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漾(39)
“抱歉。”他马上道歉,不再用触摸板,改为用触摸屏继续看工作文件。
徐西漾依然生气:“屏幕太亮了,你不睡觉也不让别人睡吗?”
要说她是无理取闹也不是,她是真睡不着,一点声音,一点光亮,都让她心烦不已。
岑宴深便把电脑关上,在窗边的椅子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径直走过来,上.床躺着。
徐西漾往里靠了靠,心里的烦躁似乎一下被熨平整了,黑暗里撇了撇嘴,:“不是说不上.床睡吗?”
声音透着一丝轻快。
岑宴深忽然翻了个身,连人带被子把她抱住,命令道:“睡觉。”
这一抱,人就老实了,一动不动地被他抱住。
暧昧不清又似理所当然,又或者是你懂我的图谋不轨,我懂你的欲拒还迎。
总之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关系,亲近又不亲近,信任又不信任,都没有继续再进一步的想法。
两人之间隔着一层薄薄的被子,徐西漾整个人软下来,柔声问他:“你冷吗?”
他摇头。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徐西漾问。
“你问。”
两人似乎是第一次在夜里,能够如此心平气和、不带邪念地说话。
“你到黎沧古城来,是因为关心我对吗?”这点她从没有怀疑过,不然以他忙碌的程度,哪会无缘无故跑这一趟。
“嗯。”岑宴深没有否认。
“那么,这份关心是出于什么原因呢?是出于对从小看着长大的妹妹?还是弟弟未婚妻?又或者是因为睡过的伴侣?”她一直想在他身上寻求一份答案,有些可笑,两人开始时就不明不白,从没有明确过任何关系,现在结束关系了,她又不甘于这样的不明不白,想要一份答案。
她的问题,似乎又越线了,所以室内陷入沉默之中,只有他规律而轻的呼吸声落在她的耳畔。
许久,岑宴深才开口:“徐西漾。”
她应了声,以为他是在叫她的名字。
然而,他接着说:“关心你,不因你的任何身份,只因你是徐西漾。”
徐西漾的一颗心,因他的话而在黑夜里绽放,她又犯毛病了,想转身紧紧拥抱他,想亲吻他。
但他早料到她会如此似的,圈着她的手臂缩紧,让她动弹不得,“睡觉,别闹。”
她挣扎了一下,控诉他:“伪君子,你那天先吻我了,我要还回去。”在岑修回来那晚的家宴后,他在路上堵她的车,强.吻了她。
岑宴深倒是坦荡:“那晚在户外。”
徐西漾听出他的言外之意,在户外不会擦枪走火,所以她闷着声音说:“我只是亲一下,保证不做别的。”
她每回都把男人爱说的瞎话说了,说完就觉得好笑,刚才被勾起的欲..望缓了下去。
本来嘛,男女之间就是你情我愿,气氛到了水到渠成,对方如果抗拒,她非要坚持做,性别互换一下,她这纯属于性骚扰了。
想到这,又生气:“岑宴深,你真行,总引我犯罪。”
说完,拉紧被子,缩到床的最里面,脱离了他的怀抱。
心渐渐平静下来,不一会儿,进入梦境。
只是,后半夜,她被蚊虫咬醒,大腿的内侧一阵刺痒,迷迷糊糊地挠了挠,结果越挠越痒,人就清醒了。
旁边的岑宴深听到她的动静,也醒了:“漾漾?”
“有蚊子。”她说着,伸手把房内的灯打开。
第46章:黎沧之行5
只是,后半夜,她被蚊虫咬醒,大腿的内侧一阵刺痒,迷迷糊糊地挠了挠,结果越挠越痒,人就清醒了。
旁边的岑宴深听到她的动静,也醒了:“漾漾?”
“有蚊子。”她说着,伸手把房内的灯打开。
这才发现,被咬的地方已经红肿一片,有刺痛感,很痒。她低头又挠了挠,别岑宴深按住她的手:“别挠了,再挠该感染了。有没有带药?”
她点头:“在行李箱里。”
因为要跟星吉进山,所以来的时候准备了一些蚊虫叮咬的药,岑宴深下去,从她的行李箱里找出药膏,上.床替她涂抹药膏。
黎沧的蚊虫毒,加上她皮肤细嫩,看着有点触目惊心。
岑宴深低头,微皱着眉,挤了药膏涂抹在上面,药膏清凉,他的指尖温热缓缓地涂抹着,被咬的位置有点尴尬,徐西漾身体一僵: “我自己来吧。”
她想坐直了去拿药膏,低头,却只感觉被咬的地方,一股温热的气息吹过,是岑宴深,为了使药膏更快发挥作用,他在伤口处轻轻呼气。
徐西漾全身忽地紧绷,尤其是低头时看到两人此刻的姿.势,似曾相识的画面席卷而来,脸红心跳...。
一晚上的矜持、坚持,全都破功。
她的声音微抖:“宴深...”
忽然很想、很想要。
岑宴深本是专注地替她抹药,心里想着要不要去一趟医院,深怕处理不当造成别的后果。
但听到她的声音,他也忽然意识到此时尴尬的姿势,喉间绷紧,连呼吸都觉得困难,直起身:“涂好了,如果还痒的话,忍着别挠。”
说着起身去行李箱放药。
徐西漾看着他下床的背影,失望、失落涌上心头,准备翻身背对他,忽地,那个身影大步朝她走了过来,在她反应过来时,人已被箍进一个紧实滚.烫的怀里,密密匝匝的吻落下来。
他用着气息,低低沉沉的嗓音在她耳畔:“我帮你。”
徐西漾觉得这人真的坏透了,对她了如指掌。
连他的呼吸,他的眼神,都透着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