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男友他嘴超硬(48)
“不好意思没拿稳。”柳璟把脏掉的筷子放到桌上,背挺得直直的,“祁哥说什么呢……”
他刚说完,钟延拽着他站起来:“筷子掉了是吧,跟我出去重新拿一双。”
“啊?”柳璟被他拉着,迷迷糊糊地往外走,“叫张哥带进来就是了啊……”
房门被推开又关上,热闹的声浪挤进来一秒又瞬间退去。包厢里格外安静,能清晰地听见祁修竹慢悠悠嚼炸花生的声音。
祁修竹看向钟延离开的方向,听身侧的人开口道:“什么叫没必要那么认真?”
祁修竹没拿勺子,就着筷子重新夹起一粒花生:“我喝多了,随口一说。”
他漫不经心地夹住一粒花生,还没来得及往嘴里送,手腕突然被人握住。
裹着薄盐的花生滚到桌面上,在桌边的两道视线下,一溜烟掉到了地板上。
什么人啊,总喜欢动手动脚。
花生又做错了什么。
祁修竹掀起眼皮朝身边看去,入眼的情形却和想象中不太一样。
贺免绷着嘴注视着他,因为喝了酒,他的眼睛很湿润,让原本锋利的五官柔和了几分。
怎么看都不像是在生气,反而像是……
委屈。
祁修竹的嘴动了动没发出声音,贺免这副样子和读大学那会儿很像。
看起来特别听话,祁修竹说什么就是什么,甚至会嘴甜地喊他一声“哥”。
直到后来的某个夜晚,他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这人才不是什么温顺的大型犬。
祁修竹转了转手腕,贺免松开握着他的手,垂着眼尾问:“那你和我呢?也不是认真的?”
祁修竹看着他没吱声,过了半晌才抱着双臂,靠在椅背上说:“是认真的。”
贺免的眉头微微动了动,祁修竹又说:“但你应该很清楚吧,我们为什么……”
他说到一半停下,那两个字挂在嘴边总让他觉得烦躁。
他的言下之意是,解决不了的矛盾不管放多久也是一潭死水,说这么多也没什么用。
贺免嗯了一声,弯腰把花生捡起来扔了。祁修竹多看了他两眼,也没有再开口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干坐着,最后分别拿起桌上没吃完的串。
一门之隔,柳璟咋咋呼呼的声音传进来:“真晦气,钟延你明明是老板,就不能搞个什么黑名单之类的吗?”
钟延推开门:“那不就成没事找事了吗?”
柳璟先一步走进来,意外地发现包厢里格外安静。
一红一白两颗脑袋都低垂着,两人吃得认真,椅子中间的距离好像比之前远了许多。
他顿了顿,琢磨了几秒没琢磨出什么名堂。只当他们是饿了,光顾着吃没空聊天。
回到起初的位置上后,他又寻思可能是祁修竹话太少,贺免跟他单独待着有点尴尬。
钟延在他身边坐下,柳璟一拍脑门:“筷子忘拿了!”
贺免这才抬起头:“那你们出去干什么了?”
“是啊,我出去干什么了……”柳璟嘟囔了一句,想起什么,又兴冲冲说,“免哥,你猜我们刚才在外面遇见谁了?”
“谁?”
“李景那臭东西!”
“他找你麻烦了?”
“他敢!”柳璟挽起袖子,眉毛皱得老深,“我说了,免哥可还在里面吃饭呢。”
祁修竹没忍住笑了一声,见其他人朝他看来,敛起嘴边的笑意问:“谁?”
“我们店的死对头。”柳璟气冲冲道,“之前老来找茬,但免哥一手能打八个,每次都打得他满地找牙……”
贺免在桌子底下踹了他一脚:“吹什么牛,我什么时候打过他?”
柳璟嘿嘿一笑:“我这不是艺术加工嘛。”
祁修竹想起刚来意安的时候,的确听柳璟说过一嘴。
有个白毛来找茬了……?
祁修竹转头问贺免:“经常有人来找你们麻烦?”
贺免不甚在意:“还好。”
“最近的确还好。”柳璟热心补充,“刚开业的时候,总有同行使坏。”他说完,用胳膊碰了碰工作室里资历最老的店员。
钟延收到信号,惜字如金地嗯了一声。
这段时间里,祁修竹听了好多有关工作室的事。
贺免的创业道路似乎没有想象中顺利,甚至可以用坎坷来形容。
他一边吃东西一边听他们聊天,涉及不懂的领域,他没有搭话。
此时他忍不住想,当初他自以为可以替贺免兜底,实际上人压根不需要。
祁修竹心头微微一动。
他们分手之后,贺免能毫无顾忌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反倒挺好的。
吃着吃着,桌边没了声。
祁修竹一抬头,发现其他几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他。
“怎么了?”祁修竹问。
柳璟指着桌上的空盘:“祁哥,你今天怎么这么能吃。”
他们菜点得多,柳璟本来想吃不完打包当明天的午饭。结果几人说话的功夫,祁修竹自己坐在那光盘行动。
贺免伸手过来,把祁修竹手里的筷子抽走:“别吃了。”
一顿饭吃得差不多了,钟延到前台跟光头男说了几句什么,回来后和柳璟一起转道回公寓。
这边只剩下祁修竹和贺免。
他们在夜市口子上站了一会儿,贺免忽然问:“要逛逛吗?”
祁修竹原本就想在附近溜达一圈再回去,乍一听贺免的话,以为自己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他侧头看去,贺免似乎默认了他会答应,指着右边说:“走这边,人少。”
祁修竹点点头刚要走,见贺免瞅着他的皮衣说:“脱了。”