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你多时(7)
女孩身上的校服还没有换,上面还有今在教室摔了一跤沾上的污垢。可是因为面容太美好,竟然没有一丝丝狼狈。
余欢没有理会服务员惊艳的眼光,她随手在桌子的玻璃碗里拿了一颗薄荷糖,撕掉了包装纸,含在嘴里。
薄荷糖味道清甜,就是薄荷的气息太重,有些冲鼻。
等到她吃完了一整颗薄荷糖,那几个保镖才姗姗来迟。
他们走向余欢,为首的脸色有些难看:“余欢姐,我们的车出了一些故障……”
如果不是太过不合时宜,余欢是想要放声大笑的。
但是她只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那海城,我们还去不去?这里离苗红村也没有太远,要不我就回去了?”
很长久的沉默,有人:“我们会把您带回去。”
余欢冷笑。
不多时,住宿的房间便安排好了。
余欢单独一个人住在顶楼,电梯和消防通道都被关闭,绝对没有下楼的可能。
她察觉了这一点以后,没有太多的意外。
既然不远千里也要让她回去,自然也就不可能出现任何的意外。
她拿着房卡,开锁,推开了门。
但是下一刻,当她看清屋里的场景时,脸色终于微微变了。
一室保镖模样的男人,清一色穿着黑色的西装,使得原本宽阔的总统套房,生出了几分逼仄的感觉。
房间里的陈设都被摞在了一个角落,材质名贵的桌椅被随意地放在一起,就好像是什么一文不值的杂物一般。
这群人既然能够这么嚣张,很显然是留有后路。余欢意识到这一点,脸上的血色,褪得干干净净。
不能怪她失态,任何一个人突然看到这样的场景,都不可能不恐惧。
可是她还没有来得及举步离开,就有一道温和的声音透过密密匝匝的人传来,那个声音:“欢欢。”
清润平静的声音,带着一份莫名其妙的熟稔。
欢欢……欢欢……
多么久远的称呼。
余欢僵在原地。
上一世,只有两个人这么喊过她。
一个是傅瑾珩。
一个是傅盛尧。
可是按照前世的轨迹,这两个人都不可能现在出现在她的面前。
她掌心细细密密出了一层薄汗,可是表情还算是镇定。
而此时,原本并立的保镖默契地往两边移出一条道,余欢看见一个模样温润清俊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被人缓缓推了出来,大约不良于校
他带着细框金丝边的眼镜,眉骨的弧度深邃,一双眼睛偏狭长,只是不同于他给饶气质,他的瞳孔是淡褐色的,像某种冷血动物的瞳色。明明是夏季,可是他却穿着不算凉爽的灰色开衫,膝盖上放着一块薄毯。
余欢很努力地回想了一下前世的种种,人或物,可最后无力地发现,她竟然是从未见过这个男人。
她的人生轨迹,似乎已经和前世不一样了。
她垂眸,敛去眼底的不安,声线绷直:“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男人似乎是低笑了一声,之后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笑意加深,直至到有点莫名的地步。
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微微舒展,胸膛随着他的笑声几不可见地起伏。
余欢没有忽略他身后保镖眼底的震惊。
那些人用他们的反应告诉余欢,她此时所看见的,眼前这个男人脸上的笑意到底有多难得。
她抿着唇,心底的防备一点点加深。
而轮椅上的男人也终于止住了笑意,他笑意款款地朝余欢伸出了手,语调平静:“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赵北砚,是锦城赵家的家主。”
华国最为发达的两个城市,就是锦城和海城。
而北傅南赵,从来就是声名最为显赫的两大世家,不相上下,成鼎足而立之势。
第7章只恐我在睡中把你丢失了
上一世的时候,余欢对于锦城赵家不过就是停留在听的程度上。
她在太早的时候被傅瑾珩豢养,早就失去了和外界深入接触的机会。
而现在,这个传言中的赵家的当权人,就这样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眼前。
余欢的指尖冰凉,没有去握赵北砚伸过来的手。她不认为自己一个的普通人,能够劳驾赵家家主特意跑一趟。
她的心一紧,连语调都是干巴巴的:“我竟然不知道,我有什么地方能够让您这样的大人物专门跑一趟。”
她的话音落下,房间里安静到没有一丝丝声响。
余欢的指甲嵌进肉里,她垂眸,掩饰不安。
她不知道的是,此时的赵北砚,正在很细致地观察着她脸上的每一个神色。
他的唇角笑意轻浅,镜面的白光之下,眼神却是幽深。
很久以后,他才不疾不徐地开口:“欢欢,你知道顾家为什么要这么急着把你带回去吗?”
他用手推动轮椅,拉近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余欢低着头,愕然地看着突然闯入自己视线的赵北砚。
此时凑得近了,余欢才发现他的眉目狭长深邃,像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并不同于他给饶温和感觉。
她像是魔怔了,不假思索地,愣愣地问:“为什么?”
“顾家最近财务上出了很大的漏洞,他们有意向傅家求助。余欢,你就是那个他们用来讨好傅家九爷的筹码。”他这话的时候,语调似是怜惜,可是认真回想,似乎又像是错觉。
余欢的脸色发白,傅家九爷四个字,足够让她失态。
她没有想到,这一场仓促的会面后面,竟然是这样的原因。
一切的一切,已经偏离了上一世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