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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野心家变成美丽废物(86)

作者:礼蓝 阅读记录

“我自己来...”

是阿普.唑仑。

又可以称之为“佳静安定”。吃下之后能够令惊恐障碍好转,也是不争的事实。

可是这人为什么会随身携带阿普.唑仑?

蔺渝接过药片,装作将其送进嘴里,实际上则是借着手臂下落的动作和长袖衬衫袖口的遮掩,把药片丢进了自己的口袋里。

“你和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我的注意力...”他按住自己的胸口,垂下视线,挣扎着对廉望雪说。

——在惊恐障碍发作的时候,转移注意力是很好的,缓解症状的方法。

阿普.唑仑抗惊恐实在有效,但是常吃又会上瘾依赖,无论蔺渝有没有真的惊恐障碍,都不想服用这种药物。

不知是不是因为过于慌张,廉望雪的嗓子完全哑了。

原本他处于变声期的末端,脱离了可能出现的公鸭嗓的范畴,嗓音柔润略低,但此时好像自带混音,在蔺渝耳边砂纸般摩擦,“沙沙”作响。

“我给你讲个故事。”蔺渝听见廉望雪在迟疑了一下后,低声说。

蔺渝:“???”

他想让廉望雪说的不是这样的内容。

毕竟他很了解喜欢自己的人,这其中也包括廉望雪。

对方如果对他有好感,那么也会关注到他的事业和进步,因此蔺渝认为对方会在自己的暗示下夸赞他,帮助他展望未来,构想些美好的蓝图。

如果恰巧被摄像师全部拍摄下来,就更好了——真的播出,粉丝们能够从别人嘴里听到蔺渝对未来的憧憬,满足事业粉的期待。

这也是为什么他在看到廉望雪的时候心思急转,让他来安抚自己,而非对他不甚了解的摄像师。

至于廉望雪的身份?虽然他现在是素人,虽然他要被打码,但以粉丝的能力,只要廉望雪出道,分分钟就能将对方的身份扒出来——要查到录制当天在这里做义工的学生都有谁,易如反掌。

如果不播出也没关系,在场的还有第三个人,摄像师的存在,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但是廉望雪却没按他的想法走,他真的开始讲故事了:

“从前有一个小男孩...”

*

终于从恐怖屋出来的时候,已经过了超过十五分钟。

廉望雪和一名工作人员一左一右搀扶着蔺渝。

系统从蔺渝开始演戏开始,就一直没有出声,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陷入了某种古怪的思绪中,蔺渝也暂时没空去关注它的异常。

摄像师本来还想跟拍,却看到蔺渝回眸望了一眼,然后向着他走了过来。

“哥,不好意思,我想稍微感谢一下这位...工作人员。”蔺渝笑吟吟地说,那笑容灿烂得能晃瞎人的眼,一点也看不出刚才在鬼屋里虚弱痛苦的模样。

这年头偶像也不好做啊...摄像师理解地点了点头。

面对刚才那样的情况,自己都慌得不知所措,脑袋里短暂的一片空白,甚至忘记了去找手机打电话。但那位扮鬼的工作人员,却出乎意料的冷静,甚至在蔺渝坐在地上的时候,全程跪在旁边安抚情绪。

他的视线下移,落在对方的腿上。

右腿膝盖处的灰尘与血迹,对方自己都没注意。

这真是个好人。

蔺渝回到廉望雪身边,歪着头看了看他,半晌才说:“你怎么无处不在?童工?”

廉望雪舔了舔因为长时间不说话而有些干裂的嘴唇,甚至莫名从上尝到了血腥味儿。他迟疑了一下,才慢吞吞地说:“...做义工。”

蔺渝戏谑地看着他:“听起来像在撒谎。”

廉望雪有些急了:“我没有撒谎!你让我不要撒谎了的!”

他的手又有些控制不住地颤抖,不得不把其背到身后,声音也霍然急促拔高了几分:“暑期初中毕业班组织的夏令营活动,在游园会帮助这里的员工——无偿的,没有报酬,所以也不是童工。”

蔺渝:“可是你看起来不像是会参加游园会,甚至在这里打工的类型啊?”

原著里也没写到这些。

廉望雪想解释一句什么,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嘴唇翕动了一下,还是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能用稍显无辜又无奈的表情注视着蔺渝。

蔺渝看他这个样子觉得有些好笑,他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幸亏今天录制节目的天气炎热,他身上带了湿巾,用于擦汗和维持清爽形象。

“你擦一下。”他将湿巾递给廉望雪。

廉望雪一愣。

“腿。”

两人不约而同看向了廉望雪乱糟糟的膝盖。

大概是他还没脱掉身上的白袍子,摘下脑袋上凌乱遮挡了一半脸部的假发,所以膝盖上的伤与脏污,就好像是给这身装扮量身定制的配套妆效一样。

廉望雪弯下腰去擦拭自己的膝头。

他下手似乎没什么章法,好像只是胡乱抹了两把,为的是完成任务。

如果蔺渝注意到他的脸,会发现他的表情平静得像个机器人,好像感知不到疼痛。

此时,伍舒阳终于从恐怖屋里出来了——他的这个任务也宣告失败,却留下了许多令人捧腹大笑的辉煌战绩:

不知道是他这组的人太胆小,还是运气不佳,全程被周围的人拖着走,一众恐惧的人之中,他试图去找扮鬼的工作人员说句话,却怎么都没能找到这样的机会。

最终铩羽而归。

录制到第三个任务,一人暴露身份出局,一人任务接连失败等同于出局,蔺渝成为了最终胜利者。

*

这场在恐怖屋中的变故,因为蔺渝完成任务过于迅速,奉子爵和伍舒阳却接二出局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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