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夫弃子的我重生了[七零](35)
快进入六月份啦,中午天也热地很,公园门口有冰棍卖, 苏晚买了根,一边吃着冰棍一边晃悠在去图书馆的路上。
苏晚自己是悠闲,不过苏聪却有些沉不住气,倒不是眼馋她手里的冰棍,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
只是自己这样跟了半天,半点回应都没得到, 虽说两人从小就不是很亲近, 他已经习惯了自己像她跟屁虫一样的相处方式, 但他想跟苏晚说点什么。
他回城后的这段时间也看了很多大戏, 像什么曾经举报亲生父母导致父母下放的, 见父母回来后上面还了房子,补发了这些年的工资, 又纠缠着要认回父母的……以前登报断绝关系的现在又登报恢复关系……还有什么,夫妻一方出事, 另一方立马离婚的, 改嫁后不幸福见前夫/前妻好好地回来了, 又想要死要活求复婚的。
每家每户都是鸡毛一地。
相比起来苏晚其实也没那么不可饶恕,而且他也不知道下放前她和父母之间发生了什么事, 导致苏晚气冲冲地要断亲,还写了字据,爸一气之下也就签了字,不过好歹没登报纸上广而告之。
这东西应该也没啥用吧?
想到这,苏聪不由得跟上去和苏晚并排走,但是呢,问题来了,他究竟想跟苏晚说些什么呢?
下放这么久,除了父母,那边的人都不怎么跟他说话,他缺乏聊天这方面的经验,刚刚又很不愉快,看着苏晚脸上熬出的黑眼圈,想了半天才道:“ 对不起,我那天不该说你不要脸的,也不该说你穿的衣服花里胡哨的。”
苏晚这黑眼圈应该是为了挣钱,熬夜做头绳熬出来的,想来也是,回城的知青很多都过的艰难,更别说无家可归的苏晚了,肯定过得更辛苦。算了,家和万事兴,他还是低次头把苏晚哄回去见见父母,不管之后大家的矛盾能不能解决,至少让父母他们不用再担心地睡不着了。
苏晚听的一头雾水,脚步也在树荫下停了下来,她真不知道他要干什么,这人刚刚不还犟地很嘛,怎么突然软下来了。
莫名其妙!
苏聪眼睫轻垂,思虑良久,组织好语言后道:“我下放后,可惨了。”
说这话的时候苏聪注意着苏晚的表情,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说这些,他不需要她表现得多么愧疚,但起码还是要心软一下吧,可此时苏晚露出的神情像是不解和头疼。
他继续道:“那地是大西北一个极其贫困又缺水的山村,戈壁滩上一眼望去都是光秃秃的,只有漫天石头和黄土的山,起风时飞沙走石,和江南水韵完全不同,一年到头能洗次澡都是奢侈,村里唯一的井水还是咸味的。”
“我和爸妈一开始到那儿很不适应,总是流鼻血,住的是牛棚,吃的也没必比牲口好多少,每天就和牛一起吃喝拉撒睡,很臭很臭。那里每年的八月到次年三月,都是天寒地冻的,最低温度有零下十几度,可我们只有一身破棉袄,还要在那根本就凿不动的地上开垦庄稼。有一次傍晚我去山上捡柴,还遇到了一头狼,如果不是爸点了火把来找我,我可能活不了。”
初来乍到时只觉得苍茫、震撼、野性,可其中的艰辛只有他们自己清楚。
说来也好笑,在不久之前,他还躺在牛棚里想:要是苏晚这个娇小姐跟他们来了这地,怕更是要死要活的。
苏聪铺垫够了之后,这才羞涩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气消了吗?”
“什么?”这些话明显超出了她的意料,苏晚愣了半天这才回神,茫然的看他,苏聪又垂着头,那样子看着特别可怜。
如果苏聪说的是这几次对她的警告和嘲讽的话,她早就不气了,说好不在乎了,自然也并没有放在心上。
可因为他们上辈子见死不救生的气,抱歉她心比针眼小,记仇的很,永远都不会忘,会释怀但不会原谅。
她就是双标,就是自私,她就是利己。
见苏晚不太理解,苏聪还很认真地告诉她,“我回去想了想我小时候有时候确实不懂事,不应该表面乖巧实则告你状,害你被爸打的。我也叫爸别喊我小名了,妈说她想明白了很多事,现在时常内疚……你还有什么介意的都可以说,哦,对了,我可以把爷爷的房子还给你,爸妈工作复原了,又重新分了房子,我可以搬过去住的,所以你回去看看爸妈吧,他们很担心你。”
苏晚瞥了他一样,一时没有接话。
苏聪说得口干舌燥,却见苏晚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火气都快上来了,他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发,只觉得自己什么低声下气的话都说了。
她这姿态,连他自己都搞不清楚谁才是受害者。
“你自己要回家就直接回,下次别再在门口装可怜了。”他气得不行,也不想再多说,见苏晚进了图书馆,便转身离开了,然后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在街上随便乱逛着回了家。
其实苏聪说了大半天,也只有后面那关于房子的一句话,击中了苏晚的痛点,这种毫不在意的口吻大大的刺伤了苏晚那颗敏感的心,真这么大方的话,为什么不救她,是因为现在的房子不够贵吗?
啧,现在仿佛是她十分的贪财,不近人情一样。
哦,他刚刚说的下放经历,只会让苏晚也觉得自己惨,相比较而言,她下乡那地,水倒是多,多到她不想去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