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嫁(516)+番外
女警呸刘飞。
叶柏文五脏六腑仿佛狠狠拧了一下。
殉情。
黄局说:林蔷薇离开医院那天,找我了,如果你继续卧底,任何处境,任何危险,需要她,天涯海角,她一定回头。
一旦他牺牲了,她会殉了他吗。
“叶队擅长分析,是殉情,是诱杀?”女警叫他。
他回过神,指着一位中年男士,“刘飞,有死者的同学提供线索,你记录。”交代完,匆匆撤了。
局长办公室。
“考虑清楚了?”黄局审视他,“退二线。”
“嗯。”
“什么原因啊。”
犟骨头,不犟了。
“我担忧蔷薇犯傻。”
黄局乐了,“分道扬镳了,你担忧了?在云省装什么蒜啊!大姑娘哄着你,你摆架子,姑娘跑了,你又不是滋味了。”
叶柏文没耐性了,“行不行?”
“行。”黄局拿纸笔,打报告,“枪林弹雨拼了十多年了,退吧。结婚生子,歇一歇。”
入夜。
林蔷薇刚躺下,电话响了。
一扫,是叶柏文。
她猛地爬起。
摁掉。
‘吊着他,上赶着不是买卖。你冷了,他热,你热,他冷,男人主动不主动,取决于女人怎么玩。’
林蔷薇是程禧的铁杆粉丝,程禧教什么,她做什么。
上个月,沈承瀚的姐姐回娘家,得知程禧是林蔷薇的‘幕后军师’,怂恿程禧,“你开个班,教导新晋的少奶奶驾驭公子哥丈夫,一季度收费一百万,一年轻松赚千万的呀!”
沈承瀚一旁嗤笑,“驾驭哪个公子哥啊?只有京哥儿和叶柏南吃她这套,她试试方大斌,一星期和她离一次。”
不管沈承瀚挖苦什么,林蔷薇坚信,程禧是一盏明灯。
叶柏文看着屏幕,蹙眉。
没接。
再拨一遍。
接了。
“蔷薇。”他语气温和。
“叶柏文同志。”她淡漠。
他眉头蹙得更紧了,“你...吃饭了吗。”
“十点了,我该睡觉了。”
“这段日子,你累了。”叶柏文千方百计寻觅话题。
“我表姑在乡下养猪,也累。”林蔷薇霸气,“我学了一阵,养你练练手。”
“你——”他一噎。
她掐断通话,兴奋锁了门,毯子蒙头,“啊——老娘翻身了!”
......
翌日。
被‘养猪’折磨了一宿的叶柏文,搭乘最早一趟航班,拎了大包小包的礼物,飞南方。
“姑爷?”大保姆惊讶,欢天喜地引他去中堂,一路走,一路喊,“先生,夫人,姑爷登门了!”
蓦地,一条毛巾飘下,恰好罩在叶柏文头顶。
他一扯,抬头。
影子一闪。
依稀是女人。
大保姆尴尬赔笑,“薇姐儿午睡了,才醒。”
“她睡醒了扔毛巾?”相好两年,不晓得她添了奇怪的习惯,“我...送上楼。”
“柏文来了。”林团长站在中堂门口,招呼他。
他瞥了一眼二楼窗户,不得不作罢。
“林伯父。”跨门槛儿,恭恭敬敬鞠躬,“伯母卧床休养,我专程探望。”
“休养什么?”林团长懵了。
叶柏文亦是一懵,“下雨地湿,伯母滑了一跤。”
“没下雨啊!”
乌龙。
太冒昧了。
“是周公子告诉我,伯母摔了。”
“京哥儿搞什么名堂?”林团长抄起老式的金铜座机,拨李宅号码。
周京臣在李家中堂剥葡萄,酿酒,“夫人,林家兴师问罪了。”
程禧举了一枚绿油油的大荷叶,趴池塘边抓小鱼,粉白的颈部,长发扎了辫子,捋向一侧,像江南水乡柔媚清丽的采茶女,“哥哥,你对付。”
“对付不了。”他靠着沙发背,“你捅的娄子,你编的剧本,你收场。”
她挪过去,蹲下,伏在他膝盖,“我喜欢你。”
“我知道。”
“你喜欢我吗?”
“喜欢必须替你对付是吗。”他不咸不淡,“不喜欢。”
程禧脱鞋,脚丫碾踩周京臣腹胯,“我也不喜欢你,老太监。”
男人握她踝骨,“反了你了?”
池塘有淤泥,沾了脚趾,黑不溜秋的,土腥味熏得他偏头,躲她,“多大的人了,踩泥巴。”
“我捉蝌蚪。”
“池塘有蝌蚪吗。”周京臣倏而一笑,“弯腰。”
程禧弯下。
他顺势一搂,啃她耳朵,“为夫,有蝌蚪。”
“爸,妈。”周正修掀了后堂帘子,“打扰了。”
周京臣不臊,程禧臊,一踉跄,跌坐在地上。
周正修十一岁了,月初大保姆汇报,小公子梦遗了,她上蹿下跳,通知了李韵宁和周京臣,礼礼青春期了。
李韵宁张罗了一桌酒宴,没提什么由头,可周正修聪明,没出席。
老夫人有遗嘱:礼礼十八岁入职李氏集团,担任董事。
周京臣也盼着礼礼成年,继承了家业,和程禧‘度蜜月’,一直度到夕阳红。
“磕疼了?”周京臣扶她,“毛毛躁躁的。”旋即,望着礼礼,“功课。”
礼礼递给他。
六年级的试卷,全满分。
自学了初一的数学,英语,仍旧是满分。
“成绩可以。”对礼礼,周京臣是严父,对珍珠,是慈父,“沈橙出水痘了,在儿童医院,明天你下课去。”
“是。”礼礼点头。
周京臣一手揉程禧屁股,缓解疼痛,一手回拨电话,“林伯父,禧儿发烧了,昏昏沉沉一天一夜,终于退了烧,睁开眼问我,林伯母安康吗?她梦里林伯母摔了一跤,逼着我联系柏文,禧儿牵挂伯母,非要去林家,不让去便哭,我们稍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