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漾(300)
老爷子曾有多爱许之菀已无从得知,但只要没有冲破这一层,便已很好。
他们都困在这个问题里太久,怀疑,释然,怀疑,释然,周而复始,从没有人像徐西漾这样,斩钉截铁,那么笃定地说,他们没有关系,他们清清白白。
而岑宴深没有否认。
他不否认,以他的性格,便是事实。
徐西漾最后回归主题:“所以奶奶以后不要再说我和宴深相克,因为从头到尾,您看的八字就是错误的。”
正说着话,她忽然捂住了脑袋,就是毫无预警的那个电钻一般的东西钻入她的脑袋里,剧痛,险些摔倒在地。
岑宴深一个疾步过去抱住了她,他看时间,又到了那个点,一秒不差。
“奶奶,你救救她。”每回徐西漾一发作,岑宴深也觉得剧痛,那是心灵相接后产生的心理反应。
他伸出胳膊让她咬着,这样能稍稍减轻一点她的疼痛,也避免她在剧痛之下做出别的激烈行为,
他的小手手臂被她咬得血肉模糊,血腥味占满了徐西漾的口腔。老太太站在一旁看了大约一分钟,缓缓蹲下,摸了摸徐西漾的脑袋,再看从她唇角流出的血迹,说到:“把宴深的血吸进去。”
徐西漾在那样的剧痛之中,竟尝出了他血液的清甜味,她听话地重重吸了一口,剧痛似乎减轻了一分。
她稍清醒,不肯再吸,不肯做伤害岑宴深的事。
“种在你脑袋里的毒,需要靠血来维持稳定。而且最初用的谁的血,这毒以后也只认这种血。”
老太太话音一落,岑宴深毫不犹豫扶着徐西漾的脑袋,把她的唇固定在他的手臂上,让她吸。
徐西漾又一阵一阵的剧痛,却拼命挣扎不肯再咬他,更不肯吸他的血,与其做伤害他的事,不如自己承受这份痛苦。
“漾漾,听话。”徐西漾抱着脑袋痛苦不堪,宁愿自己痛死。
“乔伯,去拿刀。”她不吸,岑宴深便要借刀割出血让她喝下去。
乔伯自然不肯去拿刀,岑宴深便自己低头咬了一口,血珠一滴一滴地冒出来。
他扶住徐西漾的脑袋,把手臂放进她唇边,逼着她喝下去。
徐西漾眼泪迸发,眼泪和着血,那剧痛随着血滴而消失,却觉得心痛难当。老太太一说她中的毒时,她便已经知道了,以前跟着寻溟,以及后来去黎沧古城,她见识了不少。这不是单纯的喂她血就能解决的问题,而是通过吸血,她的毒会跑到岑宴深的身上。
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所以才这样逼她。
(和最早呼应一下)
第285章:渡 他来渡
她全身的力气被抽空,这让她比每晚的剧痛更加痛苦,看着岑宴深,眼里布满水雾,生气,心痛。
岑宴深揽过她,亲吻她,把她眼里的水雾亲干:“漾漾,我说过,如果我们在一起,真有劫,我来渡。”
老太太叹了口气,坐回佛堂的面前,深夜,全都毫无睡意,徐西漾始终不说话,近乎麻木地回到了以前常住的那间阁楼里,反锁了门,不让岑宴深进去。
她生气他自作主张,生气他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她受的那些痛苦,她不想让他体验一丝一毫。
岑宴深回到佛堂前,老太太给了他一副药,“先吃着,尽量别让它发作,不是我下的毒,所以我没解药。”
岑宴深接过药:“岑青从您这学的。”
老太太否认:“我从不碰这个,岑青应该是外边认识的江湖骗子,走了歧路。”
“您还想让我放过他一次?”岑宴深又问。
老太太沉默许久:“我快要入土的人,不管了,也管不着。”
她一辈子最看重的就是岑氏集团,如今在岑宴深的掌管之下蓬勃发展,她够了。至于家庭的人心散乱,是人性也是命,强求不得。
徐西漾在阁楼里反锁着门,岑宴深坐在门外,她不开门,他便静静坐着陪伴,不时和她说上几句话。
这间阁楼,他们有过太多的故事,此刻再坐这里,回忆上来。
“漾漾,你知道我第一次对你有感觉是什么时候吗?”
里面的徐西漾没有回答,她靠在床边,低头在给纪双打字的手顿了顿。
“是你十八岁那一年,在这间阁楼,你在午睡,穿着一条白色的睡裙,裙摆因为穿堂而过的风荡漾着,像个睡美人。那时,我以为只是单纯的男人的生.理反应,现在想想,大约那时,已经很喜欢。”
更漂亮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却唯独对十八岁的她有了反.应。
因为喜欢,才会允许她出现在他的面前,允许她的打扰。
他话音刚落下,阁楼的门锁吧嗒一声被解开,他起身推门,就见徐西漾如同十八岁那年,躺在那张床上。
只是这次没有睡,她双目通红看着他。
他大步过去,把她紧紧抱着,吻着。
徐西漾咬着他的滣:“十八岁那一天,我做了一个长长的旖旎的梦,我现在也确定,你就是那个梦中人。”
岑宴深:“所以,漾漾,我们早就是命运的共同体。你痛,我更痛,与其两个人痛,不如让我一个人承担好吗?况且这本就是因我而起,岑青是为了对付我。”
事已至此,徐西漾便也接受了,刚才自己在阁楼,已经把这些情绪都消化完。与其伤心难过,不如积极面对问题,积极解决。
岑氏集团风平浪静,谁也不知岑宴深的身上发生过什么。
岑盛行依然每天兢兢业业工作,开董事会,上回在董事会上闹的小插曲像是被遗忘无人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