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多时(67)
傅瑾珩低声,一字一句地:“就在这里,好好谈。”
赵北砚一直清淡的笑意,彻底消失。
他看向傅瑾珩,用不吝于他冰冷的嗓音:“那就在这里。”
余欢有些头疼。
赵北砚的身体不算好,平日里就容易生病,此时在外面站了这么久,余欢是真的有些担心。
她和赵北砚也算是相处了三年,除了海城的这件事,他对她从来叫人无话可。余欢哪怕一开始心中警惕,可是后来也是真的生了几分亲情的。
她无论如何,都不希望他出事。
余欢在傅瑾珩淡漠至没有一丝丝波澜的眼神中,推着赵北砚进了望居。
傅瑾珩站在离他们很远的地方,眉眼寡淡,看不出其中情绪。
大厅里的灯光明亮,装饰简单清冷,衡温空调,四季如春。
赵北砚抬起头,看着扶着自己的余欢,笑意淡淡的:“这个地方很不错,难怪……难怪欢欢舍不得离开。”
“赵北砚……”余欢的脸色微变,她停下脚步,走到赵北砚面前,蹲下。
她平视着他,就像过去的无数次一样,她看着他,对他:“对不起。”
赵北砚的手攥成拳,他整个人在一瞬间僵住,之后难得流露愤怒。
玻璃镜面下,他的一双眼睛猩红:“对不起,为什么要对不起?”
第95章顾余欢你爱上傅瑾珩了
语调很冷,透着绝望,是余欢不曾听过的。
她一时失语。
而赵北砚挽起右手的衣袖,露出了那串乌木珠子。他的声音又恢复了平日里待自己时的温柔,他:“欢欢,你送我的珠子,我一直戴在身上。我送你的平安符呢,还在吗?”
余欢从衣袋里拿出了平安符,大约是带着体温的缘故,余欢觉得那平安符的温度有些灼人。
她:“带着的。”
赵北砚缓缓笑了。
他的语气平静,却另有所指:“我就知道的,我们之间的关系很亲密,不是旁人可以插足的,对不对?”
话里的偏执,昭然若揭。
余欢觉得心口有些沉重,她叹了一口气,大约是有些谈不下去了。
她知道的,赵北砚是在逃避她刚才的话题。
可是她,没有办法这么骗他。
“赵北砚,你听我。我以前答应你,我我不会和傅瑾珩来往。”余欢到这里,突然不下去了。
因为赵北砚的周身,一瞬间散发出一种浓烈到了极点的哀伤。他看着余欢,一双眼睛通红,因为忍耐到极点,嘴唇有一些颤抖。
余欢看着他,竟是不敢开口。
赵北砚勉强笑了笑,:“余欢,不要了,不要了好不好?”
余欢哑然。
她不是没有感受到他的愤怒悲哀,只是她从前不知道,赵北砚对她的爱与在意,竟然有这么深。
这个男人,照顾了她整整三年。哪怕中间掺杂着许多外因,可是这三年,是真真切切的好。心头有罪恶感,一点点生起来。
可是就在她准备换一个措辞的时候,她看见了赵北砚身后的傅瑾珩。
他一句话都没有,只是看着她,安静如水。他注意到余欢的目光,不过是微微侧过脸。
他没有流露一丝丝的情绪,他只是在等她自己做出决定。
余欢听见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可是我食言了,我想,我可能没有办法做到。”
她的话音落下,傅瑾珩眼底弧光流泻。他看向余欢,眸中有笑意。
而赵北砚原本就没有什么血色的唇,苍白可怖得吓人。
他扯着唇,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欢欢,我把刚才的话都忘了,你就当我今没有来过,好不好?”
“……对不起。”
很久的静默,余欢听见他:“顾余欢,你爱上傅瑾珩了,是吗?”
余欢怔然地抬头看他。
这是她和赵北砚认识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喊自己顾余欢。
字字沉沉,带着痛音。
余欢抿了抿唇,声音却反而平静下来:“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很复杂,并非爱与不爱这么简单。赵北砚,每个人这辈子都有遗憾的,我想给他,也给我自己一个机会。”
一声冷笑。
赵北砚的面容,刺骨的冰冷。
他:“那好,我祝福你。”
赵北砚完,没有管余欢的反应,扶着扶手转身离开,背影透着寥落。在和傅瑾珩擦身而过的那一刻,他收敛了脸上所有的恸然。
他用唇形,无声地:“痴心妄想。”
第96章突然就成了一出笑话
傅瑾珩的面色未变,他亦回击,唇形是轻描淡写的三个字:“傅盛尧。”
赵北砚的脸色终于溃败,脸色顷刻染上青灰,他咬着牙继续往外走。
而余欢蹲在原地,眼眶酸酸的。
她用手背去按着眼眶,才没有让眼泪流下来。
她知道的,她和赵北砚之间,早晚会有这一。就算不是傅瑾珩,也会是旁人。
赵北砚对她的感情,余欢不是傻子。可是,她没有办法爱上他。
她对他,从来都有一种不出来的防备。这种潜意识里面的东西,她无力改变。
下一刻,她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
傅瑾珩抱着她,他拍着她的背脊,低声道:“你没有做错什么,不用难过。”
余欢一直蓄在眼眶里的泪,终于落下。
宾利里,司机将一脸死灰的赵北砚扶上了车。
车子发动,驶离了这处没有什么人迹的私人庄园。
赵北砚坐在后座,面色却没有缓和。今的一切,原本都在他的计划之中的。
他拖着不算健康的身体上门,深情孤诣,孤注一掷地向余欢表达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