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多时(424)
苏眠的眼泪接连不断的从眼眶滴落,她一双眼睛红得像兔子,可是却真的不再挣扎了。
段嘉宴握着她的脚踝,微微用力,就把她拉到了自己身下。
这是一场残酷的惩罚,一个饱含怒气,一个毫无反应。
段嘉宴伸手往下,摸到了一手的血。
他的眼底通红,动作却更狠。
苏眠冷笑着看他,仿佛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们都是这么残忍的人,能把对方折磨到活不下去。
“小眠......小眠......”
他一遍遍地喊她的名字,语气带着压制经年的绝望:“你是我的,你是我一个人的。小眠......你是我一个人的。”
苏眠冷眼看着他自说自话,笑容要多讽刺就有多讽刺。
他们两个人,注定一辈子都不能有一次所谓的相濡以沫,相敬如宾。他们是宿敌,段嘉宴是苏眠一辈子都无法原谅的仇人......
这种事,有了第一次,就会有后面的无数次。段嘉宴几乎每天晚上都不会放过她,两个人身上,新伤旧伤重重迭迭。
他们之间,真正诠释了什么叫敌、死、缠、棉。
后来,段嘉宴终于后知后觉地发觉,苏眠变了。
她越来越不反抗,越来越柔顺,可是那双眼睛,带上了油尽灯枯一般的死寂。
段嘉宴知道,他将她逼得太狠,他们之间的关系,如同建立在危墙之下,随时都会崩塌。
苏眠不会原谅他,这辈子都不会。而如今,她用自己在报复他。
她要他看着自己一步步凋零,要他的后半人生,痛不欲生。
多好的谋算,多深的心机,她能对自己这么狠,对他这么狠......
段嘉宴开始对苏眠千依百顺,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挽救两个人之间的关系。
可是他们已经穷途末路,似乎已经没有挽救的余地了......
入秋时节,夜里更深露重。
段嘉宴抱着苏眠,温柔地疼爱她,用沙哑低沉的声音说:“小眠,这么久了,你说......你会不会已经怀上了我的孩子?”
他的声音带着憧憬:“有了孩子,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了?”
苏眠说:“段嘉宴,你身上背着那么多条人命,你怎么敢奢望孩子?”
他眉眼沉痛,可是却依旧柔声道:“小眠,我这辈子,就奢望这一件事,好不好?”
“我甚至不奢望你能爱我,只要有一个孩子就好。”他说着,动作微重,声音沙哑。
苏眠闭上眼,她感受到他的汗滴在自己身上,很恶心的触觉。
“我劝你还是不要,别让孩子一生下来,就替你背负业债......”
“小眠,”段嘉宴叹了一口气,语调温和,和动作的强势截然不同至仿佛是两个人:“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侧卧之塌,岂容他人鼾睡’,你说我要多么豁达,才能让霍遇臣活着,嗯?”
沉眠于你(二十六)
“小眠,”段嘉宴叹了一口气,语调温和,和动作的强势截然不同至仿佛是两个人:“你没有听过一句话吗?‘侧卧之塌,岂容他人鼾睡’,你说我要多么豁达,才能让霍遇臣活着,嗯?”
苏眠只是冷笑,之后,缓缓笑出声。
她的眼角都是泪,这样的笑容,刺眼得厉害。
“不许笑,不要再笑了。”他咬牙切齿,可是偏偏,一点办法都没有。
......
苏眠怀孕,是在这一年的冬天,小雪刚刚落下,银装素裹的时节。
段嘉宴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他的小眠怀孕了,很快,他们就会有自己的孩子。
多庆幸,他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这么高兴过。
苏眠知道自己怀孕以后,没有太大的反应,她看着段嘉宴忙上忙下,看着他为了这个即将出世的孩子费尽心思,从头至尾,冷眼旁观。
段嘉宴不在乎,只要孩子能平平安安生下来,苏眠想要怎么对他,他都没有关系。
他想,他会好好爱她,会好好疼爱这个孩子,过去的事情会过去,一切都会变好。
段嘉宴甚至觉得,苏眠对他没有从前那么排斥了,她甚至愿意对他笑,虽然,不过就是一个浅淡得不能更浅淡的笑意。
尽管如此,也足够叫他欣喜若狂。
一切,似乎都在往更好的方向发展。
新年刚过,二月时节,苏眠已经怀孕小半年了。小腹微微隆起,已经有了微圆的形状。
段嘉宴几乎放下了手头的一切陪着她,这一天,苏眠告诉段嘉宴,她想去附近的公园玩。
段嘉宴自然是满口答应,这样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
两个人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下,段嘉宴替苏眠整理着额角的乱发,他的眸光温柔,低声说:“小眠,孩子在夏至就出生了,你想好起什么名字了吗?”
苏眠用一种似笑非笑的眼神看着他:“名字?”
段嘉宴的笑容一僵,努力让自己的表情不要那么难看:“是啊,名字。”
苏眠说:“那就叫夏吧。”
她不过就是信口胡言,可是段嘉宴却很高兴。
“夏很好,这个可以当作小名,男孩子女孩子都能用。”
苏眠看着他脸上真情实意的笑容,一想到即将会发生什么,她突然感到了一阵快意。
她看着段嘉宴,用平静的声音说:“我去一趟洗手间。”
段嘉宴点了点头。
他没有注意到,苏眠离开的时候,眼底的冰冷和残忍。
她正在酝酿一场极致的报复,所有的人,都不能幸免。
从公园回来,两个人一起用过了晚饭。
段嘉宴像往常一样,抱着苏眠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