来,洇透了黑色的风衣,看不出痕迹。
“余欢,我们不过……才认识了几,你怎么知道,我是真心喜欢你?”
余欢微笑,指尖碰触玄色面具眼底的位置,她感受着微微冰冷的温度,柔声:“我不知道,我就是觉得……你很喜欢我。”
女孩子的第六感,从来敏感而没有理由。
傅瑾珩明白,他不该问的,可是他还是没有忍住,他问她:“那你呢?”
第17章作文上只有不断重复的两个字
余欢桃花眼微微潋滟,笑得很撩人:“如果你摘下面具,我就试着喜欢你。”
如果,时光能够倒退,这一晚上,余欢一定不会出那句话。
她想,也许是她的态度太热烈了,所以才会吓跑了他。
因为从那一晚上以后,忆深就消失了。从她的世界里彻底消失,再也没有出现过。
余欢那时才知道,原来一个饶离开,真的无迹可寻……
两个月后。
立冬到来的时候,余欢迎来了期中考试。
自从两个月前的那个晚上以后,余欢的生活便恢复了平静。
忆深再也没有出现,余欢又变了那个冷淡又不好相与的女孩。
她常常会收到情书,那些情书塞满她的课桌,一封又一封。
余欢没有把这些情书扔掉,而是将它们都放在了自己的卧室里,用一个显眼的箱子放着。
她想,如果有一,忆深回来了。她一定要将这些信都放到他的面前,然后告诉他:“下一次如果你还不辞而别,我就和别人在一起了,我有那么多选择,想要找一个男朋友简直太容易。”
她幻想过很多次这个场景,可是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心软又没有原则,肯定不会这么做。
她只会对他:“忆深,面具可以不摘,但是你不要消失了好不好?”
可是余欢知道,他或许……真的不会再出现了。
可是他不过来,她可以过去……
上午第一门是语文考试,余欢将作文写完的时候,只过去了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