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漾(276)
但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别墅的大门忽然被从外面踹开,一排穿着警服的人风驰电掣般把岑修团团围住。
岑青看到跟着警察一同进来的还有纪双,脸色微变,看着她,但纪双正眼都没瞧她,只是往别墅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
而地上的岑修被钳制住,看到纪双后,又看了眼岑青,喊道:“好你个岑青,你竟然报警害我。”
他逃了两天,没想到最后落在了岑青的手里。
岑青看他一眼,最后目光又落在纪双的身上,纪双和他对视,无惧于他的审视,“我听你这不太平,怕你们出事,所以带警察过来。”
她无波无澜,特意强调了一个“们”字,是她要跟他撕破脸的时候。
岑青温和的表情不在,始终盯着纪双,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终于开口:“你和岑宴深联合害我?”
岑修在他这被抓,警察还是和他恩爱有加的纪双亲自领上门的,老太太以及岑顺行梁正怡,必然以为他和岑宴深是一伙儿的,他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岑宴深转移矛盾的手段高明。
纪双冷静:“没有,我只是担心你们的安全。”
大约楼下的动静太大,楼上的婴孩忽然大声哭起来,岑青又看着纪双,只见她的眼眸没有一丝波澜。
“什么时候知道的?”岑青问。
纪双不回答,只说:“周末陪我回一趟家吧,纪家的祖坟迁移新的地方,要回去祭祖。”
她说着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却让岑青无话可说。
楼上婴儿哭的声音越来越大,那个漂亮的女人抱着婴儿下来,在看到纪双时,紧抱着孩子站到岑青的身后,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纪双觉得可笑至极,她没有当大房的习惯,更不屑同一个女人争一个男人。
岑青没理会那母子俩,只是看着纪双,好半天才问:“好好的怎么迁移祖坟?”
纪家那个祖坟是风水宝地,人人求之不得。
纪双:“风水轮流转吧。纪家现今什么样,你最清楚不是吗?否则你也不敢像现在这样。”
她看了眼那母子俩,说完随着外面善后的警察一起离开。
岑青没有送她,因为他的电话响了,他父亲的消息灵通,“怎么回事?”
岑盛行表面一直随遇而安的个性,不争不抢,做好自己本份的事情,他也是这么教育岑青的。是以,在岑家最乱的时候,他们这一家才能够明哲保身。
他问完,听岑青没有说话,所以继续道:“你三叔给我打电话,说你和宴深联合起来对付岑修?这事是真的吗?”
岑青想到纪双,沉默了没否认。
“你啊你,都是一家人,岑修也是你弟弟,斗来斗去有意思?”
“爸,咱能不虚伪了吗?你想明哲保身,在岑家可能吗?”
“混账,这是你该说的话?”
岑青无动于衷:“得罪三叔一家也就得罪了,本就不足为惧。”
他始终没有提纪双半个字,即使纪双和岑宴深联合把他陷于不义之中。
岑顺行这边彻底乱了套,岑修以窃取绝密军事机密被逮捕,这个重罪,不是死刑也是无期,而且证据确凿。
梁正怡被吓得腿软,没想到,岑宴深能狠到这个地步,把人往死路上逼。
她找了岑珥,岑珥拒绝,又找老太太。
老太太这两年的身体彻底垮了,每天足不出户,对岑家的事,不仅不想管,更是力不从心。
第263章:岑宴深
梁正怡在她面前哭哭啼啼,她听着竟是模糊之音,听不真切。人一旦没了念想,连听力都开始衰老。
但是她精神清明,慢条斯理喝着养生茶,等梁正怡哭完了,才开口:“孙子辈中,我最疼岑修,但他不争气。先前当众丢人就算了,这次把家丑外扬,对他有何益处?损人不利己。别说岑宴深流的是岑家的血,他就是和岑家毫无关系,他如今的地位,身世对他能有什么影响?岑修啊,岑修的聪明劲都用在歪门邪道上了。”
岑修从小就嘴甜,聪明伶俐,会讨人喜欢,但被彻底宠坏了。
梁正怡见她见死不救,继续道:“您不管岑修,您得管集团吧?岑修要真以这个罪名被判了死刑或无期,对岑家也将产生不可估量的坏影响。”
老太太啜了一口茶,把茶杯递给旁边的乔伯,问乔伯:“你听过比她这话更好笑的笑话吗?”
乔伯接过茶杯,摇头说没有。
老太太开口:“我现在倒是庆幸这份家业最后落在岑宴深手里,他有远见,所以早早把岑修踢出集团没有任何职务。岑修现在在外什么形象?岑家养废了的纨绔子弟!他就是杀人放火也和集团没有任何关系,牵扯不到。想拿这个威胁,他也得有这个本事。”
梁正怡又哭了:“妈,您这是完全不管岑修了,他可是您最疼爱的孙子。”
老太太这时眼眶也红了红,“你当我不心痛?他但凡争点气,我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保住他。罢了罢了,听天由命,我也活不了几年,岑修真要判了死刑,我俩下去还有个伴。”
“老太太!”梁正怡不可思议且愤怒地惊呼,这是一个奶奶该说的话?
老太太摆摆手,示意乔伯扶她回房。
乔伯对梁正怡中肯建议:“您在这求老太太,不如给岑修找个律师,咱争取从死刑改为无期。”
说完扶老太太回房。
老太太半躺在贵妃以上,忽然问乔伯:“老爷子走了几年?”
“得有二十多年。”
“许之菀呢?”
“也快二十年?我没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